李承乾和李泰是住一个房间,里面还有一个护院同住,三个人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了一会,那个护院就客气的自我介绍了,“我叫关常,也是新来的,这屋现在就我们仨,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李承乾和李泰,看着面前这个小不点一样的室友,很想问问他今年多大,有没有力气当护院?
“我叫青雀,他叫高明,以后可能真的要劳烦你很多事了。”李泰很自然的,以为是韩鑫故意派来的一个下人,来伺候他们俩的。
“噢,好说好说,别看我个子小,我还杀过几个海盗的!”说着,秀了秀一把看不见肉的胳膊。
“啥?你杀过人?”李泰被吓着了,李承乾也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不点居然还杀过人。
“呸!那些畜生,不能算是人,到一个地方就烧杀抢掠,女人孩子都不放过!我杀他们也是为报仇!”说着貌似有一股火从关常眼里冒出。
“报仇?大唐境内怎么会有海盗?你是哪里人?”李承乾以为太子,国事还是有些上心的,但很多为官者只报喜不报忧,很多问题根本无从得知。
“我是海州人,家离海边很近,世代都是打鱼为生,之前还有力气对抗偶尔来一次的海盗,但最近几年,男丁都被拉去服劳役,村里只剩下老弱妇孺,海盗来一次得了便宜,抢了年纪轻的女人和一些钱粮,之后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没有人年轻的女人,年龄大一些的也不放过,没有了钱粮,就把房子窝棚都烧了,后来他们的野心越来越大,竟然沿着道路,一路抢,原本父母带着我一路逃,因祖母年纪大了,行动不便,父亲背着走的很辛苦,眼看着快到海州了,居然被海盗们追上,他们好像怕我们喊官兵,见到的人都被杀死了,我是……是被我爹骗走的,说我跑的快,先去海州告知官府出兵剿灭海盗,跑到海州见到那些城楼上官兵,告诉他们有海盗,他们只是呵呵笑,以为我个孩子,胡言乱语,根本不理我,路过的人说叫我进城到衙门里找大官去,可那些官兵根本不让我进去,还一脚把我踢开,看着自己叫不动官兵,打算回去告诉爹娘,叫他们来叫官兵,结果……回去看到的都是血,家人一个都没有见到。”说到这,关常眼泪啪嗒啪嗒的滴下来了。
看着这自己一辈子都不曾听闻的悲剧,李承乾和李泰,双手都握的很紧,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海州剁那几个城楼的官兵,再带上兵马杀光这些海盗!
“后来呢?”李承乾咬着牙问。
“后来,后来我沿着血迹找到了父母和祖母的尸体,冰冰凉,我想大声的呼喊,但怕附近的海盗听见,海盗把我家人的尸体丢在了一个坑洼的地方,然后扬长而去,我记得里面有一个人,肩膀到手臂上有条很深的疤痕。掩埋了父母和祖母,在他们坟前立誓,一定要杀光他们!否则誓不为人!之后就在附近村子游荡,寻找那伙海盗的踪迹,大概过了十几天,终于又看到他们刚刚抢杀完一个村子,夜晚,趁着一点月光,我偷偷的到了他们身边,这些海盗都是用鱼油点灯,我往他们身上都倒了些鱼油,然后提了一脚还没燃尽的火堆,一个带着火的木棍飞到一个海盗身上,立刻就烧了起来,其他几个忙着帮忙灭火,居然没有人来追我,帮忙灭火的几个人不知道自己身上也有火油,也着火了,我就在一个小山顶上看着,几个没有着火的,脱了衣物就跑了。之后又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海盗的影子,没有了吃食,我就想着就是饿死也要到京城,我要去告皇上,海州官兵见死不救!”说着一拳打到墙上,关常的身体还在颤抖。
李承乾和李泰,也好不到哪里去,无论是农民还是渔民,都是大唐的人,怎么可以任由外人鱼肉!
“此事,你不用去京城了,我来帮你处理掉那些不作为的官兵!”李承乾气氛的说道
“还有海州的县衙,人马全部换掉,海盗猖獗居然不出兵,也不上报!”李泰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不劳烦二位了,刚认识就说了自己的悲事,让两位兄弟费神了,真是过意不去。”关常看着面前这两个人,貌似比自己还愤怒,于是压住了自己的火气。
“对了,那你怎么来韩宅的?”过了片刻,两个人气消退了一些,李泰好奇的问着关常。
“那个……在下不知道路,东绕西绕的,沿途挖些野菜,小河里捞点鱼虾,根本吃不饱,饿晕了过去,醒来就在这里了。”说起怎么来的韩宅,关常显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呵呵,你运气不错,居然被人带到这里。”李泰找了感觉舒服位置的床铺,就睡了上去。
“据说那位大哥,是跑到各个村子里招女工的,途中看我昏睡,还有口气,就带回来了,他好像还被人嘲笑,去招女工的,结果带回来一个男娃。”关常虽然难为情,但对救命恩人的事迹,绝不敢隐瞒。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真是幸运,招女工都能把你招来,算你和这里有缘。”李泰继续笑着说。
李承乾好像还在刚才那段关常的往事中气氛着,并没有参与他们俩的聊天。
“韩先生也是这样说的,和你刚才说的差不多,都是笑着说的。”关常顿了顿,立马站了起来,“噢对了,差点忘记正事,我们仨是新来的,没有分班,现在直接是吕领头管我们,他之前吩咐了我,介绍一些这屋舍里物价的作用,只顾着说我的事了,都把这个忘了。”
“啥?这破房间里还有啥功能,屁大的地方,居然放了五张床铺,能想出来上下叠在一起的床铺,这也就韩先生能想出来了吧?”李泰说的没错,就是韩鑫搞的,木匠王的手艺杠杠滴,不是担心太高会有意外,韩鑫都想做三层的,韩宅的房间那么少,人却越来越多,后院里刚盖好的别墅,现在都被当成员工宿舍了,前院也有很多宅院拆除了,打算秋收完,那些匠人学徒一回来,立马盖起来真正的员工宿舍。
关常一人走到门口,指着墙壁说着,“这里有个开关,是咱这里灯的,往上按是开灯,往下按是关灯,”说着便按了一下,瞬间房间里漆黑。然后又按了一下,房间又亮了,“抱歉抱歉嘿嘿,不小心真的按上去了。”
李承乾立刻走了过来,看着关常刚才按的那个‘机关’,“就是这个小小的东西?让房间变亮的?”
“嗯是的,你也可以试一下,很简单,按一下就可以了。”关常往旁边一让,示意李承乾亲自来试,果然,来回开关好几次,李承乾乐了,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而李泰躺在床上,“别弄了,眼睛已经花了!”
听到李泰有些气的声音,李承乾还是接着弄了几下,发现自己的眼睛也有点花了,才停下来。
“别玩了,让宿舍管理员发现,我们都会被扣分的。”关常很在乎,尤其是知道护院队有评分的制度,每个月会进行评分,按照评分获得自己的月薪,表现最差的也会有六十分,说是最低月薪保障,但每月评分排名最后的十人,在下个月会很痛苦,所有训练都要翻倍,而且还要打扫卫生,和管理宿舍。
关常把评分制度和李承乾李泰说了一下,二个人都点点头,这样的管理是应该的。
“这边的小房间是如厕,再旁边是淋浴房,我们以后出宫不要跑外面集体厕所了,在这里面就可以解决,那个上面有个拉绳,拉一下就有水冲出来,把那么什么都都冲到这个洞里去了。还有这个水的开关,我们这里有热水的,就是天热,这几天我也没用过,确实很烫,就是不知道这水怎么热的,领头说是太阳晒的,我可没信过。嘿嘿”关常笑着,自从来了这里,一切都一切都是那么新鲜,看着面前两个人和自己当初一样,心里有一种先来者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