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欺人太甚

手里的托盘,连带托盘上的醒酒茶,陡然摔在了地上。

房间里铺的是高级地毯,东西落地,发出的声音却是微弱的。

紧接着,后背一疼,她被磕在了门板上,再然后,就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控制住。

她登时错乱,使劲推他:“先……先生……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可这会儿,酒精的作用,加上心里的惊骇,手上根本没有一丝力量,就连声音都透着明显的破碎,她使劲推拒着想要侵犯她的男人。

秦羿川轻而易举就束缚住了她的手:“我很难受,需要你的帮助……”

她使劲挣扎:“不……别这样……先生……不行……”

秦羿川无暇顾及女孩的反抗,只有被折磨着的难受。

而这个女孩,是他即将溺亡前抓住的一根浮木。

“你帮了我,我不会亏待你……”

反抗无效,她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可是,黑暗的笼罩,眼眸中的雾气缭绕,终是不能如愿,她的眼前只有一团漆黑的人影,连他大致的面目轮廓都无法看清,更遑论他的五官。

“梓乾哥……”

痛苦中,女孩嘴里突然逸出的名字,令秦羿川一怔。

女孩潸然落下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四散开来。

这是一场噩梦!

……

“疼!”这是晋若溪醒来后,嘴里逸出的第一个字。

遮光效果极好的高级窗帘,依然紧紧地拉着,她分不清是什么时候,不过,偌大的床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宝贵的第一次,竟然葬送在了一个不知其貌的陌生男人手里,而想到周梓乾,那个她暗恋了四年,又恋爱了两年的男朋友。

眼泪,再次夺眶。

她慢慢坐起酸痛难忍的身体,伸手开了床头灯,然后抱紧膝盖,将头痛苦地埋在了双膝间:“梓乾哥,对不起……”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施施然起身,决定到卫生间冲洗一下自己。

站在花洒下,回想昨晚男人的言语和反应,真的太不正常,分明像是被人下了什么料。

那么她呢?她也一样不正常!

昨晚她被客人灌了酒,又喝了领班给的醒酒茶,问题到底出在谁那里,她却是理不清楚。

手,随着水流轻轻滑过肌肤,停留在颈部时,她的心弦倏然一颤。

护身符呢?

戴在脖子里的玉石护身符去哪了?

她抽了条浴巾,裹住湿漉漉的身体就匆匆出了浴室。

床上、地上、沙发上,角角落落都找遍了,也找不到。

那个玉石护身符,是父亲送给她的,从她记事起就一直戴在脖子上,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她。

就算是昨晚不小心掉了下来,也肯定是掉在了这里,根本不可能掉在别处。

唯一的可能是……

可恶的男人!不仅劫色,竟然还劫财!

简直该遭雷劈!

顾不得身上的酸痛,晋若溪匆忙穿上衣服,就朝着楼下服务处走去。

服务处登记的有每位客人的信息,不管那个恶劣男人是什么身份,她都必须查出他到底是谁,把她的东西要回来!

清晨,是会所里最安静的时刻。

领班和一个服务员正斜躺在椅子上打着瞌睡。

带着内心的悲愤,晋若溪走上前。

她忘记了以前在领班面前的小心谨慎,对着正在打瞌睡的两人敲了敲台面,以示她的到来。

领班先睁开眼,看见是她,惺忪的脸上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心虚,然后不耐地皱紧眉:“有事吗?”

晋若溪忽略掉她脸上的情绪,直接表明来意:“我想查一下5066房间的客人情况。”

领班不禁哂笑:“我说晋若溪,你以为你是谁呀!会所的制度你又不是不知道,来这里的客人情况都是极度保密的,别说是你,就是总经理要查人,也必须亲自请示董事长。”

而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要查5066房的客人干什么?该不会是别有所图吧!你才来这几天呀!就这么急着钓上一个?”

这时候,那个服务员也睁开了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接过话去:“就是,我都快来两年了,还没机会钓上来一个半个呢!小妹妹,想钓有钱男人,必须要有耐心,知道吗?”

“你们……”晋若溪被她们带有侮辱的话堵得气闷,眼眶都急红了,“我东西丢了,我怀疑是被5066房的客人拿了。”

她虽然不知道那个护身符的价值,但那是父亲送给她的,意义非同一般,她一定要找回来。

“哟……你身上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呀!你要知道,来我们这里消费的人,没有上亿的身价,也至少有上千万,人家会稀罕你身上的东西?”领班讽刺道。

“诶对了,昨晚我让你去给5066房的客人送醒酒茶,你却一去不复返……”领班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眯了眯狡黠世故的眼睛,“该不会是,你趁着客人醉酒给勾、引了吧?”

“我没有!是他……”晋若溪摇头否决,心里苦涩得厉害,却是不敢说出昨晚的事实。

恐怕说出来,不仅没人会相信她,反而会被反骂成心机婊。

毕竟,这里的服务员有不少是有这种想法的。

“哟,装吧你!”领班的话越说越尖锐刻薄,“是不是没从客人那里捞到什么好处,才非要来查人家情况的?那只能说明你不值钱呗!”

“你……你别欺人太甚!”隔着朦胧的泪雾,晋若溪怒瞪着他,抬手,胡乱抹了把眼泪,“昨晚,是你让我去给他送的醒酒茶,还有,你敢说,你给我喝的东西里面没有问题?这事我如果去报案,你也难逃其咎!”

领班先是一怔,而后冷哼:“去报案啊!欢迎你去报,看看警察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她才不怕她去告呢!有富人撑腰,她怕什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个道理,晋若溪何尝不知?

如果她去报案,非但找不回自己的护身符,反而还被毁了名声。

她不想把此事闹得甚嚣尘上,她还是个在校学生,她更不想今后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

还有周梓乾,她亦兄亦师的男朋友,他又会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