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只好收起手机,往前探着身子把车打着了火,拧开了暖风。
魏乐心蜷缩着身体歪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说:“谢谢你啊,要不然,你也眯一会儿吧!”
“不用。”
魏乐心有点口齿不清,声音也越来越小,“我不想东倒西歪的进屋,被她妈听见,又要骂好几天。我就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你相信我,财神爷,爷爷。”
说完拉着长音嗯嗯着,脑袋就垂了下去。
爷爷都叫出来了,王维有点哭笑不得。她这状态比上次还醉的厉害,王维并不确信她能很快醒酒。
但是能怎么办?自己又不能三更半夜送她进屋,送到宾馆也不合适,就只能这么干等着。
王维不忍心看她这样窝着脖子,又开始不断调整她的姿势。无奈此时的女人已经瘫软的像根面条,他一放手,她就歪倒。
就这样反复持续了几个回合后,终于在某个瞬间他攒足了勇气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王维的车停在了歌厅南墙的胡同边上,在这种偏僻的角落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夜里静极了,除了发动机的声响,就是女人的呼吸声,和男人有力的心跳声。
王维搂着她往车门边靠了靠,又帮她把衣服往下捋了捋。魏乐心往他的怀里更深地钻了一下,顺势蹬下了脚上的鞋,两条腿也搭在了后座上。
这个姿势无疑让王维的心率又加了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维的手臂有点麻,他用一只手轻轻托着魏乐心的肩,调整了一下身体。
车窗外的月光照进车里,朦胧的光线映照出女人的脸,王维静静的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魏乐心舒展了一下腿部,又拉着长音嗯嗯一声,酒后的声音有些酥麻,听的王维神经一紧。他再也把持不住了,对着那张微启的嘴唇俯下了头。
怀里的女人温软如泥,即使不配合,也丝毫不躲避,只是因为呼吸不畅偶尔发出嗯嗯的梦呓。而那声梦呓如同踩到了王维体内的油门,他脑子一热,浑然不顾了,一只大手顺势开始摸索。
刚刚接触到,他突然停下。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他抽出手啪的就打在自己的脸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真是个混蛋!王维在心里骂自己。
他为她整理好衣衫,不经意间又瞥见了少许白皙的腰身,眉头便皱的更深。
这个女人,他是对自己不设防?还是对别的男人也这样没有警惕之心哪?
他长吁口气,搂紧了怀里熟睡的人。
约摸有二十分钟,魏乐心又梦呓的嗯了一声,王维的身体再次着了火。他克制了一次又一次,终于还是没忍住。
这次他小心翼翼翼的触碰,如蜻蜓点水般一点点般释放着自己的压抑。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车里并不热,可王维的额头上早已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他给自己很宽容的制下了协定。君子克制于礼,止于唇。于是乎他把自己将近小半生的吻统统给了怀里这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女人。
难道是自己寂寞太久了?王维觉着自己沦陷了。
魏乐心跟自己以往认识的女性确有不同,但也谈不上有多优秀,可此刻对她的喜爱程度连他自己都惊呆了,甚至每根头发丝都感知到了对她的强烈渴望。
这也太煎熬了!
王维闭上眼睛开始冥想。他把此生所有悲伤的事几乎都想了一遍,才把体内熊熊燃烧的火势扑灭。就在他想打个盹儿的某个瞬间,怀里的人却动了。
魏乐心突然起身坐了起来。慵懒的伸了个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吐字清晰的问了一声,“几点了?”
然后回头看看王维,又看看自己此时的坐姿,瞬间明白过来。
“哎呀我去,我一直躺你身上了?我这脸也太大了!”
王维愣愣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还是刚才那个烂醉如泥的人吗?她果然没有骗自己,醒酒醒的也太快了!
魏乐心目光炯炯,声音却磕磕巴巴。“咱俩……唉不是……我,我没干啥吧?”
王维心虚了,“你说的干啥是指的啥?”
“我没吐你车里吧?”魏乐心检查了一下四周,自言自语说:“哦,没吐。还好。”又问:我说胡话了吗?”
王维有点紧张。“没有。”
“那我打呼噜了吗?”
“没有。”
“那我掐你了吗?”
王维木然摇头。”没有。”
还好自己没出糗。魏乐心松了一口气。又问:“现在几点了?”
王维看了一下手机,“一点二十。”
魏乐心不好意思的说:“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耽误你这么长时间,那你现在叫代驾吧,我醒酒了。”
说完摸摸自己的嘴唇小声嘟囔起来,“嘴好像肿了呢?车里是不是有蚊子呀?不能啊,现在是冬天。难道是花粉过敏了?”
王维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他一动不动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脑子里像是有一团乱麻正在不断的纠扯。
“你……那个……”他吭吱半天才说:“你就不问问我对你做什么了?”
魏乐心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那有啥问的呀,我这不好好的吗?又没缺胳膊少腿。”
王维苦笑一下。“你对我就这么放心?”
“你这话说的,我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死过去了。咱俩还能出啥事儿啊?”
王维有点想笑。“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的吧?”
“男的也得分是谁呀!咱俩也接触好几回了,这点信任度还没有吗?”
王维此刻分不清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终究只是亲了个寂寞啊。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到底是对我太放心,还是对她自己太放心?
王维甚至感觉自己的男子汉尊严受到了严重挑衅。
魏乐心继续说:“你就庆幸我睡着了吧,要不然你可遭罪了。你知道吗?我喝酒有个毛病,爱掐人!以前在机台干活的时候,赶上高兴或者过节也跟工人喝点儿,但是我不敢多喝,喝多了谁管我呀?再说我是一个女人喝醉了影响也不好。所以我就借着酒劲装多,然后就掐人,谁离得近我掐谁,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我有这个毛病,一喝完酒就离我远远的。”
魏乐心说到这停了一下,神色有些黯然的问王维,“你应该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