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戏谑

先锋大帐,匡平一把把案子掀了,怒气冲冲走向跪在地上还被绑缚着的萧十八。

“你这个混蛋,那可是一千三百多名弟兄,你怎么没有抹了脖子陪他们一起上路,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来人啊,把他给我拖下去脑袋砍了祭祀死去的弟兄们!!”匡平一脚把萧十八踹翻在地。

“匡大哥,十八兄可是咱们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啊!!”匡无愁跪倒在地求情。

“给我起开,你要陪这个无能的家伙一起去死吗?”匡平把腰间剑拔出来,直指匡无愁。

几个亲兵犹豫了一下,匡平拿眼珠子一瞪,他们连忙拉萧十八去了。

“匡先锋,不可啊。”单万的声音老远传来。

大家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单万与单小七,还有一个全身盔甲不露面孔的将领,匆忙赶了过来。

“副统领!”匡平行礼。

“匡先锋莫要发怒,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也是用人之际,阵前斩将,只会是亲者痛仇者快。”单万还礼。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难道我的亲兄弟,我真的舍得杀他吗?可是不杀他,我怎么向黄泉路上的一千三百多名弟兄们交代?”匡平因为动怒,而肩膀一颤一颤的。

“此仇不报,他又如何走这遭黄泉路?让他戴罪立功吧。”单万还是继续劝匡平。

“这次若不是副统领为你求情,我说什么也要斩了你,你还不快谢过副统领。”匡平看差不多了,也就干脆顺坡下驴。

反正,他们也都是演戏给单万看的。

匡平与萧十八,那是什么的交情?匡平就是自己死,也不会舍得杀了飞虎将军啊!!

“谢副统领,谢副统领。“萧十八也假惺惺的向单万连着三拜。

“快,快把萧将军扶起来啊。”单万也吩咐。

单万何尝不知道,这些人是在演戏给他看呢?他也无奈,只能跟着把戏演下去,就像当年赤壁后,问罪关二爷的鲁子敬那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也对,只有傻子才会一直聪明的吧?

几个亲兵把萧十八扶起来,解了绳索,众人都落了座。

“匡先锋,你与刘先生还有萧先锋都在这里,我刚得到了大统领的最新情报。”单万说着,严肃地拿出一张羊皮纸。

匡平三人一听,知道这是重要情报,立马屏退了左右。

“我父亲说,北面的贼将大将军呼延笃亲率两万铁骑绕道大月氏汗国,欲绕到咱们身后,突袭咱们的后方。不过他们没想到,他们刚一进入大月氏汗国,就被慕容戕大汗知晓了消息。原来呼延笃就这等能耐,真不知道是怎么排入四大名将的行列的。现在,慕容戕大汗已经派了北域名将之首的上将东方无南亲自率兵,与我大军联合,夹击敌军于鬼漠西南。”单万说到此处,得意地扬起了脑袋。

他以为,这张情报带来的消息,足以震惊到匡平他们。

因为在他的眼中,匡家军就是被大契朝的军队打溃败了,才来投奔他单家的。

一支农民起义的败军罢了,肯定没什么见识。就问两国的军队夹攻一国的军队,震惊吗?震惊吗······

但是显然,他的小算盘落空了。

匡平等人听刘达之翻译完,竟然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

“副统领,不知道大统领是派哪位将军出击啊?”匡平问道。

“是我们的大将军,我的大爷爷单恭老将军,他也是北域四大名将之一呢。”单万接着回答。

虽然吧,单万对单恭这个大爷爷不感冒,可毕竟单恭北域四大名将的身份那里摆着呢!

可是场面,却一度的有些戏谑。

“哦?有意思,北域四大名将,三个都凑到一起了。”匡无愁拍起了巴掌。

“听起来,咱们与大月氏汗国联合起来,胜算很大,如此便好,咱们的压力就能减少很多了。”匡平点点头。

“是啊,我决定了,咱们要在我大爷爷立功之前,先打个大胜仗,为我姜汗国造威风啊!!”单万嘴角一撇,看向了燕六合,他眼中的可恶的义叔叔单小六。

匡平与刘达之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深意的表情。

之后,匡平向萧十八咳嗽了一声。

“末将请战,末将要戴罪立功,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萧十八懂了匡平的意思,第一个出来请战。

“萧先锋刚大战归来没多久,还没有休息好。不如这样吧,让我麾下的千户长单小六出战,他手中一杆铁枪,厉害着呢!!”单万阴阳怪气地说。

匡平再看向全副武装的燕六合,这完全不是他记忆里燕六合的模样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这个人,仿佛有一个影子烙在这个人身上,这个影子叫义气,为了兄弟朋友不顾一切的义气。

······

大姜山西边,姜汗国与大月氏汗国的边境

这里是一片废弃的牧场,因为过度的放牧,成为了大草原的内陆沙漠。因此,这里还有一个名字,叫鬼漠。

由于已经荒废,没有了价值,两个汗国不约而同的当了后娘,都不要这片沙漠地了。

然而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片沙漠之地的荒凉,也因此成为了两个汗国的缓冲地带,两汗国小摩擦不断却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两边的子民得到安宁,这片沙漠倒是功不可没。

极目望去,尽是一片苍茫浑厚的黄,长沙绞风,卷舞直上,在沙漠的上空,平铺天际的云层缓缓移动、在起伏的沙漠上投下巨大的影子。此处天和地,仿佛在恒古的静默中面面相觑,缺如两个平行的时空,永无交界。

“驭~“纪信勒住了马儿。

嘶嘶嘶~

马儿骤然停止奔跑,刨出一堆的黄沙。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我看呐,是惊起一滩黄沙还差不多。”孔亮瘫倒在马背上,热的伸出舌头来,气喘吁吁的。但是这家伙,满脸的乐呵,却让纪信服了。

“哈哈哈,孔亮兄弟啊,你倒是个苏子瞻先生的心性,什么时候都能苦中作乐,什么时候也都是诗情画意的,如今身处在这片黄沙里啊,我倒是服了你这样的文人了。”纪信一边打趣他,一边拿出酒葫芦来,闷了一口,抛给孔亮。

孔亮接过,也是咕嘟咕嘟解了渴,解了馋。

“哟呵,纪信兄弟还知道苏大学士啊?”孔亮抹了一把嘴巴,问道。

“大宗朝的子民,哪个不认识苏大学士与七公子呢?我说你啊,跟他们倒也有的一拼了。”纪信回道。

“兄弟可别埋汰我了,我肚子里就这点酸墨水,偶尔泛滥一下而已。什么诗情画意呢?只不过是一种生活的调味剂罢了,不妨想想,咱们来到北域各地,这遍地黄沙的地方,毕竟是缘分,要不然,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孔亮把酒葫芦抛还给纪信,接着说:”所以,来都来了,便不要为了这缘分之地,而心生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