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鹤楼游记

题记:

故友偶逢,秉雪出游鹤楼,颇有感怀,聊表于书。

悠悠千载仙羽,巍巍龟蛇鹤楼。携友远眺,尽收汉江川林。极目瞻望,漫漫楚鄂烟云。古往今来,歌者穷数,亦敬亦仰,惟有一人,寤寐难忘!一笔曾教诗仙黠罢,气贯天云与谁吟。俗羁安绊我往?繁絮自扰非文章。

君知否,芳迹名逐青史,渲染多少风骚。君知否,江风飒飒改残迹,未撼陈笔问虹意。韵,永鸣于心。古人云,大道至简,亦云返朴归真,莫若善焉。

故文以意立,不以奇居。意正酣,友人道‘我有一联,子知之乎?’对曰‘不知。’友人道‘凄凄芳草,名曰忘忧有何事?’乃言‘时于人,而景亦宜人,然我不善楹联,故拙于卖弄,赫赫圣器,命号拂尘成谁人。’

友人笑而再言:繁花争春,杜丹不足道也。梅兰菊莲,俱甚崇之。独爱昙花之丽,清似静水芙蓉,胜梅兰之芳,纵逝于瞬眸之间。花开蝶破茧,绕绕绵延,落蛾出世,逐火如逐日?幽芳于尘,亦归于尘,妙哉妙哉!

对曰:澜海涛滔浪,江河涓流漾。其质若玉,不染尘而映于天。动惊惊世骇俗,息则倒映万物。任它霞云峰恋,游鱼走兽,飞禽鸣虫,万般皆是幻,唯有碧玉真。摧石成沙,淘漓天涯。终是泥殆尘拂,化晶成金,此象,含玄明之仪。真亦是幻,幻亦是真,真真幻幻,幻幻真真,不过成于心境。善哉善哉。

相视一笑,乍闻筝鸣,其音甚哀。又值雪落而不凝,风凛而不怡。友人戏言梅芳犹思莲盛,音传相思苦。我亦言易豪又仿楚韵,话诉流离哀。幽憎地狭筝难展,难闻佳人绛天音。

望来往云云,问往来有几人。对曰不知。言两人矣。一人寄情于景,景迁则茫,景殇则伤,犹是梦里醉客。一人寄景于情,任是他景千般,不过烟云,心持初衷,犹是海中精卫,痴作平生。

友人大笑,还有一人,君未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于事有法亦怀度,为人修道亦养德。我云,此谓神矣!下楼,雪映不知此耶!

我与轩中题赠:韵,易水新,梦载酒兮吟,意寒时月贯古今;清,潇湘灵,拂泪竹兮莹,情溢翠叶犹靖;明,楚轩滨,雪化雨兮晶,蝶将破茧水流星;婷,芙蓉影,金质玉兮荨,九天仙子卧霞云;兴,古道亭,我携子兮敬,海涯风澜野浮萍。

友亦书:望,残柳荡,古渲兮浅唱,楚汉雪落终渺茫;藏,梅难芳,观君兮愁怅,松柏乏意自淡伤;淌,风清扬,惜子兮漓样,任涟漪随云飘漾;浪,碧湖芳,彼意兮绵长,雾绕轩楼绮纱窗;想,修欧阳,迷漫兮奋往,习道之人成圆方。

相逢鹤楼,别亦楼,何年何处何相逢。四海邻里四海,心间溢流,愿此情于人,共度春秋。

后记:

雪落龟蛇鹤翼斜,此楼妙点晴笔画,莫道其间忧乐少,我且与君看都华。

时一月七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