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审问

唐玺谢过骊姬,转而走向赵氏兄弟。

赵氏兄弟虽然知道此次大难临头,但他们已经做好打算,站在雇主张佑的一边,兴许可以有活命的机会,而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则一点生机也没有。

“你们刚才所讲,爷爷辈儿是彦国将军,不知道是哪位?”唐玺忽然问道。

在场众人都有些诧异,韩金尧也不住的摇头。

现在这个时候,根本不是闲聊的时候,唐玺若是问不出个结果,恐怕也会有性命之忧。

此问看似是题外话,但骊姬在场,赵氏兄弟又不得不说。何况,赵氏兄弟的爷爷是彦国将军,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说出来,可能还会免死呢!

“我们的爷爷是赵候婴,十六年前,彦国联合其它五国伐宸一役中,曾经担任中军副将。”赵庆略显自豪的说道。

赵福也深感自豪,两人虽然没有太多的成就,但对自己的爷爷崇拜万分。

听到赵候婴这个名字,韩金尧微微一震,随后说道:“没想到赵候婴将军生前为彦国立下不世之功,却有你们这样的孙子。”

骊姬倒没什么反应,毕竟,彦国上下名将无数,她所能叫出名字的并不多。

唐玺哀叹道:“哎!赵老将军英雄一世,今天还要受到你们兄弟二人的牵连,他若泉下有知,恐怕会死不瞑目吧!”

赵氏兄弟相互望望,不明所以。

唐玺接着说道:“你们两人刚才已经犯下欺君之罪,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难道不是害了赵候婴将军,还有你们赵氏整个家族吗?”

赵氏兄弟此刻满头大汗,赵福强装镇定的说道:“刚才我们所说都是实情,何来欺君一说。”

唐玺笑笑,说道:“你们两人说昨天入宫,刚好碰见了我,一时起了杀心,我比较奇怪的是,你们第一天进宫,不认识当朝的公主,却对我这不知名宦官的名字记得清楚,这不是很奇怪吗?只能说明,你们兄弟在说谎,你们不是刚好碰见我,而是行刺。”

在场的众人听到唐玺的分析,都恍然大悟。

赵氏兄弟相互望望,顿时哑口无言,之前的说辞的确是他们为了以防万一而背好的,而现在情况,显然不在他们的背诵之列。

唐玺接着说道:“依我看,你们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入宫,只是没有合适的下手机会,才一直没有动手。”

“皇宫戒备森严,能是你们兄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只有一种可能,你们在皇宫内有人人指使,所以才能在进入皇宫之后游刃有余的自由穿梭。”唐玺步步紧逼的说道。

此刻,赵氏兄弟的心理防线已经几近崩溃,因为唐玺所说的,就如他亲眼所见,几乎一点不差。

唐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坚持之前所说的,那么你们包括你们的家族将会因为你们而诛九族。”

“当然,你们还有第二种选择,就是供出幕后的指使,因为罪大恶极的不是你们,你们也是受人指使才犯下大错,这样兴许太后会饶你们一命。”

赵氏兄弟沉默了,此前他们所想到的最坏的打算,不过是自己的人头落地,而且这种情况几率很低。毕竟杀一个小太监在他们看来太容易了。

如今却没想到,不仅他们性命难保,而且整个家族,也都处在危难之中。

“我们如实说出,还会不会诛九族?”赵福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你们若真能将实情和盘托出,哀家自然不会以欺君之名于你们定罪。”骊姬说道。

赵福看了看角落里的张佑,此刻的张佑已经浑身哆嗦。

“是他......”赵福指了指角落里的张佑:“是他许我们兄弟以重金,让我们杀了唐玺。”

众人的目光同时转向张佑,张佑支支吾吾,慌慌张张的不知如何作答。

猛然间,张佑指着赵氏兄弟,怒道:“大胆狂徒,竟然污蔑我。”

“刚才你们就谎言连连,现在又将脏水往我身上泼,你们......你们以为这样说,有人会相信你们吗?”

对于这样的狡辩,在场的众人,都不屑一顾。

骊姬微微侧目,斜视张佑:“张公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能从宫外请来帮手,哀家真是小看了你啊!”

张佑无力辩解的往后退了退,跪倒在地:“娘娘饶命,奴才只是想杀掉唐玺,不料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奴才知错,望娘娘饶命。”

唐玺看到张佑已经伏诛,并未收手,接着问向赵氏兄弟,道:“皇宫的周围,都有羽林卫的日夜监守,不要说你们兄弟,就算绝顶武道高手,想要不动声色的进入皇宫,都是不可能的,你们能混进皇宫?”

赵庆道:“皇宫守卫森严,以我们兄弟的本事,怎能混进来,之前我们也不相信张公公能把我们带进皇宫。不过前几天,张公公让我们混在每天向皇宫运输食物的商队中,而且一直留在皇宫到现在。”

唐玺点点头,转身面向骊姬,下跪道:“太后娘娘,奴才的话已经问完了,皇宫守备森严,即便是每天运输食物的商队,恐怕也得验明身份才能进入,不知道张公公有没有这个能力,将两人带进皇宫,而且已经过了数日,还未能被发现。”

韩金尧说道:“这不可能,张佑平日里只是服侍公主,并无这样的权利。运送食物的商队进入皇宫首先对接内务府和御膳房......”

“内务府?”唐玺故作惊讶的问道。接着,唐玺肯定的说道:“太后,奴才认为,正如韩将军所言,张公公不可能完美的隐藏赵氏兄弟,张公公的身后,肯定还有全盘掌控的人。”

唐玺此言令在场所有人再次震惊。

最震惊的除了张佑,骊姬身边的黄腾也“咯噔”一惊,他没想到唐玺会继续追查,若唐玺继续追问,骊姬继续追查,那时候,恐怕背后的......

黄腾不敢再想象下去。

“砰”,骊姬猛地一拍桌子,怒视张佑:“说,参与此事的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