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不能抓他们!”乌苏妮大声说。

乔伊斯挑挑眉,“其他人可以放过,但贝露必须回到至高圣殿!看守她,是巴力分配给我的任务。”

“任务?!呵,那你就去执行你的任务,管我做什么!”乌苏妮怒视着乔伊斯,赌气地说。

“你不明巴力的恐怖之处,从你们所谓的圣餐桌之战后,近百年的时间里,人类得以休养生息,但这对巴力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酝酿?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巴力的实力只会比数百年前更恐怖,我从前没有胜算,现在更不会有。

若我放走了她,巴力就不会放过我,到时候我根本没有把握保护你!”

乔伊斯气馁地塌下了肩膀,随即他又抬起说,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走!”他的灰色法杖直指贝露。

贝露此刻突然笑了起来,仿佛乔伊斯刚刚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

墨舔舔因为紧张而发干的嘴唇,扯扯贝露的衣服,问:“你笑什么呢?”

贝露笑到捂着肚子,抬起一只胳膊指着对面的乔伊斯和乌苏妮两人。

“她、他、他们……人类和魔灵秀恩爱?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墨脸色大变,忙去捂贝露的嘴,一面又慌张地望了望乔伊斯,一阵心悸。

贝露并没有压低声音,她说的话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乌苏妮和乔伊斯耳朵。

乌苏妮的脸色刷地白了,乔伊斯的怒意也涌了上来。

他面向乌苏妮极尽温柔地安慰道:“别听那些俗人无聊的闲话,你只用相信我就行了。”

说完他抬脚一步一步走向贝露,每走一步,他的眸色就红一分,周身的气息就愈加浓郁。

看他逼近,墨拉着贝露也一步一步慢慢地退后。

墨的额头沁出汗来,用带着颤音的语气说:“乔伊斯,如果你要伤害她,就先踏着我的尸体!”

贝露楞了一下,望着墨皱起眉头。

“也好!”乔伊斯眼底是即将喷薄的怒意,“那就把你们两个一起带走好了。”

他再次抬起灰色法杖指向贝露,脸上挂上了戏谑的神色。

在他要念动咒语的那一刻,乌苏妮突然叫道:“乔伊斯!”

乔伊斯回过头,只见乌苏妮用匕首指着自己的胸口。

“你动她们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乌苏妮大口地喘息着说。

“乌苏妮,这个女人刚刚才羞辱你,你又何必为了她威胁我?”乔伊斯怒道。

“也许她说的对,魔灵和人类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乌苏妮说着,泪水从眼角滑落。

乔伊斯背脊一僵,“谁说不可能!”

他快步回到乌苏妮身边,夺过她手中的匕首,使劲张开手臂,将她抱在怀里。

他眼底充满焦急,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对不起。”乌苏妮说。

乔伊斯不算地温柔地抹去了她的眼泪,严肃又温柔地说:“只此一次!”

乌苏妮咬咬唇,轻轻地点点头,从他怀里挣脱,朝贝露走过来。

“你堂堂御法殿的首席助理,竟然甘愿与魔灵混在一块儿,”贝露说着,看了眼身边的墨,叹息一声,“算了,我也没有资格说你。”

“谢谢你。”乌苏妮说。

“我说,你真的喜欢他啊?”贝露舔舔嘴唇,忍不住问。

乌苏妮沉默了一会儿,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也许在知道他骗了我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有了裂痕。现在选择和他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对他到底是爱或是其他什么,说不定只是为了最大限度地阻止他伤害人类。”

她刻意压低声音,只让贝露听见。

贝露瞪大眼睛望着她,“你不必这样的!对于魔灵,我们迟早会全部清除一个不留!”

乌苏妮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将一个卷轴塞在贝露手中,跟她使了个眼色。“你们快走吧。”

贝露收起卷轴,对墨说了句“走”,两个人一起架住奥利弗匆匆离开。

奥利弗一直沉睡了三天才苏醒,睁开眼睛时发现身在旅馆里。

“醒了?”贝露问。

奥利弗点点头,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了才稍微清醒些。

“我们这是到至高圣殿了?”他问。

贝露点点头,补充道:“边沿的民宿。”

奥利弗指了指桌子上的卷轴,问:“那是什么?”

“这是乌苏妮交给我的卷轴。我还没有打开,不知道是什么。”贝露揉揉太阳穴,连续数夜未眠的感觉非常得不好。

奥利弗打开卷轴一看,惊讶道:“这竟然是神器的最终合成阵法?!”

贝露也凑过来,盯着那个复杂的文字看了一会儿,和奥利弗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坚定地点点头,“绝对是神器的最终阵法!”

两个人心脏突突直跳,耳朵里嗡嗡直响,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吐沫。

贝露舔了舔嘴唇说:“有了这个,我们只要再夺回怒血之弓,就能合成出神器的最终阵了!”

奥利弗点点头。“正好我们的目的地就是至高圣殿。”

墨担心地说:“可是,现在诺德很可能已经回到至高圣殿了。”

贝露瞅了她一眼说:“你若是怕的话,大可不必跟来!”

墨扁扁嘴挽起奥利弗的胳膊朝贝露比了个鬼脸,“谁不来谁是小狗。”

至高圣殿前的广场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三个人伸长了脖子,远远看见至高圣殿前搭建起了一个高台。

三人往前挤了挤,看清了高台上的情景。

高台上在进行着仪式,正中位置是一顶华丽庄严的华盖。

深红色的天鹅绒华盖之上,装饰着金丝饰带,周围垂着一圈金丝流苏,华盖上用上好的丝线绣上了至高圣殿的纹章。

卡萨琳半闭着眼站在那里,粉饰了的脸庞上,却掩盖不住倦容。

她穿着一套纯白的绸缎裙,真丝蝉翼纱的拖裙长长地延伸出去。

整条裙子上镶嵌着珍珠、宝石和贝壳拼成的花草图案,看上去华美而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