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佟大虎听了各路英雄所言,回想过去愧对许多人,如今既然大家愿意和我联合一处共同抗日,我佟大虎只有放下许多顾虑,和大家同心同德,生死与共同对敌,大家全部明白我的部下过去饱食终日,纪律涣散,虽说人员比你们哪位都多,可战斗力却是最差的,通过近期训练,虽然有所提高,但说句心里话,连我自己心里也没个底,是否可以独档一面,只有我诚心提出我县这四支武装,按这次战争部署,所需的兵力配合一下,我愿意将我的部下分给邓寨主和张寨主每人一个营兵力,由你们二人指挥,余下的一个班强营和我的特务连,交给县抗日自卫队统一指挥,我手下的弟兄,在县上也目睹了抗日自卫队训练时的英姿,大家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公县长和赵先生加佟某统一指挥联合总队,三支部队按战斗需要在统一调配,我想这样可以提高战斗力,不知诸位是否同意?”
赵启飞抽动了一下干涸的喉咙,说:“佟团总能开诚布公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赵启飞从心里佩服,这也是见佟团总之诚意,我在此表示感谢,我们如今已联合一块儿,就不分彼此,全是自家兄弟,战争一结束,各自的部队,归原先的形式恢复各自编制,在这方面,请大家放心,但有点必须听从命令,服从指挥,否则将失去联合作战的意义。”
公县长点上了一颗烟,嘶嘶作响地抽着,像个陀螺似的在那又潮又阴的地方绕圈儿,见大家表明态度,高兴地说:“我县百姓的安危全仰仗各位,大家下一步,商量一下破敌之良策。”
吴天甲良久不响,形同吊滞,突然眼睛一轮,说:“依我所见,我们可以在葫芦口阻击敌人,那里山势陡峭,公路从两山间穿过,我们只需扼守此地,日军必难越过半步。”
“天甲说的极是,我们居此坚守,定可阻挡日军前进,一定可以为百姓撤离和为三十一集团军集团,赢得足够时间。”
佟大虎接上吴天甲的话说道。
赵启飞听他二人说的有些道理,但却不能大量消灭日寇的有生力量。
他说:“如今日军十分嚣张,樱梅枝子又报你我们大家联合无望,又加上他们以为又有丁用心,赵麻子为内应,对我们不屑一顾,我觉得倒不如将他们放进葫芦口,我们守住神仙门,待日军进入伏击圈,咱来个关门打狗,在葫芦口,夹击和切断日军退路,乘其不备,全歼日军先头部队,这头一仗我们胜算在握,打胜这一仗,南阳日军便不敢轻举妄动,会为三十一集团军,争敢更多的时间。”
“我看这样很好,第一次和日冦交手,我们可以趁小日本骄傲的心里,他看不起我们,我们趁机狠狠的咬他一口,我们可以在葫芦口和神仙门,这三里的靠山公路上和两旁地里多埋上地雷和炸药,并将一部分埋伏在公路北边的树林中,等日军先头部队来到神仙们阵地前,这边阵地一打响,就可以拉响公路边上的地雷和炸药拉响,趁日军混乱之际,我们就三面出击,一口气将其消灭,这次战斗必须以快刀斩乱麻之势,速战速决,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防止南阳日军前来支援!”
过了半响,赵启飞又说:“我已和内乡的游去队取得联系,十七日先将先头部队放过来后,待这次战斗打响后,便将内乡县大桥炸掉,使日军的装甲部队,无法快速支援,并让游击队,主动袭去日冦援军,以保证我们有时间全歼灭日军和打扫战场,另外请公县长联络各乡百姓,支援战斗,医治伤员,同时,动员我县群众提前做好转移,防备日军前来报复。”
佟大虎待大伙说的差不多时,他才补充说:“只要日寇进入我们的伏击圈,我们便一阵乱炸,他的人员至少要伤亡三分之一,我们三面猛打,将其逼往灌河边上的阎王滩,日军会从阎王滩水浅处渡河逃往南岸,我们在南岸部署上一个加强连兵力,封锁水浅的地方,迫使其顺流而下,只要他进入阎王滩的急流中,我们不用动手,阎王爷自会将他们收去,我约连战场也不需要打扫。”
大家一听觉得佟大虎,这个点子确实好,抓住日军不明地势之弱点,将其赶入河水中,让冰冷的河水,解决掉日军的战斗力,置日军于死地,但对人而言,多少而言有点残忍。
歇了一会儿,公县长用铿锵的西山话说:“佟团总,这一计谋实在高明,如今正值冬日河水刺骨,水浅处还可忍受,一旦过胸前,会浑身发抖,肉如刀割,加之水流湍急,手脚不听,使唤就会便被淹死,下边由赵指挥,具体部署一下。”
赵启飞详细讲了兵力分配三个部分,由吴天甲部在葫芦口,阻去和引诱日军邓一炮部埋伏于公路北边山林中,文世进守在神仙门阵地,他说:“日军于十七日从南阳出发,从南阳到我县是二百里路,全部进入伏击圈大约在十八日下午,我们的部队于十八日一早全部进入阵地,我县群众应在十八日一早开始撤离,我们在十七日上午日军出发前,将其耳目樱梅枝子抓捕,断绝日军和其联系,在十七日抓捕日军持务之前,全县保持和以往一样,从十七日中午,进行风锁屏,抓捕樱梅枝子,要多加注意防范,因为此人受过特高课训练。“
十七日这天天黑,佟小凤和文世进两人敲响了樱梅枝子的房门,梅芝问了一声:“是谁呀?”
“我,我是佟小凤。”
“啊,是妹子来了,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开门。”
梅芝平静的回答。
门栓响过,佟小凤和文世进几乎同时进了门,此时的樱梅枝子已经回到床上,当她一眼看见文世进手中拿枪时,她从床边站起,与此同时她身上披的一件红丝绒披单,从肩上滑落,一个赤裸的胴体,像一道闪电,照在文世进将头扭向一边,当他还未反应过来,要如何应对瞬间,只听佟小凤一声惊叫:“闪开世进。”
只见自己被人猛推一把,与此同时枪声响起,佟小凤应声倒在地上,文世进本能的猛转头,朝那赤裸的胴体连开数枪,樱梅枝子倒在床上,死在那里,手中的枪掉在地上。
文世进上前,抱住佟小凤,大声喊:“佟小凤,小凤姐,你醒一醒。”
佟小凤吃力的睁开眼睛,向他笑了一下,“你,你……没事吧?”
说完,又昏了过去,此时住在隔壁的秋红听到枪响,急忙走进了敞开的房门,她一眼看见流血的佟小凤,还被文世进抱在怀里,她拼命地大喊:“快来人啊,来人呀!”
她的喊声一下子,惊醒犹如梦中的文世进,他抱起佟小凤,拼命朝医院跑去,经过医生抢救,佟小凤的命总算保住了,罪恶的子弹穿肺而过,文世进突然想起赵先生说过的话,他懊恼万分,他恨自己无知,恨自己连累佟小姐,他用手扇了自已的脑门,并向佟小凤床头走去,在昏迷中的佟小凤额头轻轻亲吻了一下,然后扭头向外走去,此时佟小凤睁开双眼,秋红一见,连忙喊了声:“文队长,佟小凤醒了。”
文世进扭转身走向床前,他弯下腰,低下头,在佟小凤耳边轻轻地说:“小凤姐,是我文世进连累了你,我真是这个世上最大的傻瓜,我简直昏了头,会把身子扭过去,是我害了你遭这么大的罪,差点使你,丟掉了性命,我真是该死,我恨死自己,你要多保重,原谅我不能陪你,我要上神仙门阵地去,我文世进一定为你报仇的,该死的日冦。”
文世进说完,又向佟小凤额头深深地吻了吻,佟小凤眼含热泪,嘴角却挂着微笑,她向文世进点了点头,文世进明白她的意思,他相信所有事情都有爱,他铁青着脸,含着泪光向佟小凤点了点头,猛然转身离去。
文世进脸色铁青,眼中含泪地来到神仙门阵地,指导员和雷明,带领部队在挖工事,他从一个队员手中一把夺过十字镐,拼尽全力的挖了起来,他眼睛里全是一种忿怒的火焰,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说话,将全部愤怒全发泄在一把十字镐上,他狠不得一镐将地,挖出一个洞来。
自卫队员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伙纷纷议论:“今天文队长是咋了,一句话也不说,红着双眼憋着劲,像只刚打完架后的一头牛。”
“肯定是出了啥事,他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赵启飞听到佟小凤受了伤,他急忙赶往医院,到了医院听秋红说,文世进已经前往神仙门阵地,他安排秋红几句,便又直接来到阵地上,当他看见文世进时,只见他的衣服已全被汗水浸湿,身上沾满泥土和沙子,头上和脸上全粘着泥巴,赵启飞走向文世进,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将一只手,搭在文世进肩上,他一见赵先生,差点哭出声来,满脸悔恨。
“赵先生,我真傻,真该死,是我连累了小凤姐,差点使她丢了生命,让他遭那么大的罪,我真是恨我自己。”
赵启飞从身上取下水壶,又用手拍了拍文世进,一脸慈祥的,盯着他说:“不要自责了,日本特务是什么伎俩都能使出来,这只能证明你的纯洁和敌人的无耻,你放心,小凤不会生命危险,你不要为了这件事而影响到这次战斗,世进呀,战争时期,每个人都要珍惜一切宝贵的东西,最为重要的是生命和爱情,这些全是稍重即逝的,你要放下一切顾虑,全身地指挥,这场抗日战争,只有打败日军,才能对得起佟小凤这次重伤,干万记住。”
“我笨呀,我真是该死,我为啥一进门,不马上开枪,将她打死?反倒是扭回头,叫狗特务有了可趁之机,受了伤,是我害了她呀!”
“好了,自责如今是不会有任何作用,你要静下来,想着如何来打好这一仗,将这一仗打好了,才是对小凤的最好回报和安慰。”
神仙门在县城东不到十里,是进入县城的一道天然屏障,一座山丘,从北往南横卧于此,山丘伸向关河边又突然抬高起来了头,意欲和河对面的山丘一争高下,两边的山被河水无情冲断,留下一道峡谷,河水从峡谷中咆哮着向东流去,如果站在公路上看,河水犹如从一个大门洞流出,故被人们称为神仙门。
对日作战的主要阵地,就设在这道山丘上,公路在北边山脚边蜿蜒向东伸去,北边的山坡上柏树和松树,长得十分茂盛,树下杂草丛生,荆棘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