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天苍苍,野茫茫。吹草低见牛羊

敕勒歌

魏晋·佚名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注释

敕勒(chì lè):我国古代北方少数民族之一,北齐时居住在朔州一带。

敕勒川:川:平川、平原。敕勒族居住的地方。

穹庐(qióng lú):用毡布搭成的帐篷,即蒙古包。

四野(yǎ):草原的四面八方。

天苍苍:天蓝蓝的。

茫茫:辽阔无边的样子。

见(xiàn):同“现”,显露。

简析

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北方游牧民族的民歌,歌颂草原壮丽富饶的风光,表达敕勒人民对家乡的热爱。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寥寥数语却勾勒出一幅水草丰盛、牛羊肥壮的草原动态图,更具诗歌的精髓。开头两句交代地点,阴山下的敕勒河。紧接着将读者的眼光无限放大,描绘着天地无限广阔的草原风貌,也为下文部落的富足作了铺垫。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蓝天草原一望无边,但随着一阵风吹过,牧草低洼处露出来的尽是牛羊。不得不说通过前文广阔天地的描写,读至结尾两句自然而然出现遍地的牛羊。作者是巧妙地将牛羊的数量夸张处理了,但却给人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不得不说正是民谣的魅力所在。

此诗读之颇具豪情,意境可谓浑然天成,完全在自然的景中陡然而生。当然其感情色彩更偏于少数民族自由的浪漫主义,歌颂北方壮阔之景与殷实富足的物资,更有着促进其部落团结之意,散发着希望部落边疆扩大、牛羊遍地的美好愿景,大气魄中藏着小心思。

背景

相传是敕勒人创作的民歌。它产生时期为5世纪中后期。《乐府诗集》引《乐府广题》说,北齐皇帝高欢率兵进攻西魏,返回晋阳途中,军中谣传其中箭将亡,高欢带病宴会大臣,为振军心,他命部将斛律金唱《敕勒歌》,遂使将士怀旧,军心大振。

名家点评

〔金〕元好问:慷慨歌谣绝不传,穹庐一曲本天然。中州万古英雄气,也到阴山敕勒川。(《中州集》)

〔明〕胡应麟:此歌之妙,正在不能文者以无意发之,所以浑朴苍莽,使当时文士为之,便欲雕缋满眼。(《诗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