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说到国字头，兰泽明白了。
“所以，我提供专利授权……”
“对啦！微生物的专利号，到时候写到协议里。”
“但是，我这个微生物没用啊。”兰泽老实承认，“我就是心血来潮想搞这个东西。细胞分裂速度太慢的话，没法儿治理污染。”
“没关系。有用没用，咱们先不说。这个东西反正世界上还没有。而且，”储工兴奋地说，“协议里也可以包括后续开发嘛。完善改型慢慢搞，怎么样？”
这个可以有。兰泽点头。
唯一的问题就是，如果兰泽个人与核工业部签了科研合约的话，合约上大概不会出现储达侠的大名。
要么是部门盖章，要么是责任人签字。
兰泽瞎猜，会不会是核工业部的部长、副部长来签这个字？或者是分管科研的中层领导签字？最不济，也得是实验小组长吧？储工一不是部门领导，二不管科研。
虽说如此，他看上去比兰泽还要兴奋。大概是酒劲还在吧。
当下，储达侠在核工业部内部的公开文件中，找到了外部研究单位与核工业部联合研究开发的申请表模板和填写说明。三个人凑在一起，研究了一会儿，就开始现场填申请表。
申请表仅面向核工业部内部人员。因此申请人是储达侠。
申请人，又是项目担保人。
如果合作开发的外部单位，在这里是兰泽个人，出了什么幺蛾子，担保人要负连带责任。主要方式，大侠哥说了，从扣工资到开除不等。
合作开发的严肃性，有些出乎兰泽的意料之外了。
“我何德何能，让大侠哥为我担保？”
这情分有些太大了。
“我信得过陆大厨。”
“可陆师兄不看好抗辐射微生物！”
“但他看好你。我觉得可以赌一把。”
储达侠用力拍了拍兰泽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兰泽认真写了项目描述，发到大侠哥的手环上。
按照申请书的填写规范，又提供了几个附件：兰泽个人简介，开发工具简介，研究计划。
在个人简介里，兰泽简单介绍了小公司做成功的几单功能型微生物。
开发工具是兰泽自己写的生化编辑器。虽然暂时卖不掉，但作为其中一部分的生化分析器，也有几个实验室用户。各附上了著作权号。
至于研究计划，兰泽早就连系列实验都设计好了。
申请表上，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填核污染治理微生物的专利号。这东西是联合研发的项目目标，还没做出来。专利当然也没有。
王小二对待自家小公司专利的态度是，微生物试运行成功之后，才慢慢申报专利。他有充分的理由：申请专利不花钱吗？如果试运行不成功，就说明方案不对，先花的钱就成了浪费。再说还要交年费，错误的东西更不应该交年费了。
兰泽拗不过他，就当他是对的。每种微生物涉及到的专利，都有一个系列，少的十来项，多的上万项。虽然单项申请费用大概和一盒1kg装的冰激凌差不多；每年的年费，也就小半盒冰激凌吧。但小公司花在微生物专利上的累计费用，换算成冰激凌，已经足够把一套住宅给冷冻了。
看着储达侠提交了申请表，兰泽突发奇想。
核污染微生物的系列专利，要不先申请了试试？
如果正式和官方签约合作，开发核污染治理微生物，个人手上有相关专利，很有可能比较有利。
专利他先拿下来，就算用不到，也没什么损失。要说损失，也可能相当于少吃个三五年的冰激凌？
核污染治理微生物的核苷酸代码，兰泽手里现在没有。但他能想到一些蛋白质结构体，申请专利可以先从这些开始；然后，一边推演适用结构和对应代码，一边申请更多专利。
专利什么时候批准并不重要，发明专利流程尤其漫长。但只要针对某一项先申请，就相当于把坑占上，有优先性。
兰泽已经做好了烧钱准备。做实验必须大把烧钱，申请一大堆没用的专利，只算是附带多烧一点。
外面的雨停了。阳光斜照，天边挂了一抹彩虹。
三个人从兰泽的工作室离开，出门四处闲逛。雨后空气凉爽怡人。
卫大妖精是个好导游。很多建筑、设施、人文景观，兰泽住在本地都不清楚，卫妖精一开口就是典故，信手拈来，引人入胜。
司空见惯的景象，卫大少也能天马行空，讲出不同寻常的地方来。
兰泽住的城市，不靠山，不靠大江大河，要说有什么地理特点，大概就是地面比较平。这么平的一片，妖精随口一发挥，说成是天上绝无，地上少有。
储达侠和兰泽认真研究了一下城市地平线。也一致同意，如果建筑物的起伏忽略不计的话，这片地方确实挺平的。
要说世界上，还有哪个地方也这么平坦，储工就扯回了他住过的北非大平原。有沙丘的地方跌宕起伏，没沙的地方，那边地面也挺平的。
有卫妖精在场，兰泽这个主人，跟着就是了。
晚上，三个人又找了饭店吃饭。兰泽请客，全程看着他俩热情洋溢地喝酒。
卫妖精作陪很给力。
储工对卫妖精的大项目，表示强烈看好。当然了，兰泽住的城市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快。
从饭店出来之后，夜色沉沉，储达侠独自去住酒店。卫妖精跟着兰泽回家，再次到他工作室去。他们还有正事呢。
海浪模型虽然已经建好了，但并不是到手就能用。首先，你得会用。
如果数学模型有打火机那么简单，随便什么人一摁就着的话，各行各业的商业间谍就不需要专业人员担任了。
妖精要用的全球海浪模型，复杂程度几乎可以和大气相比。
虽然兰泽做出的东西尽可能简洁，也得提纲挈领地，给他讲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