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是被那梦中梦到的一切而感动。同时,她又想爹娘了。
这种想,是思念,这种思念,她经历的不止一次。
这一次,她真的控制不住了。眼泪接二连三地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脸上滑落,自始自终,她都是没有表情的。哦,对了她除了身体上的病痛只外,还有一种永远也弥补不了的病,连县城最好的大夫也治不好,那就是心病。
小时候的那一幕又映在了她的脑海中,那么的血腥,那么的残酷。那时的她还那么的小……
的确,舒长墨也不是这样过来的吗?
那么,他应该也很痛苦吧。他应该也像她这样,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吧。
舒长墨也是个人,但是他是个男人。他永远相信,男儿有泪不轻弹,渐渐地,他不会哭了。
失去了感情的人,是多么的可怜。他们不能让身边的人知道他们此时心里的想法,不能让别人看出,他们的喜怒哀乐。
凌卿钰没有怒意。
像这样,在黑暗里,她流着眼泪,嘴角硬生生地勾起。现在的她应该很丑陋。
不过,她的心病,被治好了。
被小阡治好的。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之后像每一个早晨一样,路过的下属会低头向她问好。凌卿钰尽量不与他们对视,因为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了。
是个人都会明白她此时的心情。
用完早膳,她独自一人去往了念安亭的湖心岛。
小阡的墓,就建立在那里。她不仅给他特地带来了酒,还拿了几件以前他穿过的衣服,然后一语不发地统统烧掉。再把酒浇在点点火星上。
一切事情都做完后,她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又反身回去了。
她要说的,想必是小阡都知道的。无非都是普通人的一句:我想你了、你还好吧。
这些话,留到她真正开朗起来,再说,也不迟。
凌卿钰去看望了小嵩。小嵩体力逐渐变好了,已经能够完成一整套剑法。他的学习进度很快,比一般人要快的多。左白轼说,小嵩估计能在武林大会之前,完成一整套下来的训练任务。
凌卿钰倍感欣慰。但是,舒长墨的情况就不是很好了。
她本来是打算,一个月来看望他一次,但是后来接到左白轼的通知:舒长墨不想干了。
“什么?这么快就不想干了?为什么?”凌卿钰站在舒长墨面前。此刻,他正被吊在一根木桩上,刚刚忍受了一场严刑拷打。
他吐出一口血。
“我在问你话。”凌卿钰站在他面前,舒长墨始终不想看她的脸。
左白轼没有办法了,已经把他挂在这里很多天了,大概就是在凌卿钰来看他那一天之后的两天开始。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昨天,因为舒长墨态度坚决,被左白轼打了一顿,他这会儿,也不是在生闷气,这种态度,已经连续好几天了。已经彻底没有办法,才通知凌卿钰的。
凌卿钰让人把他放下来,叫他换了身衣服,将身上洗干净了,坐在自己面前,面对面地好好谈话。
她淡淡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