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钰让她喝水,她小心翼翼地将水吹温,才喝下去,像极了一个温婉可人的慈母,面纱丢在一边,似乎不提醒她,她就会忘记似的。
喜婆拿了拖把,一个劲地打扫着房间:“待会新郎子要进来,这里可不能弄脏啊!”喜婆卖力地拖着地。
“新娘子,你身体怎么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啊?”她关切地问道。
凌卿钰叹了口气,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了……”她想说下去,曦月抢在她前头:“别问东问西的啦,没有关系的,身子再怎么病,也不能病到肚子里的宝宝!”
喜婆这才发现,曦月一直抚摸着肚子,温柔地笑着。“呀!有喜了?新娘子怎么知道的?”喜婆连忙放下打扫器具,大声地叫。“轻点轻点,我要给我夫君一个惊喜。至于怎么知道的……”她看向凌卿钰。
“阿钰告诉我的,她把了把我的脉像,说是喜脉。”
喜婆脸都红了,声声夸奖凌卿钰“真是好姑娘呢,长得俊俏,又会医术!”
“哪里哪里。”
凌卿钰一直在寻找时机,左白轼还在东厢房等她。
趁着喜婆带曦月去后头挑选好吃的,凌卿钰溜了出去。
左白轼在东厢房坐着。“久等了。”她走过去。
左白轼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布包的米饼:“饿了吧,一上午没吃东西。”凌卿钰接过米饼。“说正事,曦月怀了凌氏的孩子。”她啃了一口,皱起了眉头。
左白轼点点头。“你的计划?”
“我已经下药了。”凌卿钰道。两人的样子,就像两个暗中观察的刺客,行动迫在眉睫。
“待会新郎子要去厢房找新娘子,你就先去办酒宴的地方,先别动手,等我消息。”
外头传来了喜婆的叫声,“我先走了。”凌卿钰打开门,关上。
待一阵钟声敲响,一连串的礼炮都放出了,院子里,男女老少的叫喊让左白轼心烦不已。
他走出房间,按照之前的计划,悄悄溜进了南厢房。
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搬进了新家,可一些贵重物件,都在南厢房中放置着。凌卿钰要他进去看一样东西。
这扇门就在昨天打开过,但进去后,还是乌烟瘴气的一股霉味。
左白轼还没有见过。进门后,是一张四角木桌,上面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布料,是曦月平日纺线用的。桌子靠着墙,在墙上,是一幅一米多长的摊开的画卷。
他大吃一惊,瞳孔骤然放大,他慢慢地走向前,双手撑着满是积灰的桌子,细细看着画上所写的字。
这幅画上,画的是一把银色的长剑,剑尖是那么锋利,似乎一碰就能割断人的喉咙。左白轼的双眼紧盯着右下方的一列字:
砂眩破君剑下意。
再下面,左白轼看不下去了。
他已经深深明白了,凌卿钰要让他陪同着到来的意义。当年他所了解的砂眩教,终究和凌氏脱不了干系。
是他创造了砂眩剑……是他……
“我打赌,你一定会敬佩这位铸剑大师的。”他突然想起凌卿钰之前的话。
是啊,佩服。实在是佩服。铸剑大师,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