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然把自己都吓到了,在房中的诸位更是被这阵吼叫吓得不敢动弹。花未然没有想到。
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直涌向头顶,然后浑身发烫。
大夫听着叫喊声,一下子就破门而入。“公子,万万不可!”花未然看着他。
原来,那几位大夫们全部都在外候着,生怕自己一离开便发生什么事。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花未然体内竟然还有一股内力能够冲破他们刚刚设下的封印。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花未然浑身发热,又感觉阵阵发寒,出了虚汗。
“刚刚在公子的体内注入了原气,已经暂时驱赶走了邪气,公子若是能好好养着身子,可能会恢复的好一些。但在下刚刚为公子把了脉,觉得公子身心俱疲,应当适当放下一些事才是……”大夫在一旁。
花未然闭上了眼睛,许许多多的画面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一闭上眼,世界便是一片漆黑,但是总是有些挥之不去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其实他这么多年以来,整夜整夜与女子相伴,说是风流成性,也只不过是为了消除内心的寂寞。他是何等孤寂,他真正的面孔,只不过是在一副风流面具下的一副皮囊而已。
花未然很辛苦,他小的时候,父母健在,家里就他一个,是爹娘的掌上明珠,爹十分喜爱他。他是术法世家,母亲是中原人,善于用蛊,当年用迷情蛊将父亲困住,父亲受到蛊的作用,心甘情愿与母亲在一起。花未然一日路过,听父母在房中做着什么事,从门缝看来,母亲将父亲的身躯重新分列,然后从新组织,往身体里塞了什么东西……
花未然被这一幕吓呆了,他不敢说话,满眼都是鲜红鲜红的血液。他年纪小,但是知道的不少,他不知不觉有意地避着母亲,也与父亲疏远。
二十岁成年那年,束发戴冠,他行了礼,喝了酒,一切都好好的,但是父亲在那时因为旧病,突然大口大口吐血,母亲手脚慌乱,连忙吩咐下人照料。
花未然见母亲面色居然没有一丝慌张,便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看到的那一幕。花未然的童年有阴影,是挥之不去的那种黑暗。
他抱着自己的脑袋,猛睁开眼。
是啊,现在的自己,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花未然推开一边的下属,自己下了榻,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门外。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闻多了卿钰楼的气味,自己感到了熟悉。
后来,花未然不告而别,离开了家,在江湖上,起先是与道中人混,蹭吃蹭喝,过的好不舒坦。
但是到了后来,得知了爹娘因欠了大笔债务而投江自尽,花未然突然感觉人生走到了最低谷,但是不知怎么,他并未觉得有多难受。
一开始的几天,他有些堕落。
花未然靠在门上,身后的人都静静看着他的背影,一个人都不敢向前,一个人都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