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班里查考点,《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24个人只有9个人背过,于是——我说:“这首诗在初学时就一定是重点中的重点,背不过不可原谅,这是昨天的考点,昨天就该背过,到今天还背不过罪加一等,查24个同学只有9人坐下,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之外,令人大吃一惊,简直不可饶恕!”同学们一个个似寒蝉不说话,“但是,我最不喜欢上课有人站着,十分影响我的情绪。”于是让他们坐下了。
下课后,他们排成长队来背,状况百出,哪里都会读错,一一给他们纠正过来,到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平时在班里呆呆的,“四十三年,三十四年,四十三年,三十四年……”最后决定是三十四年,给她纠正完是一个男生:“封狼居蛋……”我打了一个激灵,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顺便扫到了他后面的“县长”(同学给他取的外号,说他忧虑本县未来的发展),平时不苟言笑的“县长”脸上飞过一缕笑,然后我提醒他这是个“胥”,不是“蛋”。
走到办公室,憋出内伤的我放声大笑起来。。。
2021.10.19
教书是一场修行,专治各种坏脾气、认死理等。
有时你以为自己修得不错了,再来一个360度刷新你认知的毛孩子,还是能把你气得人仰马翻。
风大雨大,紧抱襟怀。
未来茫茫,守好初心。
2021.05.21
我总觉得,这是一场无涯时间里的相遇
我总觉得,这是一场彼此宿命里的修行
我总觉得,他们像自家地里的每棵秧苗
每一届每一个,都是第一届第一个
渡者有本心,何求美人懂?
课间课代表去问有什么安排,我说让他们抓紧时间背诵,一会我去检查《扬州慢》。
进入侯课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在背,很多经过上一节大概率是英语或者数学洗礼,已经睡熟了。
真让人头疼。
大喊一声,“拿出理解性默写第二页开始做”,我就开始检查了。不是不张嘴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是鱼穿网,是沙过筛——来,咱一个个来。从第一个开始,站到一串的时候,他们有些紧张,背书声喧腾起来。
查到一个男生,他背背,看看我,我跟他微笑肯定,磕磕绊绊背完了。
我说,你很神奇啊,每次都磕磕绊绊的,还每次到最后都能背过。背过的成就感,加上我刚才的夸赞,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对着他同桌的耳朵——“哈哈哈哈……”
本周月考,我寻思很久没做题了,学了两周诗歌了,讲完《蜀道难》,给他们总结了一下手法,然后“请大家打开《双成》,34页左下角这个题,就是咱刚讲完的这个题,大家做一做。”
有些慢慢的拿出题来,久久找不到题在哪里,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往上答,我在黑板上把答题格式写下来,框出来,他们看看黑板,也就算了,依旧不写,有的还在坚守最后的阵地——不拿题做,有的已经开始闭目养神。我一边巡堂,一边急得像热锅上的大蚂蚁。挨个提醒他们该拿题,题的位置在哪里,该怎么答。
五分钟过去了,大部分同学依旧没有动。
我轻轻到叹了口气。在讲台上坐下来,心想,“人家体育生,高体满分不看文化课成绩,普体九十分体育以上一分等于文化课(≈17.5),我急啥?”
我说,“如果实在不会做你们就把答案拿出来读读吧!”事已至此,也就没有人出声。
我又轻轻叹了口气。
有个女生平时学习不错,望着我,皱着眉头,一脸愁容,悄悄对她同桌说:“快气死了。”
噗呲我就笑了出来。
学生一看老师笑,各自都舒缓了,空气变得轻松了很多。
告诉他们现在做题是为了将来的不做题,现在的逼迫自己是为了一年后,有更多选择的自由,越努力越自由,从更大程度上掌握自己的命运。
2021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