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态:
送孩子路上,走小路一边走孩子说:“妈妈有个车倒了。”我没有太在意,一边心里着急着“晚了晚了,要迟到了,错过听课了。”送下回来,远远的就看见有个电动车倒在路上,周围有一些人,没敢过去,从边上的小路走,走到最近我看过去,车倒了,人可能还在车子上,但是身上蒙着个红袄,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每天挣命一样上班下班、送孩子接孩子、照顾家庭维持生活,昏天暗地没白没黑。咣!天地都安静了!
万物纷扰,生命为大,你急着去上的班,过不了几天就有新人来了;你赶着去做的事,过几天谁还觉得是大事?只是你刚送去的孩子,他还不知道今天放学后他就找不到妈妈了,也许永远都不会有妈妈去接送他了……生命又何其脆弱和渺小,迷雾蒙蒙天地同悲,明天是否又艳阳高照了?有人说,春天是从冬天里长出来的,可是对有的人来说,永远不会有春天了,不会有明天了……
此致
当父母真是毫无门坎的职业,在留观室呆一夜真是什么蠢猪都见了!一对父母看上去快四十了,十二点多带着孩子扎着针进来,孩子心害怕而哭闹的叫声十分明显,持续半个多小时不见好转,起来看看发现这对父母在压着孩子让她不得动弹,孩子极度恐惧,嘴里不停地哭着:“啊…不要…”不停地搓着脚,见都醒了看着他们,压着头的父亲只在嘴里单调着重复着:“你不要干啥呀”,压着腿的母亲只说:“别动别动,你看扎着针呢”。我觉得这个孩子一定不是这对父母从小带大的,没有感情没有基本的方法。我以为是多大的孩子,原来也就一岁多!
这样冷血的蠢猪!
去接娃,娃娃还想在校园游乐场里玩会儿。一个孩子同班同学的奶奶挨过来。问我昨天怎么没来,我说昨天开会来着。好生奇怪:记这么清?她接着说道,“你是在后面的大学校里教书,我有一个侄子,平三十了还没有对象,你看看,帮着打捞打捞吧。”我说行啊,找个什么样的?
——“他自己是上完了大学,又上了研究生,上完了研究生又考了公务员,现在在党校上班。要个个子高一点的,他自己一米七左右。。。他的意思是一定要一个在编的,他自己已经奋斗到这个程度了。。。他就想找个老师,别的行业都太忙了,老师还能星期还有放假,他不想让她妈看孩子太累了。。。”
是我脾气太差了吗?我怎么听着这么来气呢???
接孩子回来顺便买菜,从暑假学校东边的路上自发形成了一个菜市场,倒是方便了我们这些又要上班又要接孩子,接着还要做饭的人。买了黄瓜,想着再买点菜花,摆在外面的菜花又大又嫩,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穿着一个灰白的褂子,没太见过,一看就是个朴实的人。我说这个太大了,我能要一半吗?一半大概就要炒两次。大爷说:“我再给你拿个小点的吧。”很高兴,称完付钱。回来做饭,打开袋子一看,不是摆在前面的有机菜花了,是那种普通菜花。
拆迁砸房,棚户区改造,前后数不清多少村子要砸,房子不知道补多少,据说大棚一亩一万五,可能明年就不让种了。附近的农民急唠唠的卖菜卖地瓜卖玉米,让人全然没有了买老奶奶东西的质朴感。有一次本打算买四根黄瓜,硬是被拾掇上了八块钱的一大兜子,大家都反映,他们卖东西跟抢钱似的。
——是谁之过于?
好像是上学期中,孩子幼儿园来了一个门卫大爷,每天拉着个脸特别长,看谁都不正眼,好像这些家长和孩子都很惹他厌烦。每天孩子出出进进来来去去都叫他“爷爷好!”他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可孩子们从来不会因为他不答应就不叫他了,每天还是那么来来回回的,一个接着一个地叫着“爷爷好!”他可能是敷衍着也可能是有点不好意思,有时也会答一句“好。”依然无所谓的样子。昨天下午,天阴阴的要下雨,我带着孩子急急的走出校门,一串一串的孩子,脆生生地叫着“爷爷好!”一个看着前面的叫,后面的也叫,有时甚至三四个比着赛着地一起叫。这爷爷,连连答应,脸上的笑蔓延着,像一朵饱经风霜的菊花,像慢慢荡开的波纹,像三月的暖风,被一个个的小太阳烘暖了,又吹开了春天的花儿……
那女的穿一身香槟色连衣裙,从头到脚得体端庄,大概是常年见人就笑的缘故,五官像要挤到一起,和销售早就坐在那里等着了。略略的打过招呼后填单子,填好数钱,眼看着一大摞红红的钞票从点钞机里进去出来,这些钱要两个人工作两个月都挣不够,够给孩子买多少东西!心在滴血,恨恨的在心里骂娘。那女的拎起钱袋灰溜溜地走了。那一部分并没有收据,是她和销售在搞鬼,心知肚明却也只能如此。这世间肮脏的事太多,而更肮脏的是你只能闭着眼睛去助它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