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七晚上的时候,边词岩亲自来见了索敏俊,这倒是让索敏俊有些意外,原本说好的是边词岩派人过来,结果是边词岩亲自过来。
索敏俊道:“边将军怎么亲自过来了?若是被默斯翰发现,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边词岩道:“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手下实在没有人,我就亲自来了,索将军,明日默斯翰在西大营摆宴,一众将领都会去参加,并且他的五个儿子全部都来给他贺寿!”
索敏俊一脸歉意对边词岩道:“边将军,这次恐怕我们不能动手了,此事容后再议。”
边词岩问道:“却是为何?”
索敏俊道:“那常州来的杜宁平,前几日偷偷联络默斯翰,被我发现,我即刻下令发兵追捕,可是此人你也知道,十分的狡诈,至今没有找到他的踪迹,万一他逃到了默斯翰军中,投靠了默斯翰,所以,以防万一,此次劫寨之谋,只好作罢!”
边词岩道:“不会啊!这杜将军可是一心于默斯翰为敌,还把默斯翰的左膀右臂张子丰给杀了,他怎么可能投靠默斯翰?”
索敏俊道:“边将军有所不知,他的妻子已经怀孕,心中有了挂念,加上如今默斯翰势大,他怕我们抵挡不住,到时候常州肯定是难逃默斯翰毒手,他想的是如果默斯翰答应他不伤害常州百姓,他就跟默斯翰同流合污!”
边词岩道:“如此说来,这事当真只有作罢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
索敏俊道:“实在是不行,此人深知我军情况,你也知道,我们约定九月初八劫寨的事,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边词岩正谈论之际,年严明和索敏臣从帐外进来,见边词岩在,索敏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索敏俊道:“有什么,赶紧说!”
索敏臣道:“兄长,杜宁平还是没有抓到,这人机智过人,如果跑了,必是大患!”
年严明道:“只怕已经出关去了,这已经三日了,你让我们去哪儿找他?”
边词岩听得杜宁平这事,也是将信将疑。
索敏俊忽然问边词岩道:“边将军你能不能回到默斯翰身边,万一这杜宁平当真去投默斯翰,你就从中使一个反间计,替我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边词岩赶紧道:“不行不行,上次因为粮草的事,我跑到索将军你这边来,亏得我故意开关才让默斯翰打消了疑虑,此时我在他身边没有地位,他根本信不过我,我只怕说出去他也不会听!”
索敏俊道:“唉,那如果将军在默斯翰处见到了他,帮我杀了此人,有他在彼,我寝食难安,将军武功比他高强,只管杀他,千万不要听他花言巧语!”
边词岩道:“一定一定,只是如今时候不早了,我要赶紧回去,要是默斯翰发现了,恐怕会有疑虑。”
索敏俊道:“好,我就不留将军了,还是一样,你拿我的令牌出关!”
边词岩拿了索敏俊的令牌,就出营去了。
年严明看着边词岩出去,问索敏俊道:“索将军,杜宁平这计默斯翰会相信吗?”
索敏俊道:“不会,默斯翰如果真有这么好骗,他就不是默斯翰了!”
年严明道:“那杜宁平这计谋又如何奏效?”
索敏俊道:“我也不知道,听他的便是,我们明天丑时准时发兵劫寨就是!”
年严明则是一脸的疑惑,他不太信得过杜宁平这个计划。
边词岩出了大营,心中想道:“想用我来使计,真是当我蠢吗?这等计谋,也想瞒我?连默斯翰只怕都瞒不过,哼,如果真的见到杜宁平,我第一个就把他杀了,我看你索敏俊知不知道疼!”
他有了索敏俊拿给他的令牌,自然没有人盘问就出关了去,鱼阳关离三口关并不远,边词岩在路上骑着马,径直往三口关过去。
忽然之间,前面似乎拦着一个人,他好像见过,把灯笼举得近了些,他就知道了,这人不就是杜宁平吗?
不知道杜宁平要拦着自己干嘛?
不过料想杜宁平武功差自己可是差远了,杀了他也不过轻而易举,想在自己身上用计,自己还不是傻子,只管动手杀人便是!
开口道:“杜将军在这里,不知道是迷路了吗?”
杜宁平道:“我是来取你你项上人头,好拿去做贺礼!”
话音刚落,只见杜宁平策马过来,手中长枪呼啸而至,边词岩赶紧丢了灯笼,拔出长剑还手。
边词岩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有信心的,当初在陕州,萧长泰和高仲戬都只能和自己斗个平手,而且杜宁平的武功他也略有耳闻,虽然进步神速,但是还不可能达到自己这样的水平,更不可能战胜自己。
可是他那里想得到,杜宁平自从练习枪法开始,进步神速不说,悟性也高,况且一年多以来,全部都是在征战,对于枪法的磨炼,那可是大大的提高。
黑夜之中,虽然灯笼落地,没有了光亮,然而初七的夜晚,还是有点月亮的,月光下杜宁平用的是长枪,一寸长一寸强,杜宁平占了兵器的便宜,加上刚开始边词岩低估了杜宁平的武功,一开始可是吃了一个亏。
不过边词岩武功始终比杜宁平高,没有一会儿,边词岩把杜宁平打落下马,立刻纵身跃下马去,准备擒杀杜宁平,黑夜之中,杜宁平中了边词岩一脚,摔下马后,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边词岩哈哈大笑,说道:“这点出息还想杀我?”
走到杜宁平身边时,忽然一股香烟的味道进入口中,心中暗叫:不好!
杜宁平自然是用喷筒发射了迷香烟,这些东西是当时从张子丰身上搜到的,此时自然拿来用了!
杜宁平屏住呼吸后,赶紧把边词岩拖开,离开了这周围,确定呼吸不到迷香烟之后,才停下来喘气。
边词岩道:“好你个无耻之徒,用这样的无耻手段!”
杜宁平不禁感叹这迷香烟效果真是显著,边词岩这等武功的人,此时说话的声音也是奄奄一息。
杜宁平道:“边将军,我说了,我要拿你的项上人头去给默斯翰做贺礼,明天初八,是他的生辰,拿一个叛徒的人头给他做贺礼,我想他应该会答应我的条件!”
边词岩不禁心中奇怪:难道这小子真的是要投靠主公的?他杀我当真是为了拿我的人头做贺礼?
但是始终还是不信,说道:“你背叛索敏俊,背叛两魏,不怕他们找你算账吗?”
杜宁平拔出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刀,说道:“不怕,萨珊都已经快亡国了,到时候默斯翰集中力量对付两魏,不过是时间问题,我此时不投诚,更待何时?”
说罢杜宁平提刀就往边词岩头上砍过来,边词岩虚弱的声音道:“你杀了我默斯翰更不会答应你的条件!”
杜宁平道:“为什么?往倒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给我说圆了,不然我让你死得惨不可言!”
边词岩看他是真的要杀了自己,怎能还有隐瞒?说道:“我是默斯翰左膀右臂,张子丰被杀以后,他身边帮他出谋划策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了!如果你再杀了我,你拿我人头去见他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杜宁平道:“你少胡说八道,你是默斯翰左膀右臂?你不是出来见索敏俊都要偷偷摸摸的吗?左膀右臂就这副德行?你暗中勾结索敏俊,我帮他清理了手下的叛徒,他不感激我,还要杀了我,你这话,只怕是小孩也骗不到!”
边词岩道:“我来给索敏俊送消息,这些都是计策,是为了将索敏俊一网打尽,这是默斯翰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杀了我,你真心投靠默斯翰的事,他就会认为你不是真心,会认为你是杀了我灭口!如果我给你引荐,带你去见默斯翰,定能让你安全投靠默斯翰!你现在给我解了身上的毒,我带你去见默斯翰,如何?”
杜宁平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给你解毒之后,万一你是一心投靠索敏俊的人,我岂不是立马要被你杀了灭口?”
边词岩道:“我真的是默斯翰的人!我说真话你不信吗?”
杜宁平道:“这样吧,我也不杀你,等我见了默斯翰,如果你真的是他的心腹,到时候我再给你解毒,你到时候给我美言几句,如何?”
边词岩道:“你这样对待我,还想让我帮你美言?你若是不给我解毒,我定要用计除掉你!”
杜宁平又举起刀来,说道:“那就只能对不住了!”
边词岩几番试探,看他不像作假,赶紧道:“别别别,我是试探你,你若信不过我,不解也可以,但是到了默斯翰那里,你可要给我解毒!”
杜宁平道:“那是自然,如果你真的是默斯翰的心腹,你一定要给他说明我的诚意啊!”
边词岩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性命在杜宁平手上,他自然要对杜宁平客气一些,虽然杜宁平不给自己解毒,但是只要见了默斯翰,杜宁平自然就会给自己解毒了,倒也没有什么!就算杜宁平有什么异动,到了默斯翰军中,杜宁平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杜宁平把边词岩抱回马上,自己也骑上马,然后往三口关进发。
到三口关门口的时候,守关士兵拦住,边词岩给守关士兵看了令牌,这才带着杜宁平去见默斯翰。
默斯翰在三口关扎下五座大寨,分东西南北中五寨,此时杜宁平心中估摸着已经是中军大寨了。
边词岩来到一座大营前,让杜宁平扶他下来,杜宁平估计着这应该就是默斯翰的营帐了,就把他扶了下来。
边词岩叽里咕噜的对门口的士兵说了几句,然后就让杜宁平扶着自己进去。
杜宁平扶边词岩进去,进到营中后,他又看见了那个极其高大的人,正是他见过的默斯翰。
默斯翰见杜宁平扶着边词岩,脸上也是皱了一下眉头。
用汉话对杜宁平道:“你为何自投罗网?”
杜宁平道:“不是自投罗网,我是来跟投靠与你!”
默斯翰道:“你是蠢货是吧?还是说你想把我当傻子?”
默斯翰那不是特别流利的汉话,却是说出了杜宁平的意图,周边全部都是西洋士兵,杜宁平被看破,自然是紧张的,只是这种紧张在心里罢了!
杜宁平用微笑遮掩道:“在下不敢把将军当傻子,我是真的投靠与你。”
默斯翰道:“你说吧,你为什么要投靠我?你不要说那些假话,我一听就听得出来!”
杜宁平道:“没有假话,常州如今已经没有半点兵力了,被萧伯恭屠杀过后,常州没有丝毫可用的兵力,如果常州还是一年前的常州,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投靠你,以我的本事,定要和你周旋到底,这次来和索敏俊一起作战,我只带来了三四千人,你就知道我有多尴尬!”
默斯翰道:“别说没用的!挑要紧的说!”
杜宁平道:“我这索敏俊手下,用的兵几乎都是他的,我带来的士兵几乎已经全部阵亡,经过一个多月前的一场大战,索敏俊折损了一半多的兵力,如今鱼阳关内的十多万人,只有年严明的五万士兵算得上有生力量,索敏俊手下的不到七万的人,全部都是重伤的士兵,现如今还在养伤呢!”
默斯翰道:“这跟你来投靠我,又有什么关系?”
杜宁平道:“有关系,西魏国内如今已经是调不出兵了,国内已经没有兵源给索敏俊补充了,东魏因为元息昏君的折腾,也没有了多少兵马,年严明此次带来的,算得上是国内的精兵,而将军你如今光在三口关囤积的精兵强将就有三十万之多,而且各路兵马还在不断赶来,我如果再待在鱼阳关,只怕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默斯翰道:“那你投靠我,想得到什么?”
杜宁平道:“只怕将军你不要对常州下手,让我战后回家和我妻子团聚,让我一家团圆!”
默斯翰道:“没了?”
杜宁平道:“没了!”
杜宁平见边词岩半天不说话,连连对边词岩使眼色,边词岩只是点了点头!
默斯翰道:“你当日在我围住那两个女子的时候,搅乱了我的好事,后来你又杀了我的得力手臂张子丰,你觉得我会收纳你吗?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杜宁平道:“当日你围住的两个女子,都是我的恩人,其中一个人救过我的性命,所以我不得不出手,毕竟我还有良知的,至于杀了张子丰,那是迫不得已!”
默斯翰道:“张子丰手脚全部被斩断,舌头耳朵全部被割下来,你的手段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你不怕我把这些手段对付到你的身上吗?毕竟张子丰可是我的得力助手!”
杜宁平道:“张子丰那是他咎由自取,他之所以会有那番模样,那是因为他想试探我有多少智慧,可想他不是我的对手,他的每一个心思,我都全部看穿,他的各种计谋在我眼里也不过就是雕虫小技!”
杜宁平又接着道:“其实将军也知道,得我帮忙,胜过那张子丰十倍,只是你心中信不过我而已!”
默斯翰道:“你先出去,我考虑考虑!”
杜宁平看来看边词岩,给他示意了一个眼神,因为他知道,自己出去以后,默斯翰肯定是要问边词岩,此时就要看边词岩怎么做了。
他料定边词岩一定会帮他说话,而且绝对不会挟私报复,因为他给边词岩说了:这个毒如果三天之内没有解药,就会全身瘫痪而死,怎么解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其实什么三天之内不解就要瘫痪而死,这是杜宁平胡说八道的,但是料想边词岩也不得不信。
果然,杜宁平出来之后,默斯翰和边词岩就开始叽里咕噜的用洋话开始谈论。
杜宁平心道:把我叫出来还特意用洋话谈论,果然还是信不过我啊!
不过自己确实不是真心投诚,他信不信得过都是常事,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过了一会儿,默斯翰叫杜宁平进去。
杜宁平进帐以后,默斯翰道:“杜将军新来,就在西大营住下吧。”
然后吩咐士卒去给杜宁平腾位置出来。
杜宁平道了声谢。
默斯翰看着杜宁平道:“杜将军既然是诚意归顺于我,今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你叫我大哥就好,我想请教一下兄弟,此时我们如何可以破了索敏俊?”
杜宁平道:“其实大哥你已经胸有成竹了不是吗?你现如今兵马比索敏俊多了三四倍,粮草供给不缺,而索敏俊如今连兵源都补不上,况且这一年多的征战已经消耗掉了西魏国库的全部,据我所知,最多再过一个月,索敏俊粮草就供应不上了,等索敏俊军心动摇之后,破两魏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顶多不过半年,大哥就可以一举拿下两魏!”
默斯翰道:“可有什么迅速一点的办法?半年时间是不是太久了?”
杜宁平道:“哎,这种事情可急不得,越是心急越容易出错!”
默斯翰道:“嗯,说得也是,稳稳当当的赢好一点,起码不会太过冒险!”
杜宁平道:“还望大哥到时候对我常州放过一马!”
默斯翰道:“哎,那里话来,我答应你的事,怎么会反悔呢?听说你这几天都在被索敏俊捉拿,东躲西藏的,想来你也累了,我让人带你去西大营住下,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是我的生辰,早早过来痛饮几杯!”
杜宁平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宁平出了营门之后,边词岩赶了过来,拖着瘫软的身子,对着杜宁平笑了笑,杜宁平知道他的意思,悄悄的把解药给了他。
边词岩之所以没有把自己中毒的事告诉默斯翰,是因为他要在默斯翰面前有些面子,万一让默斯翰知道自己一个成名老将栽跟头在杜宁平手里,他的脸往哪儿搁?
一个赫拉士兵带着杜宁平来到了三口关西大营,默斯翰吩咐下去之后,很快就帮杜宁平准备好了休息的地方,条件还是相当不错。
杜宁平倒没有什么担心的,如果默斯翰真的看破了自己,担心也没有用。他手下武功高强的人多的是,自己也根本逃不脱,只管放心大胆的住下就是。
所以杜宁平还好整似暇的洗了个澡,然后倒床就睡,他明显感觉到营帐周围有许多人在监视着自己,但是不管这许多,安安心心的睡觉便是。
杜宁平倒是睡了个好觉。梦中,他又见到了大哥大嫂,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早上刚刚醒来,床边就站了一个赫拉士兵,用汉话说道:“将军醒了!我家大王今日生辰,叫你早点过去喝酒,如今都已经中午了,将军赶紧出发吧!”
杜宁平才发现已经到了中午,只因此时是九月天气,入秋时节,今天灰蒙蒙的一片,杜宁平还以为是早上。
醒来以后,杜宁平沉思许久,还是不出发,营外的士兵来催了:“将军可以出发了没有?”
杜宁平道:“今日是大哥的生辰,我该拿点什么东西给他做贺礼才好呢?”
士兵也一时语塞,毕竟这是给大王准备礼物,也不能让杜宁平空手过去吧!
杜宁平想了想忽然问道:“不知道边词岩将军是在哪里?我去问他看看,找他借一件像样的礼物送给大哥!”
这士兵是带头监视杜宁平的,他还以为杜宁平说要去找礼物什么的就肯定不让他出去,但是杜宁平说要找边词岩,这倒是放心了,边词岩是默斯翰心腹,让他去找边词岩倒是无所谓。
答应杜宁平道:“将军,边将军在北大营,此时不知道还在不在北大营,或许已经到中军大营了!”
杜宁平道:“我去找找他吧!万一他在北大营呢?”
也不由士兵说什么,径直来到北大营前。
问了一下边词岩营帐是那一座,然后就走了过去,那赫拉士兵还是带着人在后面死死的跟着杜宁平。
杜宁平到了边词岩营门外,问帐外的士兵道:“边将军去哪里去了?”
那士兵道:“边将军已经去参加大王的寿宴了。”
杜宁平盯着那士兵多看了几眼,说道:“我进去看看!他怎么可能去那么早!”
那士兵赶紧进去阻止道:“你不能进我家将军的营帐,赶紧出来!”
趁这个士兵进营来,杜宁平赶紧把一张纸条塞到了他的手里。
然后口中说道:“不就是营帐嘛!不让进就不进,干嘛这般大惊小怪?我不进去就是了!”
那一直跟着杜宁平的赫拉士兵道:“将军如果硬要找一件像样的贺礼送给我家大王的话,我把我的贺礼给你,我重新去找一样就是了!”
杜宁平道:“你也有贺礼?”
那士兵道:“我是大王亲随,送他一件贺礼,说不定以后他给我一个好一点的职位!”
杜宁平道:“也不知道你打算送的是什么?”
那士兵故作神秘道:“放心吧,绝对亮眼!”
杜宁平将信将疑的跟着过去了,那士兵叫开其他人,从怀中拿出一尊小金人,这金人手中拿着大刀,骑着高头大马,甚是威风凛凛。
杜宁平往这金人正脸一看,这金人不就是默斯翰吗?
奇道:“这金人的像,不就是你家大王吗?你是怎么得到这个宝贝的?”
那士兵道:“这是我用黄金找人铸的,就是为了拿来送我家大王!”
杜宁平还给他道:“这是你给我大哥的贺礼,我怎能夺你所爱呢?”
那士兵道:“没事没事,我还有别的东西送他,不比这个金人差!”
杜宁平有些好奇,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还能跟这个差不多?
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东西?”
那士兵道:“是一副画,很名贵的。”
杜宁平道:“能不能让我看看?”
那士兵道:“我没有带在身上!”
杜宁平有些失望,他也想看看这人到底还有些什么东西!
但是想到这些东西十有八九都是他杀人放火得来的,心中只是说不出的肮脏。但是还是笑着说道:“谢谢你了,我们现在去见你家大王!”
几人还是死死的跟着杜宁平,杜宁平倒是也无所谓。
到了中军大营外,已经天黑了,大营已经聚集了很多默斯翰手下的将领,大部分都是西洋人士,全部都是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居多,也有一些西洋人是黑色头发的,但是还是少,汉人却是没有几个,自己认识的就只有边词岩了。
杜宁平径直到了默斯翰跟前,许多默斯翰手下将领都不知道杜宁平是谁,只道是和边词岩一样的降将。
杜宁平来到默斯翰跟前,拿出金人,对默斯翰道:“小弟祝大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寿绵长!”
默斯翰收了杜宁平的金人,听了杜宁平的好话以后,乐得合不拢嘴。再一看金人居然是自己的模样,也不知道杜宁平是从那里得来,但是不管这许多。高高兴兴的和杜宁平喝了两杯酒。
然后就让杜宁平找个席位坐下。
杜宁平找到了边词岩身边。坐下去无非就是和边词岩聊了几句,然后就坐着发呆。
眼见着和索敏俊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自己答应的还没有做到,心中有些着急。
原本以为默斯翰的寿宴最多到子时初就差不多结束了,然后丑时这些将领大多数都已经醉酒睡着了,可是现在默斯翰的手下还没有撤走的迹象,如果到时候索敏俊大军杀来,这些人全部都在,只怕索敏俊要吃亏。
劫寨本来就是偷袭,这样的情况,那里能有机会偷袭?
等到子时过半,默斯翰任然没有散席的迹象,杜宁平更是着急。
他只得想起自己手中还剩的迷香烟,可是这时候没有东西能让这东西喷射出去。自己每次在默斯翰身边时,默斯翰总是死死的防备着自己,就是刚才自己送贺礼给他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动作。
想要近身用迷香烟,难上加难!
忽然他想,这东西放在酒里面效果是不是差不多呢?
但是他也不知道,实在没有办法,杜宁平只有自己提了一壶酒到角落,正准备测试,无奈默斯翰那几个兵卒还是死死的盯着自己。
根本没有机会试,他悄悄的把烟粉放进酒壶里面,然后拿起酒壶摇了摇,喝了一口下去。
登时杜宁平一下子就滑倒在地上,酒也洒了一些出来。
跟着杜宁平的几个士兵不禁暗暗好笑:吃酒醉成这副德行!站都站不稳了!
他们那里知道杜宁平是吃了毒药滑倒在地的。
杜宁平怀着忐忑的心,摸出腰间的解药,踉踉跄跄的从席间拿了一瓶酒兑着喝了下去。
他现在最怕的是这解药没有用,因为这毒药兑酒喝下去这解药能不能解,杜宁平根本不知道,只有赌一把。
还好没有一会儿,杜宁平逐渐恢复了体力,这才心中稍安。
中午他已经让那内应把信息送出去,约定索敏俊按约定的时间出兵。
眼见时间马上就到了,杜宁平更是焦急。
只得装作有些醉了的样子拿着两个杯子来到默斯翰面前。拿着酒壶往杯子里面倒满了两杯酒,然后装作吃醉的样子,拉了一下默斯翰,说道:“大哥,今日是你生辰,我再敬你一杯!”
默斯翰被人拉了一下,正准备防备,一看是杜宁平,倒是有些惊讶。
见杜宁平从酒壶里面倒出酒来,还准备了两个杯子,看样子也不知道杜宁平是真醉还是假醉。
默斯翰对身旁一个将领使了一个眼色,那将军模样的人过来道:“大王已经不胜酒力,我来替他喝!”
杜宁平心中一惊,如果这个人把这杯酒喝了,只怕自己立马就要被戳穿,自己死了不要紧,一旦因为自己害得索敏俊兵败,恐怕自己就是罪人了!
心中虽然有些惊慌,但是看默斯翰的态度,似乎是真的要这人代替他喝这杯酒了!
但是他料定默斯翰是在试探自己。
于是端起其中一个酒杯,说道:“无妨,我先干为敬,大哥随意!”
果然,默斯翰赶紧夺过杜宁平手中的这杯酒,拿在手中,说道:“唉,兄弟刚来,既然要敬我酒,我岂能让兄弟你凉了心?来,我们喝两杯!”
默斯翰的意思是他要喝杜宁平刚刚拿的这杯,让杜宁平拿另外一杯。
默斯翰虽然看见杜宁平是同一个酒壶里面倒出来的酒,但是他生恐酒杯有文章,所以才要杜宁平刚刚接手这个酒杯。
但是任他心眼再多,那里又想到酒早就有问题,如果他真的谨慎一点,就应该让杜宁平换一壶酒来倒。
杜宁平拿起另外一杯酒,一饮而尽。
杜宁平提前知道了这东西的厉害之处,所以提前扶在了桌子上,喝了酒后,药劲立马上来,杜宁平差点站立不稳,但是看着眼前的默斯翰也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在这一刹那,他有一些些喜悦,更多的是悲凉。
因为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不能活着走出这座大营了。
在十多天前,制订计划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今天的结局。
他有后悔过吗?
或许有吧,在家里面,丽容和孩子还在等着他,算日子丽容马上就要临盆了。也不知道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为什么要这样呢?
因为这计划换了别人,都不一定能完成,就算是武功高强的南宫月华来,也完成不了。
只有除掉默斯翰,才有机会。
默斯翰喝下酒以后,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默斯翰大惊,开口对杜宁平道:“这是迷香烟?”
杜宁平这才确定他已经中招,也同时瘫软下来,靠在桌子旁边。喘气答应道:“没错,是这个,这是当初我从张子丰身上得到的!”
这是默斯翰手下将领全部都看出了情况不对,默斯翰几个儿子也围了过来,一个个全部拔刀指向杜宁平。
默斯翰道:“你就这么想除掉我?”
杜宁平道:“只有除掉你,我们才能保住自己的国家。保住治下的百姓!”
默斯翰也不知道为什么,语气变得异常平静,说道:“你这样值得吗?你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杜宁平正想回答,忽然远远的听到三口关前面北大营杀声四起,冲杀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是索敏俊按照约定的时间来了!
默斯翰道:“这就是你们的手段吗?北营我早就有伏兵!索敏俊这个时候来,只不过是送死。”
忽然一个声音道:“谁说索敏俊是送死?”
这是南宫月华的声音,接下来两个身影从营外瞬间来到杜宁平身边,一个是南宫月华,一个是南宫月兔。
二人三拳两脚,瞬间就把周边的人退开。
默斯翰道:“又是你,你刚刚说我的伏兵怎么了?”
南宫月华道:“没什么,我刚刚让这位边将军拿了你的令牌调回了你的两支伏兵,你没发现今天来喝寿酒的人多了一点吗?”
南宫月兔来到杜宁平身边,把杜宁平扶起来,杜宁平从怀中摸出解药,还有最后一点量,赶紧让南宫月兔拿了水过来服了下去,然后感到体力在慢慢恢复。
默斯翰看着杜宁平服下解药,哈哈哈的笑了几声,说道:“你服了解药又有何用?这迷香烟兑酒喝下去以后,根本没有解药,你现在服的解药也只不过是能恢复体力而已,三个时辰以后,你就要被活活疼死!”
南宫月华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说道:“你怎么知道?”
默斯翰道:“这东西本来就是我发明的,我怎么不知道?”
说话间默斯翰的手下将领和几个儿子已经调来了近十万人,死死的围住杜宁平等三人,其余的人已经全部领兵去抵抗索敏俊去了!
只听默斯翰道:“杜宁平,既然你要我死,我要让你们去见阎王!”
然后发下命令:“乱箭将这三人射死!”
南宫月华赶紧提着杜宁平往营门外奔去,南宫月兔赶紧催动寒冰真气聚成一堵冰墙挡住了一些箭弩。
可是她们师姐妹又怎么能逃得过这一两万的弓弩手?
琉璃阁的轻功就算无影无踪,可是默斯翰大军早就得到命令,默斯翰指哪儿,他们就往那个地方射过去。
南宫月华和南宫月兔武功再高又如何?
两人都是护住了上身,然后箭支全部射在了小腿和脚踝这些地方。
二人毕竟是女子,吃痛不住,从营篷上摔了下来。
杜宁平本来是被南宫月华提着,但是南宫月华掉下去,他也跟着掉下去了。
杜宁平想到自己左右是个死,对二人道:“月华姐姐,月兔妹子,你们不必管我,尽管保护你们自己出去,默斯翰说了,我中的毒无药可医,切莫因为我连累了你们!”
南宫月华道:“兄弟,不用了,我们压根出不去,他已经布局好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现在脚上受伤,更是难上加难!”
那边默斯翰狰狞一笑道:“说得对,你们休想逃走,今天你们就是插上翅膀也跑不了了!”
随后默斯翰指挥手下士兵上前去,他要抓活的,他要拿他们的人头来陪葬。
杜宁平恢复了力气,但是南宫月华和南宫月兔脚上中箭,已经大不如前。
三人只有苦苦支撑,想着多杀一个敌军就多赚一点。
忽然边词岩跑过去对默斯翰说了什么,杜宁平三人却是没有听清楚,因为他们是用西洋话交谈。
他们只听到其中提到了索敏俊的名字。
边词岩给默斯翰说的是:“索敏俊攻打甚急,不如用这三个人为饵,把他放进来,然后合围。”
默斯翰虽然气恼自己中了杜宁平的套,但是用兵的方案还是了然于心的。
过了一会儿,默斯翰的大儿子给他找来了解药,他也服下,服下之后慢慢恢复了体力,虽然活不成,但是索敏俊杀来,他恢复体力后,亲自除掉索敏俊杜宁平和年严明,也算是打败了两魏和常州,一生的宿怨得尝,也算得上圆满了。
果然,默斯翰用杜宁平等三人为诱饵,索敏俊怎能不拼杀过来,可是当他杀过来之后,瞬间就被围上了。
年严明和索敏臣则是死死在两翼护住。
索敏俊几次冲杀想杀了默斯翰,可是默斯翰虽然就在眼前,但是就是杀不过去。
等了没有多久,默斯翰体力已经完全恢复,料想再有两个时辰左右,药效就要发作。
于是提起大刀,亲自带军杀向索敏俊。
索敏俊把杜宁平三人救进军中之后,心中更是倍感压力。
人虽然救过来,但是八万大军全部被围。
默斯翰三十多万人如潮水般杀来,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
默斯翰见了这等情况,对索敏俊道:“索敏俊,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和杜宁平还有年严明三个人一起上,如果能打败我,我就放你们回去,如果不行,你们全军陪葬!”
默斯翰之所以这样,是为了亲手杀掉这三人,以免被他人假手。
索敏俊想了想,答应了默斯翰,随后让人从右军叫来了年严明,三人商议之后,决定答应默斯翰。
南宫月华本想阻止,可是现在又能如何,兵败被围,只能赌一赌。
此时李莫开和索敏臣也过来了,除了南宫月音领人在鱼阳关。
杜宁平知道性命不久,提枪上马之后就是不要命的招式,招招搏命。
可是默斯翰根本不惧他,默斯翰自己本来也是将死之人。
三人斗了许久,始终没有办法拿下默斯翰。
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是索敏俊,可是索敏俊依然不及默斯翰,要知道南宫月华也只能和默斯翰斗个平手。
默斯翰旨意是先杀索敏俊,然后就可以轻松对付杜宁平和年严明二人。
斗了几十招,默斯翰一刀砍翻索敏俊的战马,索敏俊没有了马匹,正准备回去换马,默斯翰那里给他机会,纵马过去,一刀劈向索敏俊,幸得杜宁平和年严明两柄抢挡住。默斯翰刀锋被阻,但是他杀索敏俊主意已定,一刀猛地再次砍下,索敏俊横枪拦住,可是依然虎口震得生疼。索敏俊起来之后,迅速换了战马,正准备过去的时候,不防备旁边一支冷箭射来,正中胸前,把护心镜都震碎了,索敏俊刚刚上马,这一瞬间倒下马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索敏臣可是着急了,策马过去,想救回兄长,可是这射冷箭的人接下来又是一箭,索敏臣已经有所防备。
虽然没有中箭,可是却是救不得索敏俊。
南宫月华和南宫月兔又是脚部中箭,行动不便。但是已经看见了放冷箭的人,正是边词岩。
南宫月华寒冰真气提起来,一柄冰剑射向边词岩,这才让边词岩无法再射暗箭。
索敏臣这才有机会救回兄长。
索敏俊被这一箭护心镜都震碎,胸口感觉疼痛,但是看见杜宁平和年严明还在苦苦支撑,料想他们二人断不是默斯翰敌手,又要提枪上马,准备迎战默斯翰。
这边边词岩被南宫月华的冰剑拖住。
默斯翰军中一将道:“这小姑娘敢再多手多脚,那张子丰怎么对付琉璃阁南宫月兔的,我们也要试一试!我看你长得不错,扒光了衣服肯定更好看!”
这话一说出来可是彻底惹怒了二人,特别是南宫月兔,这是她一生的痛,此时别人揭她的伤疤,她怎能忍得住?
二人不管脚已经受伤,从军中找来两匹战马,策马奔向那洋人将军!
那洋人将军见这两人过来,刚才南宫月华和南宫月兔被弓箭射下来,武功大打折扣,所以他满不在乎,以为南宫月华二人武功自己也胜得过。毕竟边词岩和他较量过,边词岩都拿他不下,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信心的。
所以也是策马过来,但是边词岩立马出声提醒道:“将军不可轻敌!”
于是边词岩也策马上阵。
这样一来,原本说好的是默斯翰单独打杜宁平索敏俊还有年严明,但是场上立马乱了,默斯翰这边众将都要提刀上马,准备厮杀。
默斯翰见索敏俊已经中了一箭,手段已经不如刚才,也不再阻止手下的人。
杜宁平见了这等情况,知道默斯翰和手下诸将是不会放过这八万将士了!
心中不禁一凉,只觉万念俱灰!
忽然三口关后面火光冲天,喊杀之声又起,似乎是有人杀过来了。
默斯翰此时顾不得追杀杜宁平和年严明了,回到军中,准备迎敌。
杜宁平对索敏俊道:“将军另外有安排奇兵?”
索敏俊道:“哪儿有什么奇兵,如今鱼阳关的三万多人全部都是重伤的士兵,我和年严明将军带来的,已经是全部精锐之师了!”
听这么一说,杜宁平更是奇怪,这时李莫开过来道:“这应该是大周的祁凤阳将军,是我去叫他的!”
众人听到“大周祁凤阳”,登时都是惊讶无比,南宫月华道:“师兄,你怎么还和祁将军有这等交情,却不早说?”
李莫开道:“这也是我托琉璃宗内的朋友转告的,默斯翰挑起周齐的雁田关之争,如今两家已经知道这是默斯翰捣鬼,已经要出兵扫平默斯翰了!”
南宫月华道:“师兄,为什么不早说?若是早说,兄弟也就不会……”
李莫开道:“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联络周国了,只是到如今他们才有答复,他们现在赶来,我都是猜的,你也知道,军机大事,我又怎能知道他们何时出兵?”
南宫月华哭着道:“如此平弟如何是好?”
后面有军队杀来,杜宁平怎能错失良机?
对索敏俊道:“索将军,机会就在眼前,此时不擒住默斯翰的人,更待何时?”
说罢,杜宁平一马当先,率军杀向默斯翰大军。
默斯翰被两面夹击,情况可想而知,况且周国军队的实力,远非西部各国军队能比。
杜宁平冲到半途,忽然肚子一疼,瞬间摔下马来!
跟在后面的南宫月兔赶紧接住了他。
杜宁平知道是药力发作了。
杜宁平疼了好久,只觉得胸口似乎是有人拿着刀在乱搅一样,眼泪疼得直流。
不知道疼了多久,映像中只知道有人抬着自己回到了鱼阳关,到后面就什么都没有了!
杜宁平的尸骨,是李莫开扛回常州的。
南宫月华师姐妹三人跟在后面送到了常州。
当唐丽容看见杜宁平遗体的那一刻,师姐妹几人已经不忍心看到唐丽容那绝望的眼神。
唐丽容几番哭得昏死过去。
杜宁平呢?
他有知道今天吗?
他从军一年多以来,得到许多人的照顾,萧长泰,南宫月华,南宫月桂,杜国安。
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运气很好,八月十五常州城下,穆斯德那一箭都没有丢掉性命。
可是,人哪儿有运气一直好的时候?
如果默斯翰的生辰是九月初九,或许杜宁平真的是运气很好,可是他的运气,或许是已经用完了,偏偏在他喝下毒酒之后,周国出兵了。
世间的事,有时候就是那么巧。
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当他在常州的时候,看见战争中的百姓,各种家破人亡,他要尽力挽救,可是如今他和唐丽容,也成了这番模样!
怪不得,在九月初七晚上,他见到了大哥大嫂,似乎一家人还像以前一样,平平安安的生活着。
可是当他醒来,始终都是梦!
战争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当他处于这个漩涡的时候,他就已经逃不掉了。
多年以后,有人谈到杜宁平的时候,都是惋惜,人们都在怪芙蓉花粉。
一个女子道:“其实这跟芙蓉花粉根本没有什么关系,那些人的野心,才是一切祸乱的根源!”
然后她看着人潮,说道:“只有把那些心中野心勃勃的人盯死,才能避免灾祸的发生!”
忽然楼下一个声音喊她:“花妹,小玉,回家了,今天是清明,我们去给你父母烧点纸钱!”
女子回答道:“婶婶等我,等小玉把这几个孩子安排好了我们就来!”
另外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他们正在把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安排到一个地方住下。
这个专门收纳孤儿的地方,上面有一排大字《天下平安》,这是一个叫戴安娜的萨珊女孩写的,也是她出钱建的院子。
那个婶婶拿着手上正在读的一首诗: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深闺梦里人,眼泪又从她的眼里掉了下来。
很多时候,她都会做梦,还像几年前一样,平哥每天都平平安安的回家,自己每天都能看到他平安无事。
只是那坟前,很多时候,都会有人来念两首诗词给他听,也不知道那已经离去的人能不能听得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