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在外游玩的两方人陆续到家,再次展开热闹的晚餐。
道维怀特拿出画像放在饭桌上,林馨笑着抬手指着。“怎么会想画个画像?不过这个画家的技术倒真的不错,连斐儿的酒窝都画得就像真人一样。”
“就是看这个画家技术不错,所以就想画一张留念。”简依斐很喜欢画像的盯着,除了婚纱照他们几乎没有一起合照过,这副画像也算是别样的合照。
画家的技术十分细致,不止头发等轮廓都活灵活现,连不远处拍摄到背景里的垃圾桶都很生动。
道维怀特顽皮的摸、着画像。“老婆,你怎么躲在里面?快点出来。”
“你好夸张!”简依斐好气又好笑的打了他一下,他却更加觉得有趣的大笑,用手指戳着画像中的酒窝。“老婆的酒窝真可爱!”
饭桌上所有人纷纷大笑,简依斐又羞又气的放下叉子,抡起小拳头捶打道维怀特,小两口的甜蜜不自觉的感染着每个人。
晚餐十分丰富,除了佣人准备的餐点,还有简依斐回来后刚制作新鲜出炉的水果布丁。
早上和下午扑了一场空,曲天颐一家三口登门造访,管家带领他们在客厅暂时等候。
过了十五分钟,晚餐完毕之后一行人来到客厅,珍妮往蒂娜身边坐下。“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是我们来的时间不对。”蒂娜微笑的摇头,他们两夫妻的确太紧张了,晚餐时间居然就跑来人家家里的极为不妥。
曲天颐不打算浪费时间,拿出检验报告起身上前递给道维怀特。“虽然很唐突,不过相信你看完就会明白。”
“什么东西?”道维怀特满腹疑惑的打开报告书,从头仔细看完一遍后一头雾水的看着曲天颐。“泰利叔叔,这是…谁的检体报告?”
曲天颐转身对着简依斐温和的笑了一下。“那是我和飞儿的检体报告,证明她就是我寻找了二十多年的女儿。”
简依斐不敢置信的看着曲天颐,脑袋打了无数个死结的停止运转。
叔叔说什么?我有听错吗?他的意思是说我是他的女儿吗?不可能吧!
曲妙葇并不高兴这个消息的臭着一张脸,因为她还没对这个所谓的姐姐有太多好感,而且也不能接受以后有人来跟她抢爹地妈咪呀!
林馨起身抢过道维怀特手中的报告书,半信半疑的很是质疑。“不对!你说是斐儿跟你的检体配对报告,那么你是怎么拿到她的检体的?!”
蒂娜起身不好意思的弯腰道歉。“是我那天在宴会上无意中拿到飞儿的头发,所以才能完成检体配对。”
道维怀特回过神后,气愤的起身扯着曲天颐的衣领瞪着他。“你为什么抛、弃飞儿和她的妈妈?!你知道她因为没有家人而受了多少的委屈吗!?亏我一直认为你是少有的好人,结果你居然是个、负、心、汉!!”
“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倪天昱急忙上前分开两人,他可不希望大打出手,虽然这里每个人都是有风度的绅士,但发起脾气可就说不准了。
不过这个真相简直劲爆,他认识多年的小不点妹妹居然是泰利叔叔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曲天颐愧疚的在简依斐跟前跪下。“飞儿,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爸爸,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抛、弃你和芳语的!你知道吗,这二十多年来我都没有中断寻找你的下落!”
“泰利叔叔,你别这样!快起来!”她下意识的上前伸手扶起他。
曲天颐见简依斐扶起自己,激动的握住她的双手。“飞儿,你愿意原谅我吗?!我会尽全力弥补你的!!”
她这才回神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原本在自己心里是个和蔼友善的长辈,一夜之间却突然就变成了完全陌生的亲生父亲。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小时候她的确很想有自己的爸爸妈妈,每当家长会看到同校的学生都有父母陪伴身侧,她就感到羡慕。
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她很明白自己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而且还是一个父不详的孤儿,小时候甚至还会被其他小朋友取笑,因为他们多数至少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不过因为双方离异或其中一方很早就过世才被丢在孤儿院。
“斐儿?”倪天昱疑惑简依斐在发呆,有些担心她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事情。“无论你有什么想法都开口跟我们说,不要不说话,不然我们会担心的!”
虽然他希望她能够接受期盼已久的家人,但却不希望还没得到亲情前就崩溃。
曲天颐抱着期待又担心不是自己所要的答案的看着简依斐,蒂娜紧张的十根手指头绞在一起,曲妙葇挑眉的等待是否出现自己猜想的答案。
“我…”简依斐一时间理不清自己的感觉,在学校经常被人嘲笑没人要的难过涌上来,脑袋不断嗡嗡响的捂着脑袋,情绪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我不知道…”
她好混乱,为什么一切原本好好的,突然就冒出这么多的家人?
道维怀特心疼不已的将简依斐拥入怀里摸着头安抚。“不知道就别想了。叔叔,飞儿的情绪不稳定,有什么等明天再说,她需要休息了。”
语音刚落,他直接抱起她在怀里的离开客厅,这个时候他可顾不上什么礼貌,没有任何人事物比小妻子更为重要。
留在客厅的一行人面面相觑,曲妙葇一脸有些意外的看着两人离开,似乎这个状况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因为她以为对方应该会很高兴的接受自己多了这么一个大小姐的身份。
曲天颐失望的垂头丧气,倪天昱上前搭着对方的肩膀。“泰利叔叔,斐儿从小到大最亲的人只有爱丽丝姐姐,突然冒出你们这些家人,难免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尤其是对你这个父亲。”
“泰利叔叔,斐儿小时候经常被人取笑是个没人要的孤儿,所以要她接受你,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林馨对着曲天颐给予信心的笑了一下。“我相信你当年一定有很多无奈才没有陪在斐儿身边,放心吧,给斐儿一点时间,我相信她会接受你这个父亲的。”
一个人的举动是否出自真心,她还是有看清的能力,而她的看法想法和倪天昱一样,希望斐儿能够体会到来自家人的关爱,好好感受什么是真正的亲情。
蒂娜握住曲天颐的手表示赞成的点头。“泰利,不如今晚我们就先回去,飞儿想明白了应该会跟我们联络,我们不要急于一时给她压力。”
曲天颐苦笑的点头。“也对,我已经亏欠飞儿太多,不能再逼着她点头。不过,有一些事情可以麻烦你们帮我转告吗?是关于当年的事情。”
“当然可以!”倪天昱笑着拍了拍曲天颐的肩膀。“不过不要太长,不然我会睡着的!”
曲妙葇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气氛一瞬间稍微缓和下来。
珍妮一副嫌弃的横了一眼倪天昱,曲天颐哭笑不得的点头,略过跟何芳语交往过程细节的简短告知当年为何没有留在两母女身边。
每个人专心的聆听着曲天颐的叙述,林馨不由得一阵恍惚,顿时觉得自己或许并不是最悲惨的一个,因为相比起他们,至少如今单身的自己还过得自在,还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和事业。
反观斐儿的亲生母亲,在身怀六甲时被爱人的父亲活生生的威、胁拆散,没有任何选择的情况只能孤零零的带着孩子离开,而身体急速恶化下被迫将孩子托付给他人,到了最后落得没有任何人待在身边的冷清过世。
也许看起来男方并没有过得多难过,但既然会二十多年来都寻觅着失踪的女儿,想来这些年他的心里也不好过,一直带着歉疚和自责来折磨自己。
曲妙葇皱了皱鼻子的忍住鼻酸,她从来没有想过总是恩爱扶持的父母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尤其父亲心里存在着一道伤口,那是无论母亲如何宽容理解都无法痊愈的伤痕。
另一方面,欧文怀特吃过晚餐后就外出,苏菲看出他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同,没有多询问的自顾自带着儿子做功课和洗澡。
欧文怀特在街上转了好几圈,警惕的确定没有记者跟踪才来到一间、夜、店,但没有走正门的转入小巷口从预备好的后门进入。
躲过吵杂的舞池和吧台,他在一名男子带领下来到独立的包厢,关上门后隔音效果优异的完全听不到外方的各种声音。
包厢内的肯尼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笑着跟欧文怀特指着被绑在角落的两个人。“你要的人我给你抓来了,不过有一个刚好出门到G国,等过两天他一抵达我就抓起来。”
其实即便对方出门到G国,以他的能力和人脉想要抓住对方并不难,只不过他想要玩玩猎物暂时被放生的游戏,反正已经胜卷在握,不需要急于一时去收获猎物。
早已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两个人都是熟悉又陌生的人,一个是霍克,还有一个就是马克,身边站着六个人高马大的男子,估计是肯尼的保镖。
“没问题,你办事我放心。”欧文怀特冷笑了一下,从口袋拿出准备好的支票递给肯尼。“这是利息,多出来的十万算是谢谢你,让我不用动手免得弄脏我的手。”
“欧文总裁果然阔气!”肯尼扯了一下嘴角,身边一个男子上前拿过支票收好。“既然你给得这么爽快,那我就让人再帮你补几下,反正我也看他们不爽。”
语音刚落,六个男子就立刻手脚并用的胖揍无法反抗的两个人,只听得他们痛得不断哇哇大叫的求饶。
欧文怀特冷眼旁观的往另一边沙发坐下,摆手的示意肯尼让他们暂停,对方抬起雪茄的示意,一行人才住手的看着两人痛得在地上哀嚎打滚。
“想知道为什么吗?”欧文怀特冷笑的盯着两人,脑海闪过林馨遭到伤害的眼神变得冷漠凶狠。
霍克满脸痛楚的看着欧文怀特,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他。“你是…怀特集团的欧文总裁?”
马克嫌弃的推了霍克一下,想不明白的盯着欧文怀特。“我们跟怀特集团没有合作,应该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你为什么要找人打我们?”
欧文怀特收起冷笑的盯着两人,满眼的杀气连肯尼都感受得到可怕。“还记得十五年前,你们伤害过一个华裔女子吗?而且是我父亲送给你们的。”
霍克和马克对望了一会儿,想了好久突然都一起脸色发青,想来是发现这笔帐隔了十多年来讨债。
不会吧?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是要秋后算账?!
“想起来了吗?”欧文怀特突然起身,拿起酒瓶凶狠的扔向两人。
两人避无可避的满脸都是、酒、液,马克更倒霉的直接被酒瓶敲中额头肿起一个、包,酒瓶厚重的掉在地上只是裂了一条、缝隙。
肯尼顿感有趣的挑眉。“看来你口中那个华裔女子,是你最爱的人?”
欧文怀特没有回应,冷着一张脸上前走到两人跟前。“还有一件事情,你们给我老实说,当年那封简讯是谁传送的?我相信肯定不是手机主人本人。”
两人犹豫的对望,但眼前如果扯谎的话后果可能更吓人,霍克迟疑的、吞、了一下口水看着欧文怀特。“是我用她的手机传给你的…不过是艾里克先生指使的!!我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那封简讯还真的不是他的主意,这一点绝对是个事实!
听到这个答案,虽然不出所料但对欧文而言还是一个打击,当年如果他认真一点去调查,甚至是自欺欺人的觉得爱丽丝不可能对自己如此无情,他们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他也不会像个傻瓜一样对她又爱又恨的心理无比挣扎。
这么想着的同时,他给了保镖们一个指示,高大的保镖们立刻将两个狼狈的人围起来,随后就对着两人一顿围殴,拳拳入骨的痛得两人挣扎打滚,但被围堵住的根本无处可逃只能被打成猪头。
肯尼一副事不关己的抽雪茄喝酒,顿觉接下来会有好戏看。
欧文怀特再次冷笑了一下,凑到其中一个男子耳边询问了一下,男子不敢决定的走到肯尼耳边嘀咕了一番。
肯尼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真是有趣!就照着欧文总裁的意思去做,后面处理干净就可以了。”
“是。”男子走出包厢,欧文怀特不再搭理两人的坐下,倒满半杯的酒杯一边喝酒一边等待。
“来一个?”肯尼递上放在银色烟盒中的雪茄,欧文怀特笑着回绝。“我不抽烟。”
“好吧。”肯尼不勉强的收回雪茄,翘起脚的等着看戏。
这个霍克每次都滑头的在他眼皮底下抢他的生意,今天难得不需要什么出力还有钱拿的看一场好戏,真是赚了。
过了好一会儿,男子折返包厢,手中拿着一桶两千毫升的矿泉水和一把点火器。
包厢的房门关上后就响起阵阵哀嚎声,当中还伴着刺鼻的烧焦味。
整个包厢充斥两人的哀嚎声,欧文怀特只是冷笑的闭上眼睛晃着酒杯,不在乎他们是否因此有生命危险,听着他们痛苦的挣扎就觉得无比痛快!
过了大约一分钟多,男子打开矿泉水瓶盖往两人着火处浇水,两人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肯尼扫了一眼模糊地带,一副可惜的啧啧了两声。“真是可怜,居然都变得焦黑了,以后想做个真正的男人都难咯。”
欧文怀特喝完杯、中、物站、起身。“肯尼,今天就到此结束,另一个人我就等你的消息。”
“你就等着好消息吧!”肯尼笑着起身跟欧文怀特握手,目送对方离开后嫌弃的跟一行人摆手。“都是焦味,还不快点把他们丢掉。记得,处理干净。”
“是。”一行人将晕倒的霍克和马克抬着搬出夜店,至于去了哪里怎么处置,只有肯尼和这一批帮忙处置的小、弟才知道。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垃圾车缓慢的在每一个小巷口停下收集垃圾,其中一个清洁人员下车推着垃圾桶到垃圾车旁,固定在操控、手、按下、上升的将垃圾统统倒入垃圾车内,回到原位后才推回原位,看到有两个黑色垃圾袋的顺手拉走。
“装什么东西呀?重死了!”清洁人员很是吃力的拖着两个垃圾袋回到垃圾车旁边,驾驶员看到不对劲的下车。“安东尼,你干嘛这么磨蹭?再不快点回去交班,主任一定会怀疑我们偷懒的。”
“我也不想的啊!”安东尼、喘、着、大、气的指着好不容易拖到垃圾车旁的垃圾袋。“都不知道里面装什么鬼,重得我都快拖不动了!”
驾驶员疑惑的皱眉,他瞥向大型垃圾袋,感觉形状有些怪怪的,毕竟自己做这一份工也有二十多年,直到几个月前因为腿脚受伤才转职到驾驶员,好奇的上前往其中一个垃圾袋踢了一脚,原本安静的垃圾袋怪异的咕噜转了一圈。
两个人不由得傻眼的对看,不由得想起前几年有一宗杀人、肢解案也是被分别装在垃圾袋,然后丢在不同位置,警方花费了好长时间才把身体每一个部位收集起来,思及此不禁吓得脸色发白,赶忙远离垃圾袋的率先告知上司诡异事情,随后又拨号到警察局通报。
也许大清早不堵车的关系,警方两分钟后就抵达现场,三名警员煞有其事的戴、上、医用手套才走上前,分别拆开垃圾袋的结口往下扯,没想到里面居然真的是两个人。
没错,是两个人而不是冷冰冰的尸、体,只不过身上、光、溜溜的没有一件衣物,而且从头到脚都是伤势的昏迷不醒,警员显然也松了一口气,毕竟眼下这种境况总好过某种恶臭吧。
在警员允许下两个清洁人员先行把工作完成才前往警局录口供,而两个伤者随后由救护车送往医院治疗,但结果是醒来的两人疯了,什么都问不出,最后只能以与人结仇遭到暗算暂时结案,期望有朝一日他们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