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司司长洛普欣的报告书》小册子序言（节选）（1905年2～3月）

说实在的，警察制度彻底破产了！

除了最可敬的洛普欣先生这位具有如此高的权威的人物的说明外，沙皇政策的全部发展进程也证实了这一破产。在真正的人民革命运动还没有发生，政治斗争还没有同阶级斗争合为一体的时候，要对付个人和小组，单靠一些警察措施也还有些用处。要对付阶级，这些措施就完全无能为力了，这些措施过多，反倒成为警务工作的障碍。一度威严可怕的加强保安条例的条文，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无端吹毛求疵，这些做法在并非革命者的“庶民”中所引起的不满情绪，远远超过对革命者的真正伤害。要对付人民革命，对付阶级斗争，决不能依靠警察，必须也依靠人民，也依靠阶级。这就是从洛普欣先生的报告书中得出的教训。这也是专制政府从实践中得出的教训。警察机构这个弹簧已经松劲了，单靠军事力量已显得不够。必须煽起民族的、种族的仇视，必须把城市的（然后当然是乡村的）小资产阶级中最落后的阶层组成“黑帮”，必须设法把居民中一切反动分子集结起来保卫王位，必须把警察同小组的斗争变成一部分人民反对另一部分人民的斗争。

政府现在就在这样做，它在巴库唆使鞑靼人反对亚美尼亚人，力图引起新的反犹大暴行，组织黑帮反对地方自治人士、大学生和造反的中学生，求助于忠心的贵族和农民中的保守分子。这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社会民主党人对专制制度的这种策略并不感到奇怪，而且也不害怕。我们知道，现在，当工人已开始向大暴行制造者进行武装回击的时候，煽起种族仇视再不会使政府得到什么好处；政府如果依靠小资产阶级中的剥削阶层，那就会使更广泛的真正无产阶级群众起来反对自己。我们从来不曾指望而且现在也不指望靠“说服”当权者或者靠有教养的人转到“善人”方面来进行政治和社会变革。我们过去和现在一直告诫人们说，阶级斗争，人民中的被剥削部分反对剥削部分的斗争，是政治变革的基础，并且最终决定一切政治变革的命运。政府承认警察舍本逐末的活动已完全破产，因此转而直接组织内战，这就证明最后清算的时刻就要到来。这样更好。政府发动了内战。这样更好。我们也赞成进行内战。如果说在什么地方我们感到特别安全可靠，那就是在这个战场上，即在广大受压迫的和无权的、养活着整个社会的千百万劳动群众反对一小撮享有特权的寄生虫的战争中。当然，政府可以用煽起种族和民族仇视的手段暂时阻碍阶级斗争的发展，但这只能是短时期的事情，而且结果会更加扩大新的斗争场地，使人民更加痛恨专制制度。证据就是：巴库大暴行的后果使一切阶层反对沙皇制度的革命情绪增长十倍。政府原想用流血的场面和巷战的大批牺牲者来吓唬人民，实际上它反而消除了人民对流血的恐惧，对直接武装冲突的恐惧。实际上，它倒为我们进行了一种十分广泛而有力的宣传鼓动，这样的鼓动是我们做梦也想象不到的。让我们用法国革命歌曲中的话来说，Vive le son du canon!（“炮声万岁！”），革命万岁，反对沙皇政府及其追随者的公开的人民战争万岁！

载于1905年日内瓦前进报出版社出版的《警察司司长洛普欣的报告书》一书

选自《列宁全集》第9卷，第315～31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