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为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虽然我不是主人,却很无耻地下了了“逐客令”。
没想到,楚奶奶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她一拍大腿仰起头,很不以为然道:“哎哟,你只管生就行了。文辞的妈妈和我、还有家里的佣人都可以带。再不然,我们可以再请两个月嫂、两个保姆、两个司机、两个早教老师……”
我的天!
楚文辞他生的哪是孩子啊?照楚奶奶的这种养法,那简直就是皇帝的待遇了!我撇撇嘴,真想问她:要不要再请几个奶妈啊?
……
卧室里橘黄的灯光散着暖意。
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我恨恨盯着那个穿着睡衣、拿着电动剃须刀、脸上都是泡沫的男人。
上天真是不公平,给了他那么好的外形条件,居然又给了他那么好的家境生活,这厮上辈子一定是被潜规则了……
他可能是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杀伤力正对着他虎视眈眈,骤然停下手中动作往我的在的方向看。
我来不急收回自己的目光,被他捕捉到恨意难消的表情。
他问:“怎么了?发什么神经呢?”
我咬上自己的手指甲,狠狠地说:“嫉妒你儿子。丫的,都还没个人影儿呢,就已经有一大帮人等着要伺候他了……”
楚文辞“呵”一下笑出声,脸又面向镜子继续刮胡子:“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你现在努努力,保不齐你以后子孙也能衣食无忧。”
话是这样说的没错。
我换上笑脸、挺直腰杆:“表哥你说的没错,我已经很努力的在配合你了。所以,我那八万块钱你千万不能食言,算一算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了呢。”
楚文辞手上刮胡子的动作一滞,我心里也是莫名紧了一下。
他又问:“你好像很希望这一天早点到?”
废话嘛不是,难道他不希望吗?
我笑呵呵答:“嗯呢!早点到来我就可以早点回家找妈妈了……”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有些涣散,须臾,动作又恢复。
我倒头蒙上被子,睡觉。
难得的,今夜的我居然失眠了。
怕扰到银河系那边的楚文辞,我一动也不敢动,睁着眼瞅外面的白月光。
它柔柔的,在这初冬又有些许冷意,但它却能轻易穿过厚重的玻璃窗静静泻在房间,将地板点缀的斑驳陆离。
我突然对楚文辞心里的那个白月光有了几分好奇,她是不是也是如这月光一样轻柔而高贵?
翻了个身,我晃了一下楚文辞的胳膊:“楚文辞,你睡了吗?”
“嗯~”他的声音很慵懒。
我又晃了他一下:“你既然没睡,那咱俩聊聊天行不行?”
他打个哈欠翻过身来,与我面对面,绵绵地问:“你很无聊吗?”
我点头。
借着柔和的月光,我能看到他的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的小阴影,心里更想知道关于白月光的事了。
“楚文辞,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却问了一句大废话。
他停顿了一会儿,在我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开了口:“是,她叫沈骞文,我的大学同学。她现在在B国,还有一个月她就会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楚文辞要我住进来,这个时间都是他提前算好的,她不回来,我帮他应付相亲;她回来,我刚好拿钱滚蛋。
他真是有心。
“哦。”我轻描淡写地回过。别过脸,翻转过身,继续欣赏着窗外的白月光。
……
“你喜欢上他了。”正在挂新款衣服的雅静听我说完这些事后,给了我这个答案。
“谁?”我不敢相信雅静是在与我说话。
“楚文辞啊,不然喜欢他奶奶啊?。”雅静腾出手点了一下我的脑袋瓜子。
“不能够吧?”我还是觉得这很扯淡,楚文辞是天上的飞鸟,他拥有整片天空。我是河里的臭虾米,卑躬屈膝活在小河里,每天提心吊胆,担心会不会被畅游的大鱼所吞。我喜欢他?那真是啄木鸟飞上黄连树——自讨苦吃。
“怎么不能够?有一种就是喜欢你越虐ta,ta就越上心,就像小说里的那些男男女女一样,最好能把对方虐到死,什么强暴、流产、包二奶……女主照样对男主死心塌地。”
“那不是犯贱吗?”我总结雅静话的意思。
“可不是吗?”雅静继续挂着衣服。
“你说的不适合我和楚文辞,我算哪门子女主,最多算个跑龙套的,他的女主选在国外,楚文辞天天在家等着她漂洋过海归来呢。”
“现在是说你对楚文辞的感觉,你扯别人干嘛?”雅静狭促道:“余希垚,你很在意噢?”
我心一紧,不会吧?
“不可能。那喜儿哪会爱上黄世仁?”我还是觉得我不喜欢楚文辞,我对别的帅哥都有一种原始的最邪恶的臆念,对楚文辞从来没有。有的都是百般讨好和敬而远之。
雅静翻了个大白眼,拿衣撑子戳我:“在让喜儿活一次,我就不信她还选大春。哎,随便你吧,慢半拍。”
她说完,又看着地上两大包的新款嫌弃地皱眉:“还有那么多,什么时候能挂完啊?”
“你歇会儿吧,我来。”
刚摆了两件新款,门口的风铃清脆悦耳的响了,走进来一位男士。
黑色的风衣,长长的皮靴,眼睛深邃,仿若能看透一切,立体的五官,气度不凡,莫名有一种吸引力,让我都忘了眨眼了。
雅静不知道抽什么风,这么好看的帅哥她不看,反而把自己的脸色拉得也很不好看。
我点头哈腰地迎上:“这位先生想选什么衣服?”
“女人穿的衣服。”他不冷不热道。
那不是废话嘛,这里就是女装店。
“这里都是女人穿的衣服,您是选外套还是裤子?毛衣还是连衣裙?”我继续服务。
他不理我这个殷勤的服务员,目光灼灼盯着冰冷的老板娘。
有情况!
雅静脸拉的比粑粑还臭:“你怎么又来了?”
男人不说话,一直就灼灼看着,看着,看了许久。
我冷不丁地颤了一下,这个男人不一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