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我的二十四岁生日啊,就这么当牛做马的给糊弄过去了。
想想都觉得很对得起自己啊。
虽然演唱会有一半时间都被楚奶奶搞得心惊胆战,但这也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贵的一个生日了。
雅静去了浴室,我就先坐在地板上玩起了手机。
八点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的来电,谁呀?
正想回拨过去呢,感天动地的女声响彻房间,“支付宝到账2000元”。
我的眼睛眨了又眨、眨了又眨,都眨出泪了才确信那个给我转钱的、几近光头的男人头像是我爸。
老余同志的经济情况我是知道的,兜里永远是比脸干净的状态。
干净到我小时放学回家,路过小商店想吃袋饼干时,他总会先摸一下口袋,然后劝着让我改吃两根棒棒糖。
那个时候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别人的爸爸都不让吃糖,他偏偏鼓励着我吃。
后来我才知道,他兜里永远就只装一个小钢镚儿。
想想都替老余同志觉得心酸,忍着蓄在眼里的泪,我发了条信息给他:“老爸,你有私房钱啊?”
我爸回:“哪能啊,你妈给的。”
我感动,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
“我就知道你们爱我,我就知道我是亲生的。”
我爸回:“那当然!你要不是亲生的,那些年我们哪有勇气腆着脸去参加家长会?”
我……
“今天可是我生日耶,又提当年的事干嘛~~”
“好好,不提了。你别一直叨扰雅静,赶紧回来,店里缺个送外卖的。你不想嫁秦昆雄就不嫁了。你妈说了,人家也未必愿意娶你,不然秦昆雄都快三十了,怎么还不找上门?”
我……
我是该欢喜还是该忧啊?
他不愿意娶刚好,最好亲自上门讨要婚书,这样就算老天找人算账也算不到我头上~~
浴室门被拉开,雅静穿着吊带裙在雾气中走出来,我咂嘴:啧啧啧……丫就是有副好皮囊,怪不得能让楚奶奶还惦记呢。
“看什么看?洗去啊?”
“噢~好。”
我刚进洗漱间脱光了衣服,雅静在外面喊我:“余希垚,贱人的电话……”
我让她把电话给我送进来,她问:“贱人是谁?”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手机听筒搁置耳朵上,捏着嗓子:“喂~表哥!”
雅静失望:“我以为你有情敌了呢”。
楚文辞那边有一点吵,不过他清脆的声音我还是听得很清楚。“演唱会听得怎么样?”
虽然他看不到,我还是很满意的点了头:“特别好。尤其是你奶奶……哦不是,老夫人,特别有趣。”
他那边停顿了一下,有点不相信:“是吗?”
我点头:“是啊。人很可亲(一直惦记着雅静),又很有激情(如果不是保镖拦着她,她都要爬上舞台了),童心未泯(非要我陪我她去KTV)总之,很可爱。”
楚文辞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他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只听到他满意的说:“嗯,很不错,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你爱回不回,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最好晚两天回,让我过两天舒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