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开拓坦途路 第二次抉择

一九七四年的元旦就要到了,严朝阳在要放寒假的时候。突然感冒了,感冒的非常严重。发热到三十九度,嗓子痛的一口水也喝不进去。严朝阳还有几天就要到了寒假考试的时候,他去了医院,找到了医生给他打针退热。那时候没有什么特效的药物,就是青霉素、还有口服的磺胺之类的退烧药。那时的口服药根本就不起到什么作用了,医生让严朝阳直接的打针吧。一天打两针青霉素,上午一针下午还打一针。就是这样严朝阳还是照样去上课,他是一面打着针一面参加着年底的复习。在食堂他拿着医院医生给他开的诊断书,和食堂的管理员说好,在中午还可以吃一上顿疙瘩汤。这样嗓子总是比嚼那干吧馒头可好咽多了,他的嗓子痛在年底考试之前好了,如期的参加了年底的考试。

小溪镇的中学已经宣布了,是在十二月二十五日放假。也就是说二十五日这天各地的学生,就可以找车回家了。那些牧场的,还有一些在工矿上来的学生,他们给所在单位的领导打一个电话,领导就给他们泒车来接他们。可是没有要牧场和工矿上班的家长,那就得自己找一些去拉煤的车回去了。那三九天坐在汽车的上面,汽车跑六七十公里的速度,那个冷劲儿,没有经着过的人那是很难想像出来的。

严朝阳哪个都不属于,他就得自己去找车回去。可是那些距离他的家近的工矿来车也可以坐,那些司机都是那么好说话,也不往下撵。可是到了那些工矿的地点下车,距离他的家又远了些,还是坐那些社会的车辆距离家还是近了一些。

也就是在严朝阳还在找车回家的时候,一个社会上的人,走到了严朝阳所在的小溪镇中学的宿舍。他见到严朝阳的第一句话,那就是我来的正好,你还没有走呢?

你有什么事吗?我明天就要回家了,你的那个同伴呢(原来这个人还有一个同伙也是来到了小溪镇,那个人一看这里没有活就回去了)严朝阳问那个叫马风山的人说

那个人是昨天回去的,他说在这里也干不上活,手里也没有钱就回去了。现在有活了,他还回去了,你能不能干这样的活?马风山向着严朝阳说

严朝阳寻思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回答马风山的问话。

你到底是去呀还是不去呢,你也得说话呀?你要是不去,我就出去找别人了。马风山又说

去那山上打柈子是大树吗,要是大树我就不去了,我也整不动大树。严朝阳接着问

我听说是不粗的树,当时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一个烧火也不可能是太粗的树吧,你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马风山说

那也好,咱们去问一问再说吧,要是太粗的树,我可是整不动的。严朝阳说

他们随说着,走出了小溪中学的校门。东拐西拐的也是不太远,来到了一家国有的银行,马风山就指了一下这个单位的大门。

严朝阳来到了这家银行单位的一个小会议室,那里的几个人也都陆续的走了出去。有一个领导还在那一张办公桌前坐着呢,并让严朝阳和马风山坐下。

我刚才把这些事都和他们讲清楚了,我就再和你们俩讲一讲。经林业部门批准,我们这次是去二道梁子的角下的桦树林子伐木头。那桦树有粗的也有细的,你们是根据情况去采伐。到了山上有技术人员给你们讲怎么采伐,还要注意哪些事项。你们一共上去十一个人,有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是伐锯还负责夜间管烧炉子。后面还有两个赶着马爬犁上去倒套子的,他们要在两天以后才上去。你们坐着汽车上去就搭帐篷,搭炉子。到地方就有人都安排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听技术员的就行了。咱们计划是一个月就完工,你们上山后要注意安全,搞好团结,争取早日下山。王复仲总务说

别人也都走了,这也是给马风山和严朝阳两个人开的第二次会议了。王复仲说完了,就说了一句套用的话,你们要是没有问题,咱们明天早上九点钟就来单位门前等车。我没有事了,你们俩也回去准备一下吧!

第二天严朝阳和马风山很早就来到了这家银行门前等车,那些人也就是他们一起干活的工友(这里还有严朝阳的四个同学)都在这家银行的门前等车。也就是在这同时,银行的汽车也开了过来。那个领头的人叫大家去银行的仓库里装米面油,还有一些的生活用品。帐棚炉具还有干活用的斧子,大肚子锯。都装完了之后,王复仲让这些人都上车坐好,就让汽车的司机开车了。

在那严冬的日子里,汽车顶着那凛冽的寒风,那冷劲儿更是无法形容了。汽车的车速有所减慢。听同车的人说,这是在爬在大梁。汽车爬过这道大梁就快要到地方了,这汽车驾驶楼里面坐着管林子的向导呢,他让去哪里这汽车就开到哪里。

那时的汽车爬大梁的速度也太慢了,真好像是老牛一样。可是没有爬多远就拐进了森林里面,到了那森林里面就更难走了。这汽车是向前走三步,就得向后面倒两步,不往后面倒一点也是上不去。可算是走到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那个向导让停下车。

这领着上山的带队人说,你们都下来活动活动,咱们就在这个地方安营扎寨了。咱们开始卸车,我把你们都分一分工,谁能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咱们到了黑天得把这大杖棚搭好呢,要是搭不好咱们上哪里去住呀?

这几个工人那是各干各的,有的人去锯木头搭架子,有的人去锯木头准备搭床铺用。总之没有闲着的,都在紧张的工作着。寒冬的天气,太阳很快就下山了。杖棚也有了外形的结构了,就剩下一些小的活儿,做饭的大师傅也在忙乎着做饭了。

严朝阳他们一行十一人的临时小杖棚彻底的搭建完成,他们都在自己铺设自己的行理。

今天就是这样了,咱们吃完了饭,除了王师傅把大锯伐好,别人就都跟着我上山上去捡柴火。明天咱们就开始正式的伐木头了,没有时间捡柴火了。咱们捡柴火时都是自己抱回来,因为马爬犁还没有上来呢,等到马爬犁上来就不用自己抱了。临时代班的胡来元说(胡来元是当时银行的行长指认的)

第二天吃罢了早饭,严朝阳就和马风山扛着二人夺来到了大山上。他们趟着低于膝盖下的大雪,走进了大兴安岭下——二道梁子的林涛中。当时在出来时,代班的胡来元交待了一下。也就是在采伐时要注意的事项,还说什么样的树是我们要采伐的对像,什么树是不能采伐的。剩下的活都交给你们去干了,两个人一道锯。你们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也要相互的注意安全。

严朝阳和马风山一道锯,他们都是伐的有直径在二十多厘米粗细的大桦树。两个人拽着大肚子锯,到是挺顺利的。伐完了之后就开始截成四米的小段子,一棵树能截成两个段子。这些木材主要是用来给单位的职工分的是烧火用的烧柴,也不做成材用品的树木。在伐树的时候,就不用选那些直不直的树木了。

采伐到了第五天的下午,刚吃饭走到了山场,一个小组才放倒一棵树。有一小组就喊马风山,我们的那棵树也是刚放倒的。

马哥呀(这里都叫马风山为马哥,他比这些人的岁数都大一些),你来给我们看一看吧,我们的这棵树怎么不倒呢?也都锯透了,没有连着的地方啦!王国才说

走吧咱们俩去看看,他们放的树怎么不倒呢?马风山和严朝阳说

马风山和严朝阳来到了树下,转了一圈看了又看。

你们锯的这棵树还是没有锯透,我来砍几下子,你们都闪开吧。马风山说

这是严朝阳也和其它的两个人,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老马你先别砍,你等着我们跑远一点你再砍。严朝阳随着跑,还在提示着马风山

可是这马风山还没有等这三个人走远,他抡起大斧就开始砍上。两大斧下去这棵直径在十七八厘米粗的大桦树,向着严朝阳跑去的方向倒下。也就是偏斜上坡的方向,严朝阳跑时也观察了树的走向,他才向这个方向跑的。为什么不偏不正的正好倒向严朝阳跑的方向?这树上边有两个大杈子,也正好把严朝阳骑在下面。

小严你怎么样,能起来吗?马风山和那两个锯木头的人回来问到

能起来什么呀,我的腿可能是砸断了。严朝阳说

那你等一会儿,我们清理一下子,就把你抱出来。马风山说

可是这时候严朝阳也感觉到大腿在疼痛了,稍微一动,他就直哎呀哎呀的喊上了。

这时马风山把往山下倒套子的大马爬犁叫了过来,他们几个人把严朝阳抬到了大马爬犁上面,拉到了工地的杖棚里。

临时管理工地的那个胡来元小队长,去了别的工棚子里,去找是还有车回单位,往回稍一个口信,让单位的领导泒一辆车上来,把严朝阳拉下去。

时间也就是过去半小时,胡来元小队长找到了一台别的单位的车,他们也是正好刚装上一车木头。这个单位的司机也是挺好说话的,也同意把严朝阳带下去。

经过工友们把严朝阳抬进了驾驶室,只能在这里坐着,不能躺着。严朝阳本来就是小腿部的骨折,在这驾驶室坐着,汽车一走一晃荡,让严朝阳真是疼痛的难忍。他只好和司机师傅说小话儿,让司机师傅慢慢的开。那时的自然路面,坑坑洼洼的,汽车以每小时二十公里的速度前行,就是这样严朝阳还是让司机师傅慢一点。这样得儿什么时候到家呀?司机师傅也只好在下去山的角下有一个小村子,那个小村子有一个小医疗点。他下了车把医疗点的医生找出来,把严朝阳抬到医疗点先临时的休息一下。他开车回去通知到严朝阳所在的银行单位的领导,让他们的单位泒车上来把他拉下去。

经过这样的反复折腾,严朝阳到了小溪镇的县城的医院,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钟了。银行单位的领导也都去了医院,帮助医生给严朝阳排片子。主治医生看到片子以后,直接的就说了,咱们这里治不了,明天就转院吧!

银行的领导考虑到要转院,他就把电话打严朝阳所住的镇上。这个镇上的领导又找到严朝阳的爸爸,并说明的严朝阳在小溪镇医院治病的事儿。严朝阳的父亲在第二天的一大早晨就赶到了小溪镇医院,银行的领导和严朝阳的父亲一起研究转院的事情。同时还给泒了一名银行职工孙大卫去护理,他们把班车的车票已经买好了。

银行的汽车就停在医院的大门口外面,就等着把严朝阳抬出来,送到汽车站上班车了。

银行的行长还有银行里的一位业务股的股长,严朝阳的父亲,还有两保护士把严朝阳用单架抬出来医院的大门。直接的就放在汽车的大厢上面,那三九的天气,都冷的冒白烟儿。严朝阳在那大厢上面该是什么样子?也就是距离车站较近,没有冻成什么样。银行的领导把严朝阳送上汽车,他们都回去了。汽车到了汽车站,他们也就是早就和开汽车的师傅说好了。给严朝阳安排了一个前排的双座,他的大腿能全放在座位上。

到了下午的两点多钟,汽车开进了北江原市。孙大卫和司机又说些好听的,这司机直接就把汽车开进了第二人民医院。这时的天气已经是渐渐的黑了下来,孙大卫到了第二人民医院,找到了当班的医生。他和医生拿着单架,把严朝阳从班车上抬下来,办理了住院。

第二天早晨一上班,医院的外科医生,就按照他们的方案,对严朝阳进行了救治处理。重新的排片子,抽血化验等这些手续都出来,医生才能研究一套治疗方法。

今天的下午,也要黑天的时候,严朝阳的三弟弟也来到了第二人民医院。护理严朝阳的就有三个人了,严朝阳的爸爸,他的三弟弟还有银行泒过来的孙大卫。

主治医生张景仁把严朝阳的爸爸叫到了医生的办公室,把照的X光片给严朝阳的爸爸讲了一遍。

我们的几个医生也都看了这个片子,也确定了咱们这次的最佳方案。首先就得采用牵引的方法,先把他腿上的炎症消下来。现在他的伤处已经发炎了,不能直接的进行对位接骨。等炎症消下去咱们才可以考虑下一步,老严你看怎么样?张景仁医生说

我对医学这方面那是什么都不懂,就得听你们的,你们怎么研究就怎么治疗吧。严宝胜说

那就好吧,咱们就这样处理,我去叫护士准备器械,还有药品。张景仁医生说

几个医生和护士的紧张忙碌,时间也就是三十来分钟。他们就把严朝阳的牵引给做完了,就是在那条骨折的腿,在他的脚后跟上打进一根长约十厘米的钢针,用一个卡子在脚后跟的两头卡好。用一个滑轮拴上一根绳子,下面加上重物往下把骨折的腿拉长。在这期间就是一天三针青霉素,直到大腿消了炎,才能考虑到大腿对位的事了。

民间常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让严朝阳漫漫的疗养吧,性情也不能太急了,可是心急那也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经过了三天的消炎针的注射,严朝阳的炎症已经消了下去。医生决定给他做正骨手术,医生的正副手都到位了。小型的X光机也都拿到了严朝阳的病床前,副手们开始工作了,有做心电图的,有的护士在量血压。主科的医生手拿着小型的X光透视镜在观察的骨位的变化,随时让他的助手左右的摆动着脚丫子。也就是半个小时的工夫,小腿的正位就结束了。打上了夹板,牵引的重量也减轻了一个砝码。这样就是为了让骨头更好的接触,往一起长!—————————————————————

一来二去的就要过年了,严朝阳的父亲回到了家。他们包了很多的饺子,让严富国坐班车送到了北江原市,这也就是大年的二十九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可是二十九也是最后一趟班车了。

在那三九寒天的,按说你的二弟弟给你送饺子,严朝阳应该感激才对。可是严朝阳没有这样做,他说了严富国一顿,把他二弟弟说的是眼泪转眼圈的走出了病房。跟他的三弟弟去了招待所,自己去生气去了。在严朝阳当时是这么想的,家里就三个老人了,小妹妹们又小,他的二弟弟还能顶点事,在家里围绕着三个老人,不是也挺好的事吗?可是这事与愿违,就是把严富国给打发到这里来?

北江原市的午夜也是很热闹,到了夜定烟花四起。那鞭炮声此起彼伏,声声震耳欲聋。严朝阳只有在病房里听鞭炮声了,他起不来也看不到烟花的炫烂光彩。就在这时严富国和严富友端着热腾腾的饺子来到了病房,他们三个人一起吃从家里带过来,那才叫一口一个肉丸的饺子。这饺子那是真香,这才是他妈妈包的香饺子呢!

过年医护人员都是正常的上班,严朝阳还是一天三针的青霉素,一天三次的查体温。大夫都是例行公事,天天的早上八点半到各个病房进行查房。严朝阳住的病房有六张床,也就是住满了有六个病人,都是一些外伤的。医生查完了房就没有什么事了,病人与病人之间相互的说一些小笑话。就是这样的打发着他们那无聊的时间,不知不觉的一个正月就过完了。严朝阳也在这个北江原医院住了三个月了,医生查完了房,告诉严朝阳的父亲。

我们昨天开了一个会研究了一下,你儿子的病情。明天可以出院了,你们准备一下,明天就到我的办公室办理出院手续,你看怎么样?主治医生用商量的口气问严宝胜

我是不懂医学的事,你们看好把我儿子的腿治疗好了,我们就是听你们的。严宝胜说

我们现在还不能下这个断言,说把你的儿子的腿治疗好了。这伤筋动骨要得儿养一百天呢,这也是土话。这骨头坏了就是得儿,不可能说出院就下来走路。主治医生说

是这样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到家也得儿养些日子,那我们就准备出院了,明天我就去办理出院的手续。严宝胜说

1976年3月16日严朝阳正式从北江原的第二医院办理了出院手续,由孙大卫去汽车站找来了班车,事先把严朝阳拉上,班车再回汽车站拉那些顾客。到了严朝阳的家也是下午的三点多钟了,还是由孙大卫和汽车司机说好的,要把严朝阳送到他们的家。

严朝阳下了班车,是他自己柱着拐棍一蹦一蹦下来的。到了他们的这个家,还是去年夏天刚盖上的。一个严寒的冬日过去,屋子里的房角处上的霜已经都化去了。各个房角上都留下了化霜雪之后的浮土依然可见,小房子一个冬天过去薰的那是屈黑屈黑的。到了家严朝阳的妈妈、奶奶还有他的几个妹妹都特别的高兴。把热炕头也让给了严朝阳,他的妈妈给严朝阳做的他最爱吃的手擀面。这也算是一家子人又一次团结在一起,围绕着一个饭桌上吃饭了。

外面的冰雪已经消融了,天气也在漫漫的变暖和了。严富国过完了年就回到了他的单位上班了,严富友也是在三月的一号就回到了学校上学丟了。严朝阳回来时,也就是出院时只有他的爸爸和银行的孙大卫在那里陪着了。别的事情都谈不上,严朝阳只有漫漫的在家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