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孝弟伤母心

冬去春来,新学期又开始了!早起上学的日子又恢复了!

万物发芽生长,种子地破土而出,世界一片生机盎然;杏花开,桃花开,梨花开,……世界五彩缤纷,一片斑斓;淙淙流水,悠悠鸟鸣,簌簌风声,……世界犹如在进行一场大合唱。

庄稼人,在这么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是断断不能休息的,仿佛休息片刻都是对时光的一种浪费!大家都在地里忙碌着,充满了活力与欣喜,这个春天,给了人们太多的希望!劳作的人们在大地上小心呵护着发芽的种子,同时在播种下希望的种子。

我们每天放学后也要跟着去地里干活,作业晚上回家再写!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放学后,我们一行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有说有笑。

太阳还未落山,夕阳的余晖铺洒在我们回家的乡间小路上,大家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显得很是开心愉快!

可是,弟弟却是眉头紧锁,沉着脸,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看他这愁眉不展的样子,三哥说笑着道:“小伟,怎么啦?看你那一脸不高兴的鬼样子!”

三哥,和我同一个班,虽然比我大,但是因为留级的缘故,后来就成了和我同一个班级了。在我们小学时,留级是很常见的事,被看作是很不光荣的事,因为那代表着你学习成绩不好。那时候,只要你每学年期末考试不及格,就得留级。我知道的留级最多的是我们村一个哥们,据说是一年级留了三个,三年级留了两个;人家和他一起上学的都上初中了,他还在上小学。后来留级好像就不那么常见了,管你考试及不及格,到时候都得往上爬,如果想要留级就得多交插班费。这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所以有很多人到了中学,小学很多东西都还没学会,那想考什么高中啥的,那无异于天方夜谭了!当然这个时候的人,很多都不想读书了,不像以前的人那么渴望着读书!

“我没事的!”弟弟说道,还笑了笑,明显就是强颜欢笑,故意装的。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将他彻底出卖了。

三哥皱起了眉头说道:“是不是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了?!是哪个?我们去打死他!”

三哥打架也不少,我刚刚上一年级的时候被同学欺负。那时他上三年级,知道之后不顾以大欺小,就去把人家给揍了一顿。后来人家哥哥也去找他,他们就约了放学在“飙水崖”会面“大战”。那一架,打得甚是滑稽,多年后回忆起来仍是让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天放学后,三哥就叫上两个个人,那边也是,到了“飙水崖”,双方就三对三打了起来。都是跳起来踢飞脚,一踹我一脚,我也踹你一脚;我身上一个脚印,你身上也是一个脚印,你一拳打我身上,我也一拳打你身上,双方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打着打着,踢着踢着,双方裤子都垮了下来,惹得旁观的人哈哈大笑。随后我们这边,一个大家都叫他“脓鼻子”的家伙,此时鼻涕都流了出来,眼看都快到嘴里去了。只见他用手捏住鼻子,擤了一把鼻涕,随手一扔,恰巧不巧地就仍到了对方的脸上,这一切都是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大家一时间没注意。待得对方大叫道:“日你妈,好不要脸啊,居然用鼻子打……”说着还停住了,站着哭了起来。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他一脸的鼻涕,笑得是眼泪直流,腰都直不起来了!大家见那边那人一脸鼻涕哭泣的样子,也都突然觉得很是可怜,就没再打,就这么虎头蛇尾的就罢手了。

见三哥这么关切的问话,弟弟只是说:“没事嘞!真的!没得哪个欺负我!”

“那你是咋个了?!”我也感觉很奇怪地问道。

弟弟沉默不说话了!

大家也不再管他,继续说着话,朝家走去!

到家后,到房间放好书。我就来到伙房,一推开门就看到妈妈一个人在炉火旁坐着,像刚刚哭过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伤心。平常的这个时候妈妈是绝对不会在家的,都是在地里干活,特别是现在这么好的天气。

妈妈绝不是偷懒的人!是发生了什么吗?

而且妈妈是个知足常乐的人,除非有什么真的伤心忧愁的事,才会如现在这般伤心难过!难道是和爸爸吵架了?……

“妈,你咋个了?”我轻声问道。看到妈妈这个样子我很难过,她那伤心的样子我以前从没见过!

“没事!”妈妈说道。

“到底是怎么啦?”我提高声音问道,显得有点生气。

妈妈看我的样子,知道我要发火,说道:“没啥子事啊!”

“怎么会没事啊?是不是又和我爸吵架了?!”我问道,这次是真的愤怒了。

看妈妈难过,我本来就心里难过,有火。正想知道为什么呢,妈妈一直不说,我就按捺不住鬼火起了。知道不该大声和妈妈说话,可是仍是忍不住大声说了出来。只是说了之后,感觉还是有点后悔,不该如此!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忍不住去做,做了之后又后悔!

“哎呀,不是!没和你爸爸吵架!……”妈妈说道。

“那是怎么啦?!”我问道,放低了声音。

“……”

妈妈保持着沉默!

“到底怎么了嘛!?”我问道,都要抓狂了,都想砸屋子里的东西了。

“哎呀!还不是小伟那个孤寡嘛,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妈妈说道。

“怎么啦?”我追问道。

“那个白眼狼嘛,今天赶场和他同学在街上遇到我,话都不跟我说啊!他们有个走我家来过的同学跟他说,'尾巴儿,那个背个背篼那个是你家妈浪嘛,你不喊她不去跟她背东西吗?'你猜他咋个说?……”

“他咋个说?”我皱着眉头说道,心里很恼火!

母亲忍不住哭了起来,说道:“他大声得不起嘞跟人家说,'那个人看起来难看得不起嘞,烂渣渣嘞……”

听了妈妈说的这话,我就愤然起身,妈妈看我起身,知道我要去打弟弟,赶紧拉住我。

我说道:“你拉我搞哪样?不教训他哈,硬是不行啊!……以前你要去给他开家长会,他就说不要去你,去了他没面子,当时我打他,我爸还骂我,你看现在都成啥子样子了!?以后长大还要得吗?他这种人书读得再好有个屁用!……”

不顾妈妈的阻拦,我挣脱了妈妈的手就去愤怒着跑出来门去找弟弟。此时他已经没在家,我就跑到大叔家,果然见他就坐在大叔家。大叔他们见我气势汹汹的冲进他家屋里,都吓了一跳,一脸的纳闷!

大叔忙说道:“二绿,咋……”

大叔话未说完,我就把弟弟从板凳上拖了下来,一脚踹在屁股上,双手拉着他不让他跑远,又是连番几脚踹在他屁股上,一阵剧痛后,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大叔他们见我打得厉害,赶紧把我给拉住了,连忙问道:“二绿,你打他啥子?他怎么说都是你幺哥浪嘛!……”

我喘着气,一脸胀红说道:“你问他嘛,他都干了些啥子好事?”

趁大叔他们不注意,我又挣脱跑过去踹了他几脚。

哇哇哇……

一阵哭声传来!那样子看起来也挺是可怜!

这边的情况很快就引来了其他人,我四奶奶,伯母他们都来了。我妈妈也来了,说道:“二绿,不要打了,怕打到他哪里嘛不好!”

“还怕他痛?!都是你们惯出来的!……”我说道,再看看弟弟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觉得有点不忍心!

大叔他们看向妈妈问是怎么回事?妈妈就把情况大概说了下。

了解情况后大叔说道:“小伟,你这个确实该打嘞!这个是你家妈浪嘛,你怎么那么说,想都不能想;有人那么说她,你都应该要去帮忙才对啊!……还说指望以后得你的点好日子过呢……”

伯母也是严肃说道:“你自己的妈,你都那么说,看不起她,嫌弃她,你说她会不会伤心嘛?都是你家妈了,是我嘛,怕是要着你气得饭都吃不起哦!你家二哥打你都算是打得轻的了,要是你家大哥们来嘛,怕是打不死你哦!……还想到你读书娃嘛,懂点事哦,下不说嘛……你嘞书嘛是白拉拉读了!”

“哎,你这个娃嘛,没你家妈,哪里来的你?还说她烂渣渣咯!这样要不得,晓得不?”四奶奶说道。

……

任大人们说着,弟弟就只是站着低着头,一言不发。

爸爸回来知道后,又把弟弟给臭骂了一顿。

怪不得弟弟回来的路上,看起来再担心着什么!原来,放学后,我们没有走街上,他和几个同学去街上,遇到了我妈他就装作不认识还说了那番话,母亲听了再想想以前的一些事情,不觉悲从心来!既对自己满是责备,又担心弟弟的将来。……

弟弟说了那番话后,估计是看到了母亲难过的样子,心里怎么着也是觉得有一些愧疚和难过!所以后来在路上遇着我们了,才表现得那番异常!

之后的几天大家见到他就对他进行一番说教,他仍是一言不发,像个闷葫芦,像个受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