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楝国皇宫,清涟宫内:
一阵清脆悦耳的音乐,忽然不断的萦绕在左丘涟耳畔,是竹笛声吗?是谁在吹笛,是谁在唤醒我的心?
左丘涟,只知道自己不愿意醒来,眼睛紧紧地闭上,犹如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拉扯着她的身体,将她推入深渊,而且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赫然一下,左丘涟立即惊醒过来,她抓着床榻边上的翡翠石玉枕,她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人竟然是一个,穿着素衣白袍的美男子,他墨发披肩,目色平淡,毫无表情,却给她一种莫名奇妙的亲切感:
“你是谁?我在哪里?对了,哥哥呢?太子哥哥他在哪?”。
左丘涟几乎要哭出声来,她乃着哭腔抓着那男子的袖袍,不放手:
“你快说啊?”。
这时候,门外一阵脚步声紧促地靠近,婢女们在外面把寝宫大门打开,萧絮儿和左丘陌一前一后的走向左丘涟。
萧絮儿从未用过如此紧张的眼神看着女儿左丘涟,她紧紧地握住左丘涟的手,紧张兮兮的问道:
“涟儿,可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定然要告诉母后啊?”。
左丘涟盯着母后有些呆愣片刻,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抚摸着自己的太阳穴:
“母后大人,我没事,哥哥在哪?太子哥哥在哪里?我梦见他受伤了,为了我受伤了,不~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对不对?父皇,母后你们说话呀?”。
左丘陌对着白衣少年低头咬耳叮嘱一番后,令小太监搬了一盆薰衣草花,搬进屋内。
左丘陌琥珀色的龙眸微眯,他看着左丘涟,一脸锐色整个人焦虑不安,带着担忧的心情看着女儿左丘涟:
“涟儿,雾儿无碍,你不必太过于担忧,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调理好你的身子,这位是药仙太鹌的关门大弟子,南先生。从今天起涟儿就跟着南先生上南宁山调养身体,这段时间,切不可我行我素,招惹是非,一切谨记,安分守己,循规循距。”。
左丘涟清澈见底墨不可染的凤眸此刻,充满了不解,犹如墨染清水:
“父皇,母后,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涟儿哪里身体不舒服了呀?涟儿现在不是活生生的在里面面前,好的很吗?”。
“父皇母后,我要见太子哥哥,我要见他,你们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嘛?”。
然而令左丘涟没有想到的是,她刚准备起身的那一刹那,整个突然无力了起来,直接扑倒在地,她的脑海里还的浮现一些莫名奇妙,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个被血色染成红衣的女子,她双眸透着红光,嘴角上挂着血液,血腥味,扑鼻而来,可是她爱极了这种味道。女子周围躺满了尸体,她纤细如葱的双手,手指上沾满了血液,她嘴角上扬,她在笑,她对着我说一句:
“所有伤害哥哥的人,都必须死,所有人都必须死,夕雾哥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左丘涟,强烈的想要看清那女子的脸,只是但她看清的那一刻,她直接吓昏了了过去:
“那个被血色染红衣裙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当左丘涟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马车上,这是一匹黑翼阿拉神马,被黑翼阿拉神马说驾驭的马车,速度自然是极快的,这种马也是世间少有,楝国上下不超过三匹,几乎绝种,此马速度飞快,精力充沛。
马车车厢内,是由黑檀木白象牙所制作,车厢内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马车四面被素紫色丝绸所包裹着,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紫色薄纱和白水晶链子所遮盖,坐在里面的贵宾一看就是非官既贵,身价不凡。左丘涟拉起车窗绉纱,看着车人来人往,很明显他们已经离开了楝国皇宫境内,而且已经离开很远了。
左丘涟终于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面前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上,只见他依旧还是那一抹素色装扮,只不过这一次,他所穿的是一袭紫祥云素真袍,不同于上次他将头发半束起,这一次他将头发全部束起,显得硬气十足,他似乎不喜言笑,也没有主动对她开口说话。
那双明朗的眼睛,透着淡淡星光,只要他不经意之间看了她,似乎她的宇宙都在为之震颤了,挺拔如高峰的鼻子,还有不薄不厚的殷红色嘴唇,白净至不可思议的肤色,高大的身形,对,她确实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子,所以她的心脏竟然开始不听话的跳动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对劲,左丘涟心虚似的对这个南先生开始搭话:
“你是要带我去哪?”。
南先生缓慢的放下手中的书卷,然后目光浅淡的看向左丘涟:
“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够和上南宁山寻找到解救您身体异状之法,公主殿下不必担心,师傅太鹌是天下第一药仙定然能够帮助公主殿下排忧解难,解除一切困惑。”。
左丘涟忽然哭笑不得:
“难道父皇母后他们就这样,完完全全把我放心交给你们了?”。
南先生没有想到左丘涟想到的是这个,他解释道:
“太鹌师傅与先皇,也就是公主的皇爷爷正是多年交好关系,加上陛下也派了太子殿下的随身侍卫,一路陪护您左右。”。
这时候左丘涟才注意到原来在驾驭马上之人正是阿猛,左丘涟这时候忽然猛地低头:
“我真的只是生病了而已吗?为什么?我的脑海里会出现那么多,未知的记忆?我的双手上好似沾满了鲜血,这种感觉和味道,无论我如何想要摆脱不了。”。
没有想到南先生竟然没有丝毫隐瞒,而是直接说出了他的想法:
“在本斯想来,公主失去自我意识之后,做出来一系列不可想象的行为出来,这种症状确实不是生病了,而是入魔之状。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想而已,毕竟在师傅还没有诊断之前,我们不能下任何定论。”。
左丘涟的脑海中不断倒念着“入魔”两个字,她有些无措极了,忽然两人的空间好像凝聚了起来,南先生依旧在看着医书,他似乎是一个医痴啊!
左丘涟拿起了马车内桌子上的一颗蜜枣,轻轻地咬了一口,很脆很甜很好吃,她口齿有些不清楚的问道:
“南先生,你叫什么名字啊?”。
南先生头也不抬:
“你叫我南先生就好。”。
左丘涟依旧不依不饶:
“那我一定要知道呢?”。
南先生简单的说了一句:
“南亮。”。
左丘涟再次挑了个蜜枣问道:
“明亮的亮吗?”。
南先生依旧沉迷于书中无法自拔:
“嗯。”。
左丘涟想也没想对他呼道:
“那我叫你南亮可以吗?”。
南亮只是附和道:
“嗯,只要公主殿下开心就好。”。
左丘涟看着面前这个书痴:
“那你以后不要叫我公主殿下,叫我涟儿,可好?”。
南亮继续敷衍道:
“嗯。”。
然后立即感到不太对劲:
“你说了什么?”。
左丘涟看他泛着迷糊的表情,开心极了,笑得肚子疼。
南亮看着对面这个女孩明明经历了一些难以控制的事情,却依然没心没肺,活泼开朗,不知道是她没有什么头脑呢?还是该说她为人豁达淡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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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玥楼之上,萧柔儿站在楼顶之上吹着凉风,好似这样可以让自己凌乱的思绪冷静下来。
没过多久,楼下一袭麒麟瑞兽君候袍的左丘澈一步步地向站在顶楼的母妃走来。
萧柔儿看着儿子威风凛凛,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哪里不如左丘夕雾了?是的,她输了,从她输了后位开始,她的地位就注定不如她那个好姐姐了:
“澈儿,太子那边怎么样了?”。
左丘澈神色复杂难测,目光投向远处的太子宫殿方向,今夜半月已经慢慢融合:
“太子平安抵达皇宫,除了太子和涟公主之外,无一人生还。”。
萧柔儿紧握着楼阁上的栏杆,她咬牙切齿的痛恨道:
“这里面定然有蹊跷,澈儿,此事一出,皇后那边定然有所动静,你先离开楝国都城,找一份简单的差事,借此避避风头。”。
左丘澈点头称是,两人相继低调离开了敏玥阁。
这时间,一只黑色的音雀从敏玥阁飞往了凤霞宫。
凤霞宫寝宫之内,萧絮儿披着金丝薄纱坐在雕刻着银孔雀的梳妆台之上,站在她身后的掌事宫女——佐依,佐依为萧絮儿卸下妆容和发簪,萧絮儿从铜镜之内看着自己,还有佐依:
“本宫老了,可本宫还是有诸多事情不愿就此放手,所以本宫必须活着,活得更久一些。”。
佐依缓慢而又熟练地为萧絮儿梳着长发青丝,她语速轻柔的说道:
“皇后娘娘,年轻着呢,何须胡思乱想呢?”。
“陛下最近看上了一个异族姑娘,随即封其为寒美人了,这异族姑娘个性强的很呢,自打入宫以来,就从来没有跟任何妃嫔打过任何交道。包括凤霞宫也从未主动来过,皇后娘娘您看?”。
萧絮儿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那药她喝了没有?”。
佐依低头轻呵:
“我明白了。”。
萧絮儿忽然抓起一根白发狠狠地一抽,直接将它拔下:
“夕雾和涟儿遭刺,最大的目标定然是夕雾,此事定然和柔儿有着莫大的关系,看来我这个妹妹可真是不知满足,人心不足蛇吞象……”。
“本宫要你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那本禁书,现在在谁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