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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县令那手帕再次擦了擦自己额前不断溜出来的大汗,并下意识地扶了扶自己的官帽,接着挥了挥自己的肥肥胖胖大手:
“宣证人,杨泰和婢女小玫,还有药房掌柜李兼上来对辩。”。
这时候杨小婗的二哥杨泰还有杨小女的贴身婢女小玫,李兼上场,三人都一起跪地。杨泰高高壮壮脸上还有很多蚂蚁坑斑,小玫年纪不大脸有些黑,脸上挂着泪痕,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还有李兼挂着两撇小胡子,圆溜溜的眼睛直转悠,一副精明奸诈的样子。
杨泰跪地声声俱泣,一个大男人一下子便挂满了眼泪,眼泪热滚滚的掉在衣服上:
“大人,小人便是杨泰。死者是杨泰的母亲还有杨泰的大哥,我们杨家有两个儿子和一和女儿,父亲早逝,杨家作为商人,家里也算殷实。因为杨小婗也就是小妹是我们杨家唯一的女儿,母亲对她百般照顾呵护,怎么会想到……呜呜……怎么会想到……”。
看着杨泰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下面的群众纷纷有了骚动,只是杨小婗听完这一席话之外蠢蠢欲动想要反驳些什么,县令却抢在了她前面:
“杨泰,那么你的妹妹杨小婗和你的母亲还有大哥他们之间有过什么大的矛盾和冲突吗?”。
杨泰跪在地上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泪,然后对着县令一副赤诚相待的模样:
“小妹之前有过一个心仪男子,只是这个男子只是一个穷酸秀才,而且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母亲想来杨家也不算太贫贱的人家,怎么可以嫁给这样一个不能给小女物质保证的男人呢?想来这门亲事定然不会靠谱,也就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了小妹和他的见面和接触,还有意将小妹许配给当时门当户对的老龄家。小妹知道后便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婚事才就此作罢。后来那秀也知道了母亲看不上他,就报名参军上前线了,想要闯出一片天来,风风光光的迎娶小妹,小妹也因此苦苦等候秀才回归的消息。只是这一等就好几年,大好的青春都快没了,后来小妹得到消息秀才上前线打仗的时候早已经丢了性命,一去不复返了,小妹哭晕了头。自打那时候起小妹就恨透了母亲,认为是母亲害死了他。小妹这一等就是好几年,硬生生的把年龄拖得老大了,也成了大龄老姑娘。我们杨家父亲已然不在人事,父不在,兄长当家做主。小妹一直不嫁人硬生生的拖成了老姑娘,大哥脾气一向暴躁直来直去,对小妹这种愚钝行为一直表露不满,两人经常吵架相对。还强迫给小妹找了好几户人家,小妹都直接拒绝了。有一次,两人吵架之后,小妹为了气大哥,男扮女装在青楼呆了数日,被大哥抓了回来,家法伺候。”。
站在下面的我却在寻思这些事情真的会成为杀人理由吗?更何况是一个弱女子呢?
这时候县令听完这一席话之后,转头对被绑着的犯人杨小婗问道:
“你二哥杨泰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否为事实呢?”。
杨小婗愣了半天迟迟点头表示:
“二哥说的话是大概没有错,可是我并没有因此想要母亲和大哥的命啊!请大人明鉴啊……”。
朱县令继续指着旁边的婢女小玫,一脸皱纹横生的肥肉抖了抖问道:
“你说杨小婗有没有杀李家夫人的动机?有没有在案发当日出现在案发现场?案发前三天又和药房掌柜李兼说了什么?充实道来,负责现法如山,你知道有什么下场吧!”。
小玫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一只手压着另一只手的手背,她的眼泪像是被吓出来的那般:
“回大人,我家小姐和夫人之间的关系,这些年确实大不如从前了,因为秀才一死,小姐便自暴自弃,奢侈无度,喜欢买很多金银首饰,珠宝衣服,还生称既然你们这么的爱钱,我要把杨家的钱全部败光。小姐说夫人嫌贫爱富,阿谀奉承,心狠手辣,并且对夫人极为不满。大少爷则对小姐自暴自弃的状态,有些恨铁不成钢,大少爷为小姐指好了几对姻缘,小姐不从,两人也因为婚姻大事而大吵大闹了几次,每一次都是以小姐自杀上吊以死来威胁才罢休。”。
“案发当日小姐让上洗衣房帮她拿衣服,夫人的丫鬟身体不舒服,要我替她帮忙送夫人的衣服。我把衣服送给夫人的时候,正好撞见小姐端着茶盆走了进去,我也就想着过一会再来送衣服。只是没想到等到我第二次来为夫人送衣服的时候,夫人的房间就着火了。我赶紧叫二少爷他们来扑火,没想到夫人和大少爷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流着血,吓死我了……”。
“案发前三天小姐和我来到药铺买些药材,我本来也想要跟着进去,没想到小姐让我在外面等等,我就没进去,我只看到小姐和掌柜两个人在交头接耳说些什么……”。
县令细细听完之后指着跪在地上的药房掌柜,严肃的质问道:
“杨小婗和你案发前三天你们有没有见面?见面之后你们说了些什么?她又有没有从你这里买了什么东西走?”。
药房掌柜李兼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转了转自己圆溜溜的老鼠眼睛:
“回大人的话,那日杨小姐确实支开了她的婢女然后急切地拉着我问道,有没有吃了能马上睡觉一时间难以醒来的药卖?我摇头说没有,杨小姐把一大包银子塞到我手上,我才缓缓点头把东西交给她,并表示这个东西其实不可以乱吃的哦!”。
朱县令的双目凌厉了往李兼身上刮了几下,大声呵斥道:
“大胆奸商将迷药这种污秽之物竟然如此随意卖给各种不明商户,这种违背道德的买卖所在造成的后果,你李兼也要负一大部分责任,贱民李兼你是否认罪?”。
李兼立马磕了几个响头大声表示:
“李兼认罪,不,贱民知罪,贱民知罪!”。
杨小婗却在这时候撕开嗓子大喊:
“大人,小女从未在药房掌柜那里买过什么迷药,这完全是子虚乌有之事情啊!李兼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明明就是在你那里抓了几副中药而已啊!还有小玫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和二哥为什么要故意放大我和母亲还有大哥的矛盾点,明明我们很多时候也有平日相处的还算融洽……”。
朱县令用小板子拍了拍桌面:
“证词证人还有证物多项证据证明你就是杀人凶手,杨小婗你还想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杨小婗不停的摇头,头发遮盖住她的额头和眼睛:
“小女没有杀过人!更没有杀过母亲和大哥!所以小女本来就无罪!小女死也不会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