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父亲？
夏冰凝一噎，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她到底怎么想的？竟然会跟比她小得多的夏雪宓讨论这个问题？她能懂什么？
尽管夏雪宓善于伪装，机灵聪明，可不代表人生阅历，男女之事上或许还没开窍呢！
这个五妹妹是怎么长大的，没有人比夏冰凝更清楚。
没有必要的培养和教导，再聪明有什么用？
“算了，你还不懂，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夏雪宓无语，她还不懂？可夏冰凝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要变成江氏这样，成男人最喜欢的一类？
夏冰凝只看到了江氏的楚楚可怜，难道没发现那一丝更让男人心疼的坚韧倔强？
江氏这样的分明被培养了许多年，有些东西已经融入了骨子里，一切都很自然。
夏冰凝若是想学，可别只学了皮毛，她的美向来是张扬惊艳的，学这副柔弱可怜的状态未免太违和了。
说白了，她根本不是这一款。
不过，她可不管这些，夏冰凝愿意谁也不能拦着。
黝黑的眸子动了动，夏雪宓不经意的说道：“母亲将苏氏安排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明路？不说当初蔡姨娘是娶回来的，就是母亲给父亲安排的人，哪怕一个丫鬟也热闹了一次呢！”
娶回来的意思就是，蔡姨娘进门还有简单的仪式，嫁妆，更是办席请了客的。
哪怕抬了姨娘的丫鬟，也在府内庆祝了一番，主子们凑一起吃了顿好的，下人们加了菜，还会赏半个月工钱。
按照苏氏“贤惠”的说法，既然成了老爷的女人就是主子了，总不能偷偷摸摸的让下人看不起，那是丢老爷的脸。
这一次面对江姨娘，不知道苏氏还会不会那么大方？
夏冰凝一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好歹江姨娘肚子里还有父亲的骨血呢！”
见夏冰凝听了进去，夏雪宓嘴角微勾，自顾自的垂头看茶杯上的釉彩，继续当隐形人，仿佛屋内欢乐无比的热闹跟她毫无关系。
夏冰凝心里装着事儿也没在意，相对来说，她自觉跟夏雪宓是同盟，至少夏雪宓暂时不会害她。
殊不知，曾经的夏雪芸把她当枪使，如今夏雪宓也觉得她挺好用的。
唯一的区别夏雪芸让夏冰凝做的事情有些损人不利己，夏雪宓最多让夏冰凝将某些事情暴露出来，至于相关人士高兴不高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夏老夫人身体到底没有恢复，发完红包之后就有些精神不济，小辈儿的纷纷告辞。
儿媳姚氏和宋氏都会看眼色离开，苏氏最近忙着本来就很少出现，其他姨娘还没资格来跟老夫人请安，很快就走得干干净净，让院子清静了下来。
夏老夫人出神了半晌，江妈妈小心的说道：“主子，用点燕窝粥吧，刚熬好的，早上没吃什么，离之晌午还早，得垫垫底。”
夏老夫人回神，砸吧着嘴：“唉，人老了，最近吃什么都没有胃口，精神也不比以前。”
江妈妈笑了：“主子说笑了，你还年轻呢，这不，三老爷开年后指不定又要给你添个小孙子，至少也能看到他长大成人，再给主子考个状元回来。”
好话谁都喜欢听，夏老夫人少了些许惆怅：“你这嘴，还真是……说起来，这个江氏，不太安分啊！”
“昨儿个能闹那么一出，还能将三儿哄得开开心心的什么都不计较，将来也能闹别的。”
“苏氏要是拧不清，怕是遇见对手了。”
江妈妈深以为然：“不是奴婢为姓江的说话，夫人这些年是太顺了，三老爷没有太多其他的女人，除了蔡姨娘又全是她能掌控的，这三房后院对夫人构不成威胁。”
“可现在不同了，并非人人都是那白氏……”
一说白氏，气氛瞬间一凝，江妈妈连忙自打嘴巴：“瞧奴婢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总之，夫人怕是遇见对手了，显然三老爷更加喜欢江姨娘这样的。”
听到白氏两个字，夏老夫人感觉心跳都漏了一拍，平复了一下才冷哼说道：“江氏这一款我见得多了，大多数男人都是没抵抗力的，能不能长久还得看后续手段。”
“苏氏有个对手也好，免得让她以为这夏府就是她的了。”
接了江妈妈端上来的燕窝粥喝了两口，淡而无味，味同嚼蜡，夏老夫人略微嫌弃的放在了手边。
“至于白氏……呵呵，明明就是商贾，却培养出那么一个只懂风花雪月的女儿，真以为他们家是什么高门贵女么？”
江妈妈露出认同的表情却不敢继续说。
有些事老夫人能提她却不能明着来。
夏老夫人拿了佛珠掐了几颗，突然说道：“你说，白家的财产真的在五丫头手里吗？这么多年似乎谁也没见过。”
江妈妈点头：“说得是，五小姐如果真的有那么多银子，又岂会一直被苏氏克扣着不敢吭声？而且，那么多东西又能放在哪里？”
夏老夫人叹了口气：“如今夏府确实缺银子，就怕三儿费尽了心思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五丫头手里真要什么都没有，岂不是白费了时间？”
“不如，老夫人找老爷商量商量？有这时间还不如让大房二房多赚点。”江妈妈提议的说道：“三夫人有句话说得对，京城什么东西都贵，花销也大，可代表做生意也赚得更多啊！”
夏老夫人拧起了眉头，不置可否。
那厢，离开了老夫人院子的小辈们也没急着散开，不管和不和都凑到一起说话。
夏雪宓继续当背景板，若非独自离开太惹人注目，她还真的不想坐在这听一切没营养的八卦。
八卦她也爱听，不过更喜欢听有料的。
很多时候八卦闲话中蕴含着一些信息，很值得利用。
她也不是要与所有人为敌，或者什么事情都想参一脚，不过未雨绸缪的想要过得稍微好点。
至少想保证一旦有什么事别牵连到自己身上，哪怕真被牵连了也要有后路。
来到花园，很不巧的碰见了散步的江氏，一只手搭在丫鬟手上，一只手扶着并不显眼的腰，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