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好了,故事讲完了烟也抽完了开始干活吧。”老人在桌子沿上用力敲敲烟斗然后用嘴吹了吹重新挂回腰上,他与老人一起将那几桶鱼抬了出来。老人负责分拣要拿去卖的好鱼,让他将剩下的鱼刨掉內脏用盐腌制准备制成咸鱼或者凉成鱼干。
他与陈老忙活了一个下午后终于将那些鱼全都处理完成了,老人做了晚饭依旧是鱼汤加面包的组合。这次因为他干活肯卖力陈老看他顺眼得多,所以晚饭管够他吃了两个半的面包又喝了大半盆鱼汤。吃完之后陈老说要将那些分拣出来的好鱼拿去夜晚的鱼市上卖了,因而他也跟着一起背起了鱼篓随陈老一起去夜间鱼市。
走在码头上才会发现这丰庆季节的码头夜晚那是灯火阑珊人潮涌动啊,因为海边的人很早就发现了鲸鱼的油脂可用作燃料与灯油。所以这码头上的灯全都是鲸油为燃料而且不缺燃料所以彻夜通明,码头上一天的劳作之后有许多找乐子放松的水手更少不了的是像陈老这样的刚处理完头一天的渔获赶新鲜来鱼市卖鱼的渔民。
“卖鱼嘞!卖鱼类嘞!啊新鲜的上好的鱼,有刨好的大鱼买去就可下锅,有新鲜的活鱼你可现场挑选。”,“海产啊!,新鲜的海产、霸王蟹、夜光鱿鱼、还有上乘的稀有海产可壮阳的麒麟海马、绝对稀有的纯白真鲨。”夜间鱼市上有大声吆喝的鱼贩子也有淳朴老实的守摊渔民。来来往往的人摩肩接踵这个摊看看那个摊摸摸有为了稀有海产挑来挑去寻低价的,也有豪客整摊整摊的鱼货收购的。讨价声叫骂声与刀剁在砧板上的嘣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在人流中挤来挤去不知多久走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陈老的摊位上,“哎,老陈打了多少好东西啊又来卖鱼啊?”陈老刚刚放下背上的鱼篓旁边摊位上的一位四十来岁的老汉就开始跟陈老达话道,“你就别挤兑我了老张,我一个老头子就在码头附近的海岸边能捞着啥好东西就那些样儿了。”看得出来两人摊位相邻平常的关系就靠话家常拉近了。
“怎么?老张你今天不回城里的家去?”陈老一边忙着支开摊子嘴里也不停的跟那老汉唠着,“嗨,今天逮着些货有点多一下午了还没收摊呢。”老张回道,“哎!这小伙是?”老张冲着他支了支下巴问陈老。“哦,这小子啊。我请的帮手,挺利索的。”陈老答道。
“我当然知道是你请的帮手,问你他叫啥?”老张台高了声音,“不知道!”陈老干脆的说道。“哦~!布之道,你好!你好!”老张裂开大嘴笑呵呵的跟他打起了招呼。“额~,你好!”老张肯定认为陈老说的‘不知道’是他的名字,毕竟是陈老雇的人哪能雇个无名无姓之人。
不一会儿两人就支开了摊子开始做起买卖来,当然都是陈老在忙活失忆的他根本不懂行情,“布之道,哎~!这就让人给起了个名。”他坐在摊边儿上心里不禁有些想笑。但是想到自己脑海中剩下的记忆碎片他又皱起了眉头,自己现在的处境可不是好笑的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了更别提自己经历些什么。
“这么下去可不行,我得给自己取个化名然后尽快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失忆并且被丢在了海上。“他心里起了念头就要找方向,“那条船是关键,如果船上还有生还者可能会知道在我身上发生的事自少肯定能找回自己的名字。”想到这里他看了看陈老,“陈老,你有最近有听到关于沉船的事故吗?”他开口询问一旁刚刚闲下来的陈老。
“沉船事故?最近倒没听到过,因为这半个月来天气都比较好。这样的天气一般都很少出现海难,当然除非遇到海盗,但是别说是船海盗连人都是不留活口的。如果你想知道海上船只的事情那你得去帝国海岸督察司走一趟。凡是经帝国海港出入的船只都要经国海岸督察司查验登记然后发放港口通行证,明天你可以去那查查肯定能查到些信息的。”陈老回答道。
陈老守着摊时不时的也吆喝一两声,无所事事的他渐渐有些迷糊起来进入了半梦半醒之间。模糊中他回到了那个夜晚在奋力的划动着身下的小船,远处的大帆船在朗朗的夜色下静静的前行。他很害怕是那种在生死边缘游走时的恐惧感恨不得自己能长三双手来划船,模糊间他突然察觉到一丝的不自然。这是记忆还是梦境?他发现自己的视线不在远处的船上,尽管上面有明亮的灯光在夜色中闪动。
他的视线始终在观察船只下方的海面之下,天空数轮皎洁的明月投下的月光也无法穿透海面太远在夜晚的海面之下的可见度始终很低。如果你附近还有光源那你能看到海面的反光情况下海面的可见度对你来说可能只有数米,突然水下传出一声巨大的闷响声远处的船像是被什么从海面下撞了一下。他看见那艏大帆船所在的海面之下有巨大的阴影渐渐向他笼罩过来,突然海面一阵震动远处的船上传出惊恐的吼叫声。他看到宽度超过百米高数十米的惊涛骇浪从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拔地而起朝着那艏大帆船扑过来,一瞬间大船就被巨浪拍得侧翻下来骇浪的余波不停朝着他涌过来。
在他的小船被击翻的前他透过海浪不断落下的水幕看到了一个宽上数十米的巨怪头部从幽深黑暗的海面下扑出,它在骇浪后不断爬升的高度一下就超过了侧翻的大帆船它藏在海面之下的身躯可能更为庞大。庞大的头颅两边镶着六只巨大的眼睛上颚的鼻梁支出两根巨长的骨刺下颚却是如同昆虫一样分裂开来的两半折叠口器,它用两根巨大的骨刺朝着侧翻的船身一下扎进去将整艏船压下海面朝着深海推去。海面又被它卷起波澜朝着他铺了过来,小船在海面上飘摇他只能紧紧的抓住船沿巨大浪潮扑天而来将他击翻落海。
“醒醒!醒醒!”突然有人剧烈的摇动他的肩膀,张开眼一看是陈老。“啊,鱼卖完了陈老?”他迷糊的揉着眼问道,“早卖完了,我在这跟老张唠了半天了。他都卖完了,走吧回我的船上去将就一晚。”陈老说完背起已经收拾好的摊具与鱼篓走在前面,他背着空鱼篓跟在身后。“你刚才在鱼摊上睡着了你知道吗?”陈老问,“嗯,知道啊!”他答道。“那你刚才又发光了你知道吗?”陈老又问,“啊?不知道。”他有些吃惊。陈老突然回头瞪了他一眼“我看老张给你取这个名字你就将就用吧,也没什么问题很适合。”说完转身加快了速度,“额,我是真的失忆了!”他也很无奈。
当天夜里他再次被恶梦惊醒,这次的恶梦很奇怪他在一个孤岛上清醒发现自己失忆了。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黑暗中透出光芒如同透光的纯洁玉石一般。他看着自己发光的手掌“这是怎么回事,我必须得快些开始寻找我记忆之路了。”自语道,这样的情况究竟是好是坏是何原因他一概不记得了。
当太阳再次升起时,他已经站在了弗瑞城的南门外身上装着老人给的60鱼纹币一个50点的一个10点的。城南门外行人三三两两的进出着都要经过盘问,可能跟在城门边的告示板上贴着的告示有关。为了先了解情况他走向告示板以防自己无意间触犯了什么律法,刚准备进城就被抓了那可是不明不白。
来到告示板前发现上面正在通缉两个在逃的凶犯与及一条信息征集奖励告示,两个看上去都是特征明显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一个粗犷的光头看上去像是常年打家劫舍,一个瘦子看上去像个猴子一样的还满脸胡子。这两个通缉可能都不是城门面临搜查的主要原因,第三条关于船只事故的信息征集才像是进出城门需面临盘问的原因。不过赶巧的事是那船帆上的标志跟他记忆中的一致,“如果官家也在收集信息,可能他们已经有了进展呢!”他怀着忐忑未知的心情走向城门。
“停,船帆上有这个标志的船见过吗?这些人有你认识的吗?”负责盘问的是两个身着蓝色包肩斗篷制服的人,不同于靠在城门墙上闲聊的四个身着铠甲的士兵。他们在城门入口边上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份名单一张关于事故船只的画像与标志图案,每一个进出的人都需要接受盘问是否知道关于那只船与名单上那些人的信息。
“见过,但是我现在失忆了。我也正想寻找这艏船相关的信息呢!我记忆中关于这艏船的最后画面是它被巨浪击沉了,你们现在有什么进展吗?有找到其他幸存者吗?”他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全部,“你确定吗?”两人中胸前别有胸章的问道。那人胸前的胸章上是一艘金色的载满货箱的船只图案,“是这艏船,标志画在第二桅杆的主帆上。”他答道。“你叫什么名字?能否请你跟我们回去详细解说一下你的经历?”两人对视一眼后问道,“额,我叫徐明。请问你们是帝国海岸督查司的吗?”他想如果对方是海岸督察司的话也就省得他还要自己找上门去了。
“额,我们是商协的,这艏船是很重要的商船跟民政府有很重要的合作。”那人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胸章,接着指着身旁的人“麻烦你跟他先去我们商协详细的讲述一下你的经历,请务必协助我们的调查。只要你积极配合,我们会为你提供一位良好公民应得的报酬的。”这人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额,好吧。”徐明想着也可以先从商协这入手或许他们已经收集到了相关的信息呢,“徐明先生,请跟我来。”另一人侧身摊开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徐明跟了上去,“我叫李德,徐明先生用过早餐了吗?”走在前面的人向他做了自我介绍又礼貌性的询问了一下。徐明太头看了看天回想起自己在船上客气的拒接了陈老挽留他用过早餐再走的好意,“咕噜!咕噜!”肚子却开始不争气的发起了脾气。“哈哈,看来徐先生还没用过早餐呢。前面的街拐角有一处面馆,不嫌弃的话徐先生这顿早餐我请吧。”李德说道,“真的吗?哎呀你太客气了,不嫌弃不嫌弃!”徐明掩饰不住的喜悦跃然脸上心想这下又省了,全然没注意到李德带着职业微笑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