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生活不管你喜欢还是不喜欢,不管是你接受不接受,它终归是要来……。
红尘之中,世间最好的爱,莫过于懂得成全。
路途遥远,世界那么大,擦肩而过的人比比皆是,翩翩遇见了你,翩翩记得了你,……。
婚礼非常豪华,倩桃没想到婚礼这么体面,周到。
看来,沈云旗是真心待她,要给她一个美好的回忆。
她真的十分感动。比她更要激动的是柳绵。
她心里的“如果”已经顺利完成了,此生再无遗憾了!
而且更让她惊奇的是云旗的身份,他竟然是A市最有名的《明氏地产》董事长的儿子。
上天对她不薄,能够让她在余生完成最后的心愿。
倒是倩桃比较坦然。
她穿着一件自己设计的透明的桃色婚纱,头发高高的挽在脑后,露出雪白的脖子,肌肤白里透红,眼睛璀璨如星。
更显高贵,典雅。
云旗是谁的儿子?她并不关心,她只想着怎样扮好这个角色才能让妈妈开心。
她与永骐配合得很好,随意与酒脱。
她要让所有的人知道:
唯有永骐才是真实的存在,也唯有他,才是唯一的依靠。
她觉得自己的骨子里,天生就是一个演员,有表演的天赋,她的脸上是精致的微笑,大方,得体,谦逊而不自卑。
好像我就是我,独一无二,能够与云旗的身份匹配。
她任凭云旗牵着她的手向房地产的长老们敬酒,好多她只有在报纸上看到的人物,今天在她的婚礼上出现。
她知道沈云旗的目的,他在向全世界宣布,沈云旗要重出江湖,子承父业。
就像一场爱情的盛放,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全部绽放在今晚,她已经拚尽了全力,哪怕最后的结局是陨落,至少她已经努力过,对于妈妈柳绵,她已无怨无悔……。
妈妈非常开心。
只要她觉得开心,自己也就开心了,即使那笑容凝结了泪与霜。
此刻最不开心的是霜艳,她觉得自己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太小看那个乡里乡气的倩桃,经过修饰和装扮,完全是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沧桑巨变。
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一颦一笑,洒脱而自信。
她并没有看到那个神秘的明家宝贝。
按说,沈剑会在婚礼上送给他儿子,明雪生前曾说过这句话,她以为沈剑会对她说这件事,可是沈剑一直讳莫如深。
那时候,她跟明雪是好姐妹,明雪跟她没有什么秘密,一切都是透明的。
她也借故多次到沈剑的书房查询过,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夜已很深,两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回到房间,大红的吊灯,大红的被子,鸳鸯戏水。
两人都在半醒半醉之间。新婚之夜,两人该做些什么?
她的脸白里透红,泛着迷人的光泽:
“男朋友可以有N个,妈妈只有一个。你可不要乘人之危。”
他故意伸出他的手,抱着她的腰,凝视着她:
“你可是我法律上的老婆,你该对我履行责任。”
她挪开他的手,她的倔犟又上来了,她也凝视着他:
“可是,我并没有爱上你。”
“那你爱谁?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我这颜值,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有谁能婫美?还有肌肉型的马甲线,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
“狂妄自大,妄自菲薄。你帅又如何?我不喜欢你!我只……哈哈。我只喜欢朋朋。”
“哈哈,芃芃”
“哈哈,凡凡”
她的眼中分明有泪光在闪烁,像桃花的花瓣在一片一片的滑落……。
“告诉你,我出生就是不祥之人,我的背上有一个桃花胎记,注定是生来克母,将来嫁人会克夫,读初中时,我喜欢杏花村的桃花月,我读高中时,就暗恋高年纪的同学,害得我妈妈生病,我上大学时遇见一个人,与他倾城相恋,订下生死之约……”
她擦了一下眼泪,她咬了咬嘴唇,继续让桃花一片一片的坠落:
“我可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我。你并不了解我,我不务正业,A市所有的夜店都有我的痕迹,我经常和不认识的人到处留情,我是一棵妖娆的桃花,肆意妄为,肆意挥霍无度的青春……从一个城到另一座城,居无定所,到处漂泊。这样的我,坏到骨子里的女孩配得上你高贵的血统吗?”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泣着,完全像市井里的泼妇……
转眼间,她的眼光立即又变得迷离而妖娆,风情万种……。
她的手慢慢的伸出来,很放肆的搂住了他的腰,眼睛里全是婆娑迷离,她扭动着她的水蛇腰,她的语气立刻转换成迷离的尖叫,怪声怪气,嗲声嗲气:
“我自己都嫌我脏,你还要我吗?”
她翘着她性感的红唇:
“无数人尝过鲜的红唇,你敢尝试吗?”
云旗一阵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跑到浴室里一阵呕吐,人已经慢慢清醒。
其实,他们是多么的相似……
多年前,银杏凋黄,枫叶落红,梅花竟相开放。
院子里,树枝上的霜花像妈妈睫毛上的泪珠妩媚动人,雪,踏雪留痕的沙沙的来了……。
淡淡的忧郁,芜杂的期待,思绪凝固了时空。
他躲在房间里,仍能感受到风的见缝插针,风完全不顾你的脸色与眼神,长硬了翅膀开始发威,它任性的尖叫着让人心慌意烦,方寸大乱。
妈妈明雪就是在那样一个冬天里,那天,天空低低的垂着他的脸,天突然下起了雪,铺天盖地,猝不及防……。
妈妈明雪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忍离去……。
“都是你,如果不是为了生你,你妈妈不会这么早离开人世”
据说,妈妈明雪本来身体不好,意外怀上了他,医生多次让她放弃,她执意要生下来……。
生下他后,妈妈的病时好时坏,多亏霜艳每天熬中药调理,慢慢恢复,恢复得很好……
但是,疾病最终还是把妈妈带走了。
他抱着被子,眼神仿佛凝固了似的,孤寂而廖远……。
她坐在旁边,心里有些许的感动,她拉着他的手:
“我能帮你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已经在心里把我当朋友了。”
他能告诉她,那些不好的直觉?那些伤痛?那些怀疑?
至少,他可以把她当成一个知心朋友。
他的怀里揣着妈妈留给他的信物,他能给她吗?
婚礼前夕,爸爸沈剑递给他一个铁盒子:
“云旗,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结婚礼物。你一定要保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