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揽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她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全身不停的颤抖。
他下意识的抱紧了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明知是蛊,是毒,明知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也愿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有我在,一切会没事的。如果他死了,我给他赔命。”
她猛的仰起头,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她的眼晴里闪着狡黜的光,斜睨了他一眼,她咬了咬牙齿:
“你放心,他暂时死不了,我只是让他尝尝痛的滋味。”
“为什么,他跟你无任何瓜葛,难道你们有什么过结?”
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站起身圈住他的脖颈,吐气若兰:
“我与他无仇也无恨,人家不是替你着想嘛,人家纯焠是为你嘛?你不领情也罢,你怎么不懂女孩子的心?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我愿意是你的好风。”
他只觉得呼吸困难,如百瓜挠心般的难受,她的眼神温柔如水,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在他的怀里。
正当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寻找柔软的芳唇,却被她若无其事的推开,她镇定自若的捋了捋散乱的长发,扯了扯胸前的衣裳,嫣然一笑:
“你不是派人查过我的底细吗?干净,简单,并无前科。”
他的脸慢慢的红了,他确实派建业察过,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可是?
她的唇角上扬,若有若无的笑意在眼底飞扬,更衬得肌肤胜雪,明眸皓齿。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意乱情迷。
她向前走了几步,盈盈一握的腰身婀娜多姿,连走路都是风情万种,那姿势越发迷人。
“一个女孩子愿意为一个人死心塌地地付出,努力,难道还不够吗?”
她娇羞的低垂着头,露出后面白皙光滑细嫩的肌肤,风光无限。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莲花般的娇羞。
他的心里有无数个小火苗上蹿下跳,他像疯子般的扑了上去,抱起她打了一个圈圈,把她堵在墙边,他的嘴唇像带着电一样的,飞蛾扑火般的,奋不顾身。
她轻轻的推开他的唇:
“你,今天受了什么刺激?等下,有人会兴师问罪?”
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心情立时化为乌有。
他立时羞愧万分,他是上了道着了魔,恼羞成怒。
忽然,门外响起脚步声,有太监推门而入:
“皇上有旨,传舞者问话。”
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她怒了怒嘴,对着脚边的绳子:
“把我绑起来。”
“最好是五花大绑,能勒出血印的这种。”
“如果狗皇帝要杀我,你得替我收尸。把我的脸弄干净点,不至于难看。就是死也要死得漂亮一点。要不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让你死不瞑目。永垂不朽,永垂青史。”
死也要死得视死如归,镇定自若。
“如果爱,刻骨的那种!”
“如果恨,也是刻骨的那种。”
但屈指西风儿时来
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永骐靠窗而立,玉树临风,背影茕立。窗外的花影婆娑起舞。
窗外,桃花树上,光秃秃的,好几年了,没开一朵花。
今年,好奇怪,树杈枝上,隐隐约约的有骨朵在吐芽。
可惜,那只是幻觉,一阵风过,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摇曳生姿。
如霞似影的日子犹如在梦中,这世上,有的东西来得容易,反而给人不踏实的感觉。
这个偏殿叫“霞影阁”。很久没人居住,但是,依然干净明亮如故。
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他也很难回答自己。
每次一到“霞影阁”,噬骨的痛,让他情不自禁的低吼了一声,他的眸子里闪着凛冽的光。
命运的使然,写着一路的风花雪月。
如果可以,他宁愿仍选择原来的那种生活,虽然很苦,但至少心存希望。
如今相互割裂,对立,互相攻击。
而现在,身陷囹圄,有的只是阳奉阴违,见风使驼,纷纷扰扰,蝇营狗苟,他只有心痛。
不是已经拥有“富有四海,万民臣服”的人生最高境界。
为何还有这么多痛,这么多苦?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里是无限的惆怅:
“这天下是我的,我是天下人的圣君,谁也不能从我身边夺走一切?”
你不是口口声声的唯我马首是瞻,背地里却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君子坦坦荡荡,以身作则,大义凛然。”
“有恃无恐,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息事宁人,简直不可理喻。”
身体的痛可以承受,可心里的痛却无可替代。
那种撕心裂肺,挖心挖肝的痛一直撕咬着他,纠缠着他,让他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