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马公子所说,此人已是手下留情,能化掌力于无形,内功显然已是登堂入室的高手,如在下看来,有如此年纪便能有如此功力者,我平生所见只有四人可以办到!”诸葛秋月说道。
“哦?诸葛先生请明示”马不凡转身说道。
“马城主可知青锋传人与赤月少主?”诸葛秋月说道。
“你是说青锋传人萧飞扬、冷月之子冷子君?”马不凡道。
“不错,当年罗峰武林大会,在下有幸见过这二人出手,虽年纪轻轻却是武功不凡,多年不见,我认为他们有这样的功力!”诸葛秋月笑道。
“传闻萧飞扬、冷子君为仲夏武林年轻一辈中的佼楚,隐隐有当年武林双骄甘宗冷月的风采,却不知还有什么人能与这二人媲美?”马不凡问道。
“除这二人外还有二人,也是年轻有为,武功卓绝,这第三人便是临州境内两大家族之一独孤家的少爷独孤明,武林人称明公子,此人天资不凡,号称独孤家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二十几岁便将独孤家归元功练至大成,凭此便可与萧飞扬、冷子君二人争锋!”
“没想到我久居中州淮阳,这天下竟出了这么些少侠奇才,实在是后生可畏,那这最后一人又是谁?”马不凡吃惊道。
“这最后一人与前面三者皆有不同”诸葛秋月话到此处却是一顿“前面三人均是武林世家或是名门大宗的弟子,有此功力尚可理解,可这最后一人却是魔教中人!”
“魔教?”马不凡惊道。
“城主可知血魔教?”诸葛秋月说道。
“你是说此人是血魔教的人?”
“不错,血魔教源于仲夏南部流钧剑宗的范围内,三百年前血魔老祖顾天阳荼毒武林,被四大剑宗斩杀,血魔教从此一蹶不振,后来二十年前血魔教又出了一个十三道人,魔功大成,隐隐有当年血魔老祖的影子,可后来似乎被人暗算,血魔教再度隐没,可几年前血魔教突然重出武林,教主千羽再度修炼血魔功大成,与流钧剑宗不断发生摩擦!”诸葛秋月说道。
“你是说那魔头千羽?”马不凡道。
“不,魔头千羽虽然厉害,可远在临州断魂山,断不会来淮阳城闹市,而且千羽贵为血魔教尊主,算得上一代女魔,不能算在这其中,在下所说,却是这千羽座下令人闻风色变的魔卫!”诸葛秋月说道。
“这魔卫又是何许人也?”马不凡再次问道。
“这魔卫之名在下也不知,只知道此人曾追随千羽,出手不凡,更有一把长剑随身,此人曾在罗峰出现,与冷子君、萧飞扬都有交手,后来被一个自称酒剑仙的剑客所伤,从此消失不见…”诸葛秋月说道。
“不过城主,不管那出手之人是谁,如果真如马公子所说,那此人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高手,若其有志参加天擂,说不得便是一匹黑马,公子之事不妨先放下,派人去那忘忧居试探一二,再做打算!”
“如果真如诸葛先生所说,去去又何妨,若此人真有绝世武功,能为我办事,总有一天我也不用再看那叶行天的脸色办事!”马不凡说道。
“那先生认为此事如何去办?”
“解铃还须系铃人,马公子,我替你疗伤,你去那忘忧居见见此人!”诸葛秋月突然看向还在愤愤不平的马岑。
“爹!此事!”马岑连忙对着马不凡说道,心中可是千百个不愿意。
“叫你去你就去,照诸葛先生所说,若此人真的武功高强,结交一下也不是坏事,若是弄虚唬人之辈,在做处理也不迟!”马不凡冷哼道。
第二日,叶文辉一直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只是昨夜被侯爷叫过去,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晚上回来之时深色落寞,并没有受到想象中的责罚。
此刻白忆站在忘忧居的院中,手持藏锋,人随风动,正挥舞着捉风剑式,叶文辉与阿傻坐在一旁的石亭之中,那叶文辉一手拿着茶杯,双眼却盯着白忆舞剑,只觉白忆在他眼中已是一道白影。
身为侯门子弟,虽说不会武功,但幼时常居侯府,淮阳候叶家也是武学世家,侯爷叶行天一样喜欢结交武林中人,他见过许多武林中人拜访侯府,却从未见过似白忆这般身手之人,白忆也是兴起,回想天渊下的生活,还能重见天日,此刻在淮阳城中不禁拿起藏锋在随意舞动剑法,可看在叶文辉眼里却是惊为天人。
“好好好!”白忆收剑,叶文辉连说了三个“好”字,手中更是止不住鼓掌。
“白兄剑法精妙,实在是文辉生平罕见,若是我能有你这一身功夫,恐怕这淮阳甚至剑城都会有我一席之地!”
“叶兄谬赞,我这身剑法实在是陷中求来,也不敢称精妙二字”白忆道。
“公子…公子!”就在这时,那李管家突然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何事?”叶文辉问道。
“那城主府的马岑在忘忧居外,说是要见公子和白少侠!”听到此处,叶文辉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这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们多少人?”白忆问道。
“就他一人,还说一定要见你们!”李管家说道。
“一人?”叶文辉与白忆对望了一下,皆是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一许疑惑。
“走,看这小子又要搞什么花样!”二人便一同朝院外走去,阿傻却是在石亭之中已经睡着了。
“怎地还不来!”那马岑此刻已经来到忘忧居的客厅中坐下,口中不断嘀咕,双手还抱着一个被锁上的铁盒,心中不停打鼓,他虽顽固,与那叶青被人私底下称作“淮阳双害”可此刻却是有些害怕,那日白忆随意出手就将其打伤,而且自己父亲都礼遇有加的诸葛先生也说此人武功高强,此刻一人前来,心中不免还是没有底子。
不一会儿便听到脚步声和谈话声从客厅后传来,马岑心中更加紧张,却见那白忆与叶文辉二人在李管家的身后走出,马岑大惊,一下子抱着胸前的铁盒,三两下退去院子之中。
“你们要干什么!”马岑大喝;原来他见那白忆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在叶文辉身后走出,第一时间以为对方带着兵器而来,莫不是要对自己不利。
“嗯?”叶文辉有些惊讶,又见那马岑死死盯着白忆,这才反应了过来。
“你来我这里干什么?”叶文辉走到堂前坐下,白忆也随意寻了一处坐下,将手中的藏锋放在桌上,马岑狐疑,这才抱着铁盒重新走了回来,却是远远地防备着白忆。
“哼,谁愿意来你这破地,只是我父亲叫我送一样东西过来,说着示意李管家,把手中铁盒递给了白忆。
“这是什么?钥匙呢?”白忆问道;
“我父亲说里面有一件东西给你,但是你需自己打开这盒子,不准用兵器,否则不算!”马岑说道;
“哦?”白忆惊讶,只见他双手从李管家手里接过铁盒,这铁盒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暗想道“那淮阳城主此举定有深意,莫不是试探我的武功?”
想到这里,白忆一笑,却是双手握住这铁盒锁链,运起功力一扯,却发现这锁链纹丝不动,原来这锁链并非寻常金属制成,想来一般人是决计拉不断的,想到此处,白忆也并没有着急,刚才运功确实小瞧了这锁链的坚硬程度,他重新提起体内的真气,拿着锁链,血魔真经内力运转只双手,只听得“嘭!”的一声,那锁链应声断裂。
马岑面色大变,突然站起身来,几乎是跑到白忆面前,叶文辉吓了一跳,以为这马岑要对白忆不利,却见那马岑突然跪下,口中大声说道“弟子马岑,愿拜前辈为师,望前辈不要嫌弃!”
白忆大惊,只见那铁盒之内是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马”字,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少侠勿怪,逆子顽劣,望少侠莫要拒绝,从此少侠为淮阳上宾!马不凡字!”
白忆看向叶文辉,叶文辉也觉得奇怪,当他看清楚铁盒中的东西是也是一惊。
“这竟是城主府,马城主亲手所书!白兄恭喜啊”叶文辉说道;却又见那马岑依旧跪在地上。
“谁叫你拜我为师?”白忆问道。
“是我爹和诸葛先生所说,若是少侠可以空手拉断这寒铁锁链,便让我不得犹豫,即刻拜少侠为师,若少侠不同意,我就不能起来!”马岑道。
“哦?这马城主却是有趣,那诸葛先生又是何人”白忆继续问道。
“那诸葛先生是父亲的好友,江湖人称百智者,诸葛秋月!”
“原来是他”白忆说道。
“怎么师傅认得先生?”马岑问道。
“只是见过一次罢了,既然你爹说我不答应你就不起来,那你就先跪着吧!”白忆使了一个眼色,那叶文辉登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对了白兄,我们还有一盘棋没有下完吧,走走走,这次我可要和你对弈通宵啊,哈哈哈!”二人起身便朝着内院走去。
“师傅…师傅…你你不能这样啊!”听到这句话,那马岑脸都绿了,连忙喊到,却只听到两人越走越远的声音。
“管家…管家!”马岑又喊到,却见李管家又走了回来,马岑大喜,可见到李管家只是从他旁边走过,抱起那铁盒,往内院跟去。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爹啊,你这是在坑我啊!”客厅中,马岑的声音不断回荡,时至傍晚,依旧不见人来,马岑只觉得双腿发麻,都快没了只觉一般,他的喉咙都快哑了,却没人来理会他。
又过了半个时辰,却见内院中突然飞出一物落到自己面前,仔细一看却是一把私塾先生用的戒尺。
“戒尺代表师徒,师傅你肯收我了!”马岑大喜,连忙捡起戒尺,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发麻,已经没了只觉,又摔倒了下去,可他却是抑制不住狂喜,整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忘忧居。
“那不是马城主家的少爷么,这是怎么了,难道疯了么!”淮阳大街上,许多人认出了狂奔中的马岑,一个个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