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炼狱宫宫主,夜尘

第三章炼狱宫宫主,夜尘

自从容沐汐出现在炼狱宫,夜尘还未表现出什么,而手下倒是有了意见。

“宫主,容沐汐是在太嚣张了。”

“哦,怎么嚣张了?”

夜尘闻言,手心凝聚的红色灵珠瞬间消失,脚步微抬,一个反转,整个人侧握在椅子上。

“宫主,容沐汐手下那几人天天在炼狱宫蹦跶,还出手伤了我们兄弟。”

夜尘还未言语,回话的侍从倒是满脸的怒意,仿佛此事对他们来说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侍从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为“啊……”

夜尘动作极快,肉眼还未察觉,只看到一道红色的影子闪过,侍从整个人便被夜尘举在空中,喉咙被只顾著,脖子上青筋横生。

“宫……主……”说完两个字,脖子一歪,断绝了呼吸,竟然生生被夜尘捏断了脖子。

恐怕他到死都想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是为了炼狱宫好,却死在了夜尘的手上,这该是有什么的讽刺。

“本宫教出来的人,竟然还有血性,可惜啊可惜。”夜尘不知从何处拿出的红色手帕,一点一滴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动作之细致,连对待珍品都在所不惜。

红色手帕突然从夜尘的手中漂走,覆在地上的尸体上,顷刻间,尸体一点点消散开,到最后化为尘埃,彻底消失在空中。

“看来,小野猫的爪子终于露出来了。”

夜尘饶有兴致的说道,手指摸上自己的下巴,意味阑珊。

白雪皑皑,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凤鸣虎啸之声此消彼长。

“南流,你清醒点。”朱瑾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身上也遍是狼藉,一双眼眸早就变得通红,眼眸深处燃气无数的火焰,脚下的白雪不知不觉间消融了许多。

“啊!”

南流的眼眸已经彻底被红色所占据,若是仔细对比,南流的红与朱瑾的红竟然不相上下,隐约中还更胜一筹。

“放开我。”

南流不要命的挥舞着手臂,白虎的威力自然非寻常妖兽可比拟,手腕挥舞,不远处凭空炸裂开来,白色的雪花从天际落下。

此起彼伏的炸裂声,将眼前的静谧彻底破坏殆尽,两人脚下踩着的雪地,倒是有了几分地面的模样。

“啊!”

南流体内犹如虫蚁在啃食,双手化拳,不要命的一拳又一拳砸下,朱瑾想要上前,却被南流身上的戾气所阻挡。

“南流,你难道真的想忘记主人吗?”

主人?失控的南流终于停下了动作,眸眼带着困惑看着前者,“主人……”

沙哑的声音从喉咙处传来,似乎要唤醒他的记忆深处,自然而然被掩盖的真相就是最痛苦的源头。

南流脑海中渐渐浮现一道白色的声音,她说话的方式很温柔,她的灵力很强大,她有时很冷漠,她……

南流再也想不出,冷不丁的拿手狠狠的敲打自己的脑袋。

“想起来,你快想起来。”

心里传来的疼痛,似乎在惩罚他忘记的事,而他,到底忘记了什么。南流头痛炸裂,像脑海中像是被人拿刀剑在使命撬开。

“啊!”

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后便是南流一次又一次的被扑倒在地,身上狼狈不堪,却没有余力察觉。

毕竟同为神兽,在某些程度上的感知度自然比寻常的强上不少,南流心里身上的痛处,都会传递到朱瑾的身上。

何为一心同体,这便是。哪怕他们之间有过任何的不悦,但最重要的就是这一步。

“南流,这一关谁也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闯过去。”

所有的难关在未攻克之前都将是心里跨不去的坎,但只有迈出那一步,那剩下的无数步都不会是阻挡你脚步的理由。

容沐汐闭目修炼,心头猛的顿痛,随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夜尘悠闲赶到时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容沐汐右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胸口,似乎要将身体里的那颗心生生挖出来,实在是太痛了,宛如无数的尖刀在一刀又一刀的刮着。

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容沐汐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原本惨败如白面一样的唇却突然间染上了世间最纯粹的红色。

竟是生生咬破了自己的下唇。

眼眸清明,唇红齿白,光是这么一看倒是让人颇为心动。

夜尘随意靠在一侧,冷艳看着如此魅惑的一幕,若非呼吸有轻微的加急,恐怕还当真以为他面对如此美人也是如此冷淡。

“南流……”

容沐汐只要一闭上眼睛,便是满脑子南流痛苦的模样,对她而言,看着他们痛苦比她自己承受苦难更要难上千倍百倍。

夜尘眉心微挑,第一次觉得那张小嘴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讨人厌呢。

某人没有丝毫察觉,沉积了千百年的一颗心终于隐隐有了波动,而这样的波动在某种说法上也可称为心悸或者是动心。

一向无情无欲的炼狱宫宫主,竟然对女人动心了。

若是这个消息传扬出去的话,恐怕会引起骚动吧。然而这一切都不是容沐汐该关心的问题。

雪界。

南流猛的转头,刚刚他好像听到了谁在叫他,声音很是熟悉。

朱瑾抓住南流放松的一刻,自然不会忘记,“南流,你还记得主人说的话吗?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允许我们改变。”

“你们四人,是我一生的心血,无论发生任何事,你们都不许改变,因为我不许。”

脑海中似乎有一道声音与朱瑾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南流脑海中看到的白色身影越来越清。

“朱瑾。”

等待许久,朱瑾的神经紧绷着,直到……红色的眼眸还未褪去,刚刚失狂的模样在渐渐平复,南流伸手,拇指抹去嘴角的一抹红,越发妖媚。

“你……到底是清醒的还是……”

“呵。”不屑声从南流唇齿间溢出,但也正因为这一句尤其特别的暗号,朱瑾才终于确认南流,或者说另一个南流回来了。

南流伸手扬起脑后的发丝,轻微摇头,满头的墨发犹如有了意识一般在空中舞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