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中没有任何光线,开头两步还能借着那个洞口的缝隙看到一点东西,可是越往前就越黑,伸手都不见五指。
悟空在我的金色斗篷上不知施了什么法术,斗篷的金色膨胀了一倍,慢慢放出柔和的光芒,在整个洞穴中照耀。
有这种光的帮助,洞穴便不像之前那么昏暗了。
洞中的山壁上异常潮湿,显然是山中水气透了出来,我跟着悟空,只觉得这山洞越走越狭窄,到最后,身子已经无法站直,只能猫着腰手脚并用往前爬行。心中暗自骂道:难道出幻术结界只有这一条路吗?为什么非要走这条破路?
爬了也不知道多远,我只觉得手掌上和膝盖上都是火辣辣的一片疼痛,想来膝盖上的裤子也被磨破了。这山洞也是极为古怪,一会儿向高,一会儿向低,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又向右……猛然觉得有风吹过,再转一个弯,就感受到夜晚凛冽的寒风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已经跟着悟空走出了洞穴,因为除了夜风,我还看到了夜里的雨露,那晶莹的露珠在金黄色斗篷的照耀下闪烁,如水晶般晶灿通透。
夜风吹拂,叶片颤动,水珠顺着叶脉滑落,坠地后四散入士,消失无踪。
“这是哪儿?”我问。
“神界。”悟空从怀中拿出一个星盘——正是天蓬跟我提过的,许多神仙都会随身携带的联络星盘——他拨弄着上面的一个凸起,然后就是有节奏的一段咒语。
咒语过后,各种兽嚎随之出现。
然后,就看到千百种禽兽依次前来,有利爪长翅的凶猛飞鹰、歌声婉转的娇小黄莺、七彩斑斓的长尾鹦鹉……悟空与他们耳语一番后,便吩咐他们四散而去。但这些禽兽都走出悟空的视线后,他们本能的发出嚎叫相回应。
整个过程,我都没说一句话。那些悟空召来的豺狼虎豹,让我感到害怕。
“你不用怕,他们都臣服于我。”悟空深深地吸了口气,“好久没有呼吸到神界的空气了,差不多有一万多年了吧。”
我抿紧了嘴唇,大脑飞速运转着,“是啊,这神界是属于悟空和天蓬的,却不属于我。这里没有警察,没有军队,没有法庭,没有政府……那么在这里,将有什么来保障我的安全呢?除了悟空和天蓬,我在这个世界举目无亲,哪里才是我安乐的小窝?”
“先去花果山吧,”悟空说:“那里是我的家。”
我点点头。
尽管我在梦中,以大马猴、谢冰莹、夜露瑶的身份去过花果山,但那不过是梦中而已。而现在,我就要真的去往花果山了,不能不说我还有点紧张。可是再紧张,也比待在这里强,谁知道悟空还会召来什么样的野兽?
这一次,悟空带我驾起了筋斗云。
随着云彩的腾空,我闭上眼睛,不敢往下面看。虽然我从二十几层的楼上向下看过,但那都是在混凝土与厚实玻璃的保护之下,我从未这样没有遮挡地登高。
筋斗云越升越高,然后就是往某个方向快速移动。我紧紧地搂着悟空的腰际,只觉耳边风声呼呼。初时深怕被甩出去,搂住悟空腰际的手一点也不敢放松。但筋斗云行进时极为平稳,毫不颠簸,过了些须时候,我已敢松手,随着筋斗云的节奏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