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童年-趣事回忆3

你们见过杀猪吗?我见过!全过程!小时候我们村有好几家养猪的,其中两家养猪的都是我的邻居,我家的左邻居和后邻居。他们两家都有杀猪的厂地,每一次杀猪都会有很多人去围观,我也看过好多次。

很早的时候杀猪技术没有那么发达,要将猪制服还是挺难的,要好几个人才能把猪逮住绑起来。他们将猪五花大绑放在宰杀台上,然后往猪的脖子上捅上一刀,他们会用提前准备好的大盆在下面接猪血,等猪鲜血流尽而死,这过程中还要有人一直按着猪,不让它动。

我觉得杀猪挺残忍的,猪猪好可怜,但还是忍不住去看杀猪,等到了吃猪肉的时候又觉得哎妈,真香!唉……谁让猪生来就是这个命呢。

新鲜的猪血会分给左邻右舍。猪气绝身亡之后会被拖到一个装满开水的大锅里,猪猪被开水烫了之后毛发就容易被弄下来,有的毛不容易拔下来,杀猪的人就拿着一个脱毛的工具在猪猪的身上狠狠地刮擦,但猪猪却不会再有任何反应了,这就是真实版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其实偶尔也有猪猪没死透气在开水中奋力挣扎,那场面请自行体会。手动落泪。)

脱干净了猪毛,猪猪的两个后腿就会被大铁钩无情地贯穿,铁钩是双向的,它的另一端会挂在铁架上,这样猪猪就被倒挂在了空中。

接下来就是开膛破肚,什么肠子肚子不浪鼓子都会被扒出来,然后砍猪头,去四肢,这时这猪就杀的差不多了。猪猪的内脏,头颅都会单独处理,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挤猪肠道里的粪便,那画面太美,也请自行想象吧。

猪尿泡可以吹了气拿来玩,可结实了。我还听村里的大人说吃猪尾巴可以治小孩流口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弟跟他的小伙伴们也经常去看杀猪,看的多了他们还自己玩起了杀猪游戏。他们轮流扮演屠夫和猪。扮演猪的那个人被“宰杀”以后就要躺在地上装死,任由屠夫摆布。

他们完全按照杀猪的步骤来,一个过程也不能少。但毕竟是游戏,又不是真杀,所以他们就嘴里碎碎念,用来代替那些不能真的去做的举动。这个画面我也描述不清楚,但是看着他们玩真的觉得超级搞笑,能笑出眼泪的那种。

我家后邻居家的男主人跟我爸爸差不了几岁,但按村里的辈分他是我哥,他的大儿子年龄跟我差不多大,却要叫我姑姑,所以他总是不愿意叫我。小时候我们老是吵架,不过也老是在一块玩耍。

我们暂且称我这个大侄子为大福。大福有一个弟弟二福,二福年龄与我弟差不多,他们俩是好朋友,玩杀猪游戏的小伙伴里就有他。

大福二福都可逗了。大福曾闹出过好几个笑话,每次想起来我都想笑,虽然对他来说那可能是几段痛苦的回忆。

大福家养过很长一段时间猪,所以那时候他家房子后边有一条大长沟与他家的养猪圈相连,日积月累,大长沟里面就装满了猪猪的粪便。

这条大长沟上面搭着一个木板,大约两步宽,沿着这个木板可以到达大长沟的对面。那天我们很多小伙伴沿着这个木板过来过去地玩耍,来来回回不知道过了多少次都安然无恙,可不知道咋回事,到了大福这就发生了意外,木板断了,大福就掉到粪坑里去了。

粪坑真的挺深的,大福掉进去就出不来了,而且越陷越深,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拉他出来,就赶紧跑回家找他爸来救他,等把大福的爸爸叫出来的时候,大福就剩手和头在外面了,他爸爸赶紧把他捞了出来。

大福的爸爸特别生气,因为他早就告诉大福不准在木板上玩了,大福不听还领着我们一块玩,最后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大福爸爸脾气暴,把大福揪出来之后就追着他打。一个浑身带粪还被追的哇哇大哭的仔,怎么想都觉得好笑。

大福有惊无险,所以事后我们才觉得好笑,但却真的有小孩被粪坑要走了性命。这个事我是听说的,我们村有一个小孩才两三岁,掉进粪坑后没能及时救出来,在粪坑里喝了不少粪便,等救上来的时候就不行了,因为粪便里边有很多蛆,这些蛆顺着气管进了他的肺部,送到医院诊治时已经回天乏术了。一个鲜活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永远地逝去了。

唉……不说这悲痛的,还是接着说大福吧,大福这小子真是跟坑犯冲,只要是个坑他就总能掉进去。

记得那天是刚下过雨,村里都是土路,所以到处都是泥泞,我们一群小伙伴结伴去上课,去学校的路上会经过两个大坑,这两个大坑中间有一条不足一米的小路,我们每天上学都要经过这条小路,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过。

大福不知道抽什么风,大家都穿着凉鞋在泥泞中奔走,他却非得害怕弄脏自己的凉鞋,走在坑边上的草上,边走还边向我们炫耀他的鞋最干净,我们的都弄脏了。

然后他就脚下一滑地悲剧了,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摔成那个姿势的,他整个屁股坐在坑里,坑里的水把他的屁股背部都淹没了,他只剩双手,双腿还有一颗头颅露在水面外,那模样真的超级像一个翻了壳的老乌龟。

大福顿时吓得哭着叫妈妈,我们笑了大福一通,把他拉了出来。我们继续赶往学校,大福却只能哭唧唧地回家换衣服了,我估计他那一书包的书也都跟着泡汤了。

我小时候,我们上学去每次都经过的这俩坑里的水并不脏,我记得那时村里的人都在里边洗衣服,坑边还有好几个搓衣服用的石板。我还在里边洗过澡呢。

有时候下雨下的大,坑里水位上涨,那条连接两个水坑的小路就会淹没,我们就只能凭着记忆从小道上通过,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我们会轻功水上飘呢!真是又好玩又刺激。

等我长的大一些的时候,坑里的水就没有那么干净了,没人在坑里洗衣服了,也没有人在里边洗澡了,坑里的水面上飘满了绿色的湖滨草。(我们家乡的叫法,学名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再后来坑里的水慢慢地就干涸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干。原来村里的每一个水坑里都是有水的,可不知怎地,日子过着过着水就全干了。我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