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942年7月,德国希特勒的战争机器从西欧蔓延到了东欧以至亚洲地区。形式十分危急。

德军横扫苏联西南地区,逼近苏联南部城市斯大林格勒,并进行了大规模轰炸。苏联军民同仇敌忾,将城市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处废墟都变为了战场,与德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铸就了一条由民族团结,同仇敌忾而组成的坚不可摧之国土防线!握住滚烫的枪管,对残暴的德国侵略者进行最后一刻的抗争!

.

日落西山,这个苏联的十九岁青年——腓安斯·布拉格,每至夕阳,都会静坐在窗口,望着远处夕阳下的城市:斯大林格勒。可每至落阳归至那儿时,却总是消逝的无影无踪。

城市上空弥漫了硝烟,就是日里阳光最猛烈的时候也刺不破,何况日落西山呢。

他的妈妈总是这样对布拉格说:这儿在郊区,战火不会蔓延到这儿的,我们是安全的。

可他认为他也要像他的父亲一样,去保卫祖国。可他的母亲总是打消他这个念头。他的父亲——腓安斯·安德拉的遗体在一周前被部队送了回来,而他的母亲冷冰冰的对他说:在战场上能留个全尸已经不错了。

布拉格认为自战争开始后他的母亲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火气很大,也不再和蔼可亲,对他冷漠的像个陌生人。然而布拉格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的哥哥腓安斯·安德勒几周前也参加了部队,至今没有音讯,与家里唯一的消息便是他刚参军一周后的那封家信,自始至终母亲与布拉格都坚信他还活着。

布拉格有多想像他的父亲、哥哥那样保家卫国呐。去往前线的,同样也包括布拉格年幼时的玩伴。在他们出发前,还穿着军装神气的站在布拉格面前,十分威武。可他却像个懦夫一样猫在家中,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好几周了。

母亲没有为布拉格的父亲举办多么威武的烈士葬礼,自战争一开始,他们家便失去了两个劳动力,甚至有时连温饱也不能解决,不久前萧条的晚餐没有填饱布拉格的肚子,胃内没有一点东西供翻滾着的胃酸消化,这令他很不舒服。父亲的遗体被火化后,布拉格的母亲的身子骨便愈发消瘦,一日比一日咳嗽的厉害。而此时的布拉格也打消了参军的念头,他只想在家照顾年长的母亲,至少要陪她度过生命的最后几个月。

终于,一周后,他的母亲永远闭上了眼,死亡的前一刻手中还捧着年前一家四口的黑白合影。

然而,战火依旧,没有时间与金钱供给布拉格为他的母亲举办一个盛大的葬礼。

再过不久德军一旦突破斯大林格勒这一道防线,不会同他母亲所说:战火不会蔓延到郊区。他必定会被残暴的敌人抓去,严刑拷打。与其如此,不如威武的战死在沙场上,至少不惜父母与祖国十几年来的养育!

葬礼后的第二天,布拉格便收拾行李,锁紧了家门,骑上脚踏车前往距家不过几公里外的镇子上报名参军。

.

布拉格虽不知参军后能否见着自己的哥哥,能否将母亲已经去世的消息告诉他,更不知是否会在见到哥哥之前便被杀死或者被俘虏。但是信念如此,不会有变。

小镇距离作为前线的斯大林格勒已经更近一步,他甚至已经能看到城市上空滚滚的浓烟。

小镇的街上全是身穿军装的士兵,各处空地都驻扎着军营帐篷,不时有一辆载满士兵的卡车朝前线驶去。看到这儿,布拉格更加热血沸腾了,他恨不得能够直接跳上那辆卡车。

布拉格停放好了自行车,走向不远处一个驻扎下来的士兵,问道,”长官,招兵处在哪儿?”

士兵指了指不远处排着长队的一处民宅的窗口,道”那儿。”在不远处一处空地上驻扎的帐篷中,两名士兵挑了担架抬出一具沾满鲜血的尸体,布拉格不敢确定那人是否死了,可他面目全非的样子看的布拉格有些心惊肉跳。

布拉格在长队的尾端站定下来,开始排队。不久,排在他前一位的大约二十岁上下的男性转过头朝他一笑,问了声好。布拉格也同样笑笑,不过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笑了,连笑也都僵硬了不少。

男孩道,”你哪里人?”

他回答,”本地人。”并反问”你呢?”

男孩道,”我也是,我叫安格尔。”

接着布拉格也自我介绍了一番,后来安格尔还讲了他父亲在前线的事,同时也说了许多好玩的笑话,逗得布拉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人这便是认识了。

时间在两人的对话之间钻过去了,排队的人也只剩下了安格尔与布拉格二人。

毫无预兆,一声猛烈的巨响打破了原本的悠闲,巨响导致布拉格耳鸣了许久,他清晰地看到不远处一栋楼房被威力巨大爆破掀翻了,强大的气波致使其周围的其他东西都翻了起来。

布拉格的心猛的跳得不停,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安格尔也不例外。招兵处的长官起身用沙哑的喉咙喊到,”德国佬的轰炸机!快趴下。”说着猛从窗口跳出一把扑倒了在身边的布拉格与安格尔两人。布拉格感到胸口一阵疼痛,在他被扑倒下去的刹那,一架德军轰炸机从小镇上空呼啸而过,并投下几枚导弹,导弹将楼房、街道都毫不费力的炸毁了,他甚至感到有一枚导弹在他的耳边爆炸了,耳鸣一直持续了许久。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气流冲击波,将几人往一个方向挪动了不远的距离,被爆炸掀起的沙土几乎掩盖了他的全身。他可以想象如果当时没有扑倒下来的后果会怎样。

待爆破声截然消失之后,小镇恢复了原先的平静,几名士兵的断肢被炸到了他的头边,甚至还在飙血,布拉格几乎要喊出来。

招兵处的长官仍挡在两人卧倒在地的身后,导弹的弹片刺穿了他的身体,鲜血映溅在了布拉格的身上……

这便是战争的残酷,毫不留情的。生或死,有时只在一瞬之间。

.

生存与毁灭只有在战争中才能证实。

————腓特烈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