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与治理

西藏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和实践特色

朱晓明

摘要：本文将西藏的改革开放纳入历史发展的长过程和全国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之中，判定历史方位，勾勒实践进程，梳理实践特色，展望发展前景，从而理解和把握西藏社会变迁发展的规律和走向。从西藏地方历史“三个高潮”“两个低谷”的视角，和西藏地方当代史“四个时期”“两大跨越”的视角，把握当代西藏所处的历史方位。把西藏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和实践特色概括为“六个阶段”“两条线索”。以制约西藏发展的两个重要因素——基础设施和人才建设所取得的改善和进步为标志，预示西藏已经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即将迎来经济社会发展的腾飞。

关键词：西藏 改革开放

 

2015年8月，西藏自治区成立50周年大庆之前，8卷13册，900多万字的《西藏通史》出版问世。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审议结项时，给予了“优秀等级”的评价。我作为《西藏通史·当代卷》的主编之一，主持了当代卷改革开放部分的编写工作。在编写过程中，对西藏地方的历史发展有了一些贯通性、探索性的研究。

一 当代西藏所处的历史方位

西藏地方的历史，说起来很长、很复杂。我们在研究中体会，可以从“两个视角”，提纲挈领地把握当代西藏的历史方位、走向和规律。

第一个视角，西藏地方历史——“三个高潮”“两个低谷”。西藏地方有文字记载的历史长达一千几百年。一部浩瀚繁复的西藏地方史，可以概括为一句话，叫作“三个高潮”, “两个低谷”。

第一个高潮是公元7世纪初到8世纪中叶，松赞干布建立吐蕃王朝，积极加强与唐朝的联盟，引入中原地区的经济、文化，密切藏汉民族的友好交往。

第二个高潮是13世纪中叶，元朝在中国大一统进程中，对西藏行使行政管辖，结束了藏族地区分裂割据、战乱不已的局面。明朝实行“多封重建”，扶持噶举派。14世纪中叶到16世纪中叶，帕木竹巴和仁蚌巴地方政权先后各统治西藏百年左右，社会相对安定，生产有所发展。

在西藏地方的历史发展中，既有光芒四射的高潮，也有沉重暗淡的“低谷”，这就是两个“四百年”。

第一个低谷是从9世纪中叶吐蕃王朝崩溃到13世纪中叶元朝统一以前“分裂割据，战乱不已”的四百年。

第二个低谷是16世纪中叶以后至西藏和平解放之前，封建农奴社会“长期停滞”的四百年。近代英国的两次入侵，使西藏受到帝国主义的侵略和羁绊。

以和平解放为新的历史起点，西藏经历了历史无法比拟的深刻社会变革，迎来了历史发展的第三个高潮。

第二个视角，西藏地方当代史——“四个时期”“两大跨越”。西藏当代史，始于新中国成立，实现西藏和平解放，延续至今。这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也可以概括为一句话，叫作“四个时期”“两大跨越”。

毛泽东主席曾经说，西藏的社会变迁可以分为民主革命和走社会主义道路上下两篇。上篇，从1949年到1965年，在中央政府领导下，西藏人民完成了驱逐帝国主义势力、推翻封建农奴制度两大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主要任务。下篇，从1965年西藏自治区成立，经过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到改革开放，走上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

“四个时期”，是指上篇的民主革命，以1959年平息叛乱为标志，分为“和平解放”和“民主改革”两个时期；下篇，走社会主义道路，以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为标志，分为“成立自治区”和“改革开放”两个时期。

第一个时期是和平解放时期（1951～1959年），以1951年5月23日中央人民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在北京签订《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为标志，到1959年3月平息西藏上层统治集团发动的武装叛乱，也称为“前八年”。

第二个时期是“民主改革时期”（1959～1965年），即从1959年平息叛乱，实行民主改革，到1965年西藏自治区成立，完成了深刻的社会变革，也称为“后八年”。

第三个时期是成立自治区时期（1965～1978年）。1965年9月，西藏召开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成立了西藏自治区，选举产生了西藏自治区人民委员会，走上社会主义的发展道路。

第四个时期是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新时期（1978年至今）。即从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西藏步入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行改革开放的现代化建设新时期。

“两大跨越”，是指西藏和平解放65年的发展变化，可以概括为两大“历史性跨越”。第一个跨越，是社会制度的跨越。西藏经过民主改革，实行“政治统一，信教自由，政教分离”，越过了（准确地说是没有经过）“一个半”发展阶段，即封建社会的后半期和整个资本主义阶段，从封建农奴制社会一步跨入社会主义社会。第二个跨越，是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跨越。经过改革开放，西藏经济社会发展正在实现从贫穷落后向富裕幸福的跨越。

西藏和平解放以来的65年的发展进步超越了历史的千年。西藏人口从和平解放初期的100万人增加到2015年的323.97万人，其中藏族人口一直占90%以上。西藏生产总值由1965年的3.27亿元到2015年突破千亿，达到1026.4亿元，上了一个大台阶。

当代西藏正处在西藏地方历史的第三个高潮。

第一个高潮，反映了唐蕃时期历史上的民族交往交流的关系。

第二个高潮，反映了西藏进入国家施政体系以后的局面。

第三个高潮，反映了西藏进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

把握这样一个历史框架，就把握了当代西藏所处的历史方位。

二 改革开放在西藏的实践进程

当代中国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改革开放，西藏的发展进步是其中极富特点的精彩篇章。

从1951年到2016年，西藏和平解放至今已有65年，其中改革开放占了近38年，而且还在继续进行。在编写《西藏通史·当代卷》改革开放部分的过程中，如何划清西藏改革开放的历史分期，是我们首先遇到的问题。经过讨论和研究，我们按照时间的顺序，把西藏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和实践特色，概括为一句话，叫作“六个阶段”“两条线索”。这也是编写中的一个特点和创新。

“六个阶段”。

一是拨乱反正、起步探索阶段（1978～1989年）。1978年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以后，西藏步入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行改革开放的社会主义新时期。

1980年3月，中央书记处召开了第一次西藏工作座谈会，提出了西藏工作的中心任务和奋斗目标。确定了“减免放”的政策，即减轻农牧民负担、免征免派购、放宽政策，标志着西藏农牧区经济改革的起步，西藏开始了工作重心的转移。

1984年2月至3月，中央书记处在北京召开了第二次西藏工作座谈会。确定了“一个解放，两个转变”的经济工作指导思想，“一个解放”，即解放思想；“两个转变”，即从封闭式经济转变为开放式经济，从供给型经济转变为经营型经济。实行“两个长期不变”的经济政策，即“土地归户使用，自主经营，长期不变”“牲畜私有私养，自主经营，长期不变”。让农牧民休养生息，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确定了43项工程，西藏长期存在的封闭、半封闭状态开始被打破，标志着西藏经济体制改革的推进。

同时，西藏面临着达赖集团利用开放之机进行渗透破坏，组织策划20世纪80年代末拉萨骚乱的严重局面，党和政府采取有力措施，迅速平息了骚乱。

二是在曲折中前进，转折性发展阶段（1989～1994年）。1989年10月，江泽民同志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听取了时任西藏自治区党委书记的胡锦涛同志代表自治区党委所作的工作汇报，并进行了专题研究，形成了指导西藏工作的十条意见，对统一思想、促进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成为新时期西藏工作的“一个转折点”。

三是以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为“第一个里程碑”的加快发展阶段（1994～2001年）。1994年7月，党中央、国务院在北京召开了对西藏工作具有重要作用和深远意义的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谈会。在邓小平关于“立足民族平等，加快西藏发展”的重要思想指导下，在经济方面，研究和解决发展差距、优惠政策和制约因素等问题，确定第二批援藏项目62项工程，形成了援藏工作的新格局；在政治方面，制定了同达赖分裂集团斗争、维护社会稳定的一系列方针政策，成为改革开放时期西藏工作的第一个“里程碑”。

四是以第四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为“第二个里程碑”的跨越式发展阶段（2001～2005年）。2001年6月，党中央、国务院召开第四次西藏工作座谈会，深入分析了21世纪初西藏工作面临的形势和任务，部署了在21世纪初促进西藏从加快发展到推动跨越式发展、从保持基本稳定到实现长治久安的发展目标，全面部署了21世纪之初西藏的各项工作，确定了117项重点建设项目，成为改革开放时期西藏工作的第二个“里程碑”。

五是在科学发展的轨道上推进跨越式发展阶段（2005～2012年）。党的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高度重视西藏工作。2005年，在西藏自治区成立40周年之际，中央政治局召开专题会议研究西藏工作。2006年，国务院制定了加快西藏发展、维护西藏稳定的40条优惠政策。青藏铁路竣工，实现了铁路从北京直通拉萨。国务院确定西藏“十一五”时期180个建设项目和支持西藏经济社会发展的措施。

2008年3月14日，达赖集团在拉萨等地组织策划了打砸抢烧严重暴力事件，西藏各族人民旗帜鲜明、针锋相对地同分裂集团进行斗争，牢牢地掌握了反分裂斗争的主动权。

2010年1月，党中央、国务院召开第五次西藏工作座谈会，提出了在科学发展的轨道上推进西藏跨越式发展和长治久安的目标。

六是党的十八大以后进入推进西藏经济社会发展，全面建成小康社会阶段（2012年至今）。

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曾两次进藏：第一次是1998年6月，时任福建省委副书记的习近平同志率队进藏，赴拉萨、林芝、山南、日喀则等地考察，安排部署福建对口援藏工作。第二次是2011年7月，时任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家副主席的习近平同志率中央代表团出席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庆祝活动。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治国必治边，治边先稳藏”的战略思想，坚持“依法治藏、富民兴藏、长期建藏、凝聚人心、夯实基础”，要求“努力实现西藏持续稳定、长期稳定、全面稳定”。

2015年8月，习近平主席提议召开的中央第六次西藏工作座谈会在北京举行，明确了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西藏工作的指导思想、目标要求、重大举措，部署推进西藏经济社会发展和长治久安，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各项工作。

“两条线索”。历史不是人物、事件和文献的简单堆积。写历史、读历史，理清基本脉络、基本线索，非常重要。历史是活的，是有生命、有灵魂的，把握不住基本脉络、基本线索，就不能把西藏当代治理的历史全貌、联系和规律揭示出来。

发展、稳定始终是西藏工作的主题主线，是贯通西藏改革开放进程的“任督二脉”。任督二脉，是借用中医奇经八脉的说法。任脉主血，督脉主气，打通贯穿人体的任督二脉，就能强身健体，促进循环。

发展，是西藏工作的主题。在西藏改革开放的实践中，关于西藏发展的思想经过了从加快发展、跨越式发展、在科学发展的轨道上推进跨越式发展，到提出把改善民生、凝聚人心作为西藏经济社会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的历程。

邓小平提出“加快西藏发展”。1987年6月29日邓小平会见美国前总统卡特时提出，“立足民族平等，加快西藏发展”。他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没有民族歧视，我们对西藏的政策是真正立足于民族平等。”“关键是看怎样对西藏人民有利，怎样才能使西藏很快发展起来，在中国四个现代化建设中走进前列。”

江泽民提出西藏要“跨越式发展”。在第四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江泽民提出，“中央在 ‘十五’计划建议中明确提出了要实现我国社会生产力的跨越式发展。这是对全国经济发展而言的，当然也是有条件的，不可能一下子全面实现跨越式发展，而只能在有条件的地方和领域首先取得突破，逐步带动整个社会生产力的全面提高。但是，在关系党和国家工作全局的战略地区和战略部门，通过国家和各地的支持，直接引进、吸收和应用先进技术和适用技术，集中力量推动跨越式发展，是我们必须采取的一种战略，对西藏这样的地区，就可以而且应该采取这样的战略。”这不仅是一个重大的经济问题，也是一个重大的政治问题。

胡锦涛提出“在科学发展的轨道上推进跨越式发展”。把科学发展与跨越式发展统一起来，对跨越式发展赋予了新的科学内涵，指出，“没有跨越式发展，西藏就不可能跟上全国发展步伐；没有科学发展，西藏跨越式发展就难以持久。”

习近平强调，要把改善民生、凝聚人心作为西藏经济社会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加快发展的根本目的，是让人民过上好日子。重点做好五项工作：一是打好扶贫攻坚战。贫困这道“门槛”不拆掉，西藏就难以跨进全面小康社会。二是千方百计扩大就业。多一个人就业，家庭就多一份收入，社会就多一分稳定。三是优先发展教育事业。改变藏区面貌，根本要靠教育。四是大力提升医疗卫生水平。五是切实保护生态环境。要切实把生态保护作为对中华民族长远发展的重大政治责任，抓紧抓实抓好。

发展的主题经历了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历史过程。既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在实践中进一步丰富了关于西藏发展的重要思想。每一阶段的发展，既延续了前一个阶段的成果、走势，又更加注重解决存在的突出问题，更加符合西藏发展的环境和目标，形成西藏发展的新常态。

稳定，是西藏工作的主线。在西藏这样一个时时面临达赖集团在国际敌对势力支持下进行渗透破坏活动的地区，西藏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始终贯穿着维护祖国统一、民族团结，反对分裂的斗争。

西藏的改革开放进程并不平静，曾经发生过“两个波折”。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大的曲折，是20世纪80年代末的四起严重骚乱，其根本原因是在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的背景下，达赖集团和国际敌对势力企图把祸水引向中国。我那时正在西藏工作，经历了平息骚乱的严峻时刻。小的波折，是2008年发生的“3·14”事件，根本原因是在中国崛起的标志性事件——2008年北京举办奥运会的背景下，达赖集团在国际敌对势力支持下，企图制造事端，干扰奥运，牵制中国的发展。历史和现实告诉我们，西藏发展和稳定的最大干扰是达赖集团的分裂破坏活动。

第五次西藏工作座谈会在理论上的发展，集中体现在提出了当前西藏社会的“两个矛盾”，即主要矛盾和特殊矛盾——当前西藏的社会主要矛盾仍然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同时，西藏还存在着各族人民同以达赖集团为代表的分裂势力之间的特殊矛盾。西藏存在的这“两个矛盾”决定了西藏工作的主题必须是推进跨越式发展和长治久安。这一理论阐述，深化了西藏工作指导思想的理论依据和理论基础。

第六次西藏工作座谈会在这一基础上，认识进一步深化。现阶段这两个矛盾总体没有改变，但是要看到，处理好这两个矛盾，对党和国家工作大局的影响是不同的。西藏经济总量不大，不可能要求西藏在经济发展上对全局做出超出其能力的贡献。西藏工作在党和国家工作大局中的特殊重要性主要体现为西藏民族团结、社会稳定对国家统一和安全具有重大意义。因此，西藏工作的着眼点着力点，应当放到维护祖国统一和加强民族团结上来，核心是做好反分裂工作、维护国家安全。这项工作做好了，既能为西藏经济发展、民生改善创造有利条件，也是对党和国家工作大局的重要贡献。

“六个阶段”“两条线索”，这样一个梳理，勾画出西藏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和实践特色，反映了历史的逻辑、实践的逻辑。

三 西藏站在了新的历史起点上

2014年底，有关部门派我带一个调研组去西藏，为筹备第六次西藏工作座谈会进行综合调研。调研中，对如何评估西藏的发展形势，有两种意见。一种是认为西藏现在仍然处于打基础、做准备的阶段；另一种是认为西藏已经处于蓄势待发、准备腾飞的阶段。判断西藏处于什么发展阶段，不能凭主观愿望，而要看客观条件。

1994年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谈会提出，制约西藏发展的因素主要有两条：一是基础设施落后，二是人才缺乏。那么，现在这些制约西藏腾飞的因素有没有得到改善和解决呢？

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以铁路建设为例。2006年7月1日，世界上最长的高原铁路，全长1956公里的青藏铁路建成通车，结束了西藏没有铁路的历史。2014年8月，青藏铁路延长线，全长251公里的拉萨至日喀则铁路开通运营。10年来，青藏铁路累计运送进出藏旅客1.15亿人次、货物4.48亿吨，有力推进了西藏经济结构优化、质量提升、动力转换。2015年西藏生产总值和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都是通车前的4倍，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通车前的3倍。西藏旅游迎来了“井喷式”发展，2015年来西藏的国内外游客人数已突破2000万人次，旅游收入达到280亿元。

西藏铁路建设迎来了新的热潮。拉萨至林芝铁路于2015年6月全面开工建设，川藏铁路康定至林芝段、中尼铁路日喀则至吉隆段等项目规划研究工作全面启动。西藏将以铁路为核心，建设面向南亚的重要运输通道。西藏将响应“一带一路”倡议，参与“孟中印缅经济走廊”建设。

在人才建设方面，以西藏教育发展为例。目前西藏已全面完成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实现了从学前到高中阶段15年免费教育。小学适龄儿童入学率达到99.64%，人均受教育年限达到8.6年，新增劳动力受教育年限达到12年。1984年，中央政府“在内地为西藏办学培养人才”，现有21个省市办有西藏班（校），累计为西藏培养大中专毕业生3.2万余人。

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看西藏的人才建设，即西藏各行各业中党的建设状况。2016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七一”前夕，西藏自治区党委组织部公布了党内统计公报。截至2015年底，西藏自治区中国共产党党员总数为32.5万名，相当于每十个人中有一名党员，大大高于全国的平均水平。其中，少数民族党员26.4万名，占党员总数的81.3%，农牧民党员16.1万名，占党员总数将近一半。在西藏，党的队伍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各级党组织和共产党员已经成为西藏各族人民团结进步的坚强核心和先锋队。

基础设施和人才建设的历史性进步，标志着西藏已经站在了新的历史起点上！

2015年底，西藏有两条夺人眼球的消息，令人感慨不已。

一是“藏电外送”梦想成真。西藏是我国水资源最富集的省区，水资源总量、人均水资源拥有量、亩均水资源占有量、水能理论蕴藏量、冰川总面积五项指标均居全国首位。2015年6月1日通过青藏联网，西藏首次实现电力外送。由于受季节性来水影响，西藏藏中电网夏季水电电量较为富余，供大于求的局面长期存在。通过青藏联网工程实施“藏电外送”，突破了西藏水电清洁能源发展的瓶颈，实现了能源配置方式由就地平衡向大范围优化配置的转变。

二是天然饮用水前景广阔。西藏饮用水具有天然、纯净、健康等优势，极具开发潜力。根据西藏水产业发展规划，到2020年，西藏天然饮用水产量将达到500万吨，力争总产值达到400亿元以上，带动就业过万人。天然饮用水产业将成为西藏最具发展潜力的特色优势产业之一。

“藏电外送”和“西藏好水”开发，以前是没有条件，不可想象的。现在，随着交通能源基础设施的大规模建设，不可能变成了可能，预示着西藏经济社会发展的腾飞阶段即将到来！

当代西藏的发展进步，把一个古老、封闭、保守的中世纪社会拉进了21世纪的现代社会。与喜马拉雅山脉周边的国家和地区相比，近代以来，西藏发展的起点和基础比他们低，但是西藏和平解放以来的发展、变革，进步的广度、深度和速度，却令世人惊叹。

当代西藏最根本的发展进步是人的发展进步。过去，农奴和奴隶见了贵族和官员，连头都不敢抬，眼睛也不敢平视，倒退着、吐着舌头，口中嗫嚅、卑下地不断说着“拉索、拉索”。今天，西藏人民真正翻身当家做主，成为掌握自己命运的国家和社会的主人，生存状态和精神面貌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1951年5月23日，西藏和平解放的谈判完成时，中央人民政府首席代表李维汉高兴地对参加和平谈判的代表说，在座的各位为西藏人民、为全国人民做了一件有益的事情。这些文件的效果，愈向前走愈可以看得出来。第二天下午，毛泽东主席在中南海怀仁堂接见和宴请参加和平谈判的西藏代表团时说，现在，西藏各方面的力量与中央人民政府之间，都团结起来了，“今后，在这一团结基础之上，我们各民族之间，将在各方面，将在政治、经济、文化等一切方面，得到发展和进步。”

当代西藏发展进步的历史说明，当年毛泽东主席的预言，已经成为现实。“协议”的效果，的确是“愈向前走愈可以看得出来”。深刻总结当代西藏发展进步的历史经验、把握历史规律、认清历史趋势，有助于人们在对历史的深入思考中做好现实工作、更好地走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