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刷!”一道飞溅的血液,染红了土墙。
“噔噔噔!”灼热的弹壳横飞,天空中划过一颗炮弹。
“噗!”“混蛋!”“砰!”枪声夹在爆炸声中。
一枪击毙扑上来的狼兵甲,又一具死尸倒在身旁。
“咚咚咚!”“啪!”
急转的一脚,踢向狼兵戊手里的步枪。
手里的步枪被踩在墙上,狼兵戊立刻拔出腰间的手枪。
“咔!”两人同时把手枪对准了对方,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开枪。
疾奔后急停的双腿,微微颤动着。
狼兵戊扣在扳机的手指,肌肉紧紧地绷着,生怕错过开枪的机会。幸亏背带,拉住了步枪,他还能找到机会,长枪对短枪。
眼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只听见了几声惨叫,就只剩下狼兵戊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额头皮肤分泌出冷汗。脏兮兮的头盔底下,本就被血湿透的头发,粘连得更紧了。
凌乱不堪的军装上,迷彩大片大片地盖着氧化发黑的血迹,不知道谁的犬齿咬在了喜羊羊的肩头上,总之一绺绺的狼毛,被血附着在军靴上。
没有带上赤星,那把关乎全军未来装备的东西,早就被喜羊羊藏到安全的地方了。在瓦口关的那一次,即便喜羊羊丢了赤星,也能通过画眉拿回来。
这一次不行,画眉已经失联三天了。
比起外表,喜羊羊的状态更令人害怕。
战斗了几天几夜,眼睛瞪着血丝,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喜羊羊挽起袖子,若无旁人地擦擦脸上的血迹。不像人,倒像索命的恶鬼。
“md,这煞神是谁?杀了多少个人了,他是故意被我们给围了吗?”
脸上还残余着狼血,鼻孔吸着脸上的腥气。怎么好像我是羊,狼兵戊汗颜。吐槽归吐槽,眼睛丝毫不敢大意,死死地盯紧喜羊羊。
前一秒还势在必得的队员瞬间倒了一地,侥幸逃过一命的狼兵戊,眼见西瓜大小的物体从头顶飞过,又怎么可能不紧张。
一个照面就砍死了副队,这才几步的距离,还毫发无伤地,把剩下的三人弄死……再借狼兵戊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这样的美梦。
脚下微微后撤,狼兵戊想跑。不跑?留着被碾压吗?
动作一僵。喜羊羊的眼神冷冷地盯着狼兵戊,好像在打量着,哪里是下刀的绝佳弱点。
放在腰间的枪口转动,喜羊羊调整了姿势。
喉咙一动,狼兵戊收回了脚。一会背后响一枪,自己的脑瓜铁定被崩碎。
过了几分钟,巷子里还是死一般的寂静,并没有狼兵戊期待的枪声。听着好像不远的一阵阵枪炮声,从几条巷子深处传来。
“要命,怎么没动静!”狼兵戊心急如焚。
糟糕!他举刀了!
堪堪躲过喜羊羊的横割来一刀,狼兵戊趁机后退了几步。
眼里的狼兵戊满是破绽,喜羊羊正手反握藏起来的匕首。
不行,我不能再退了!狼兵戊猛地意识到,一旦陷入敌人的节奏,就是案板上的鱼,永无翻身的可能。
必须找到他的漏洞,加以击破!
十几分钟前。正在追击喜羊羊的狼军二小队,在一处拐弯处,失去了他的身影。
“跑哪去了?”是个硬茬子,都别跟我抢!我来解决他。”“跟上!”
隐藏在墙角后的喜羊羊,一个转身加原地翻滚。
标准的突然袭击。从街角,房顶,民居,乃至下水道,都有可能钻出人来。
“小心!”从众人之间,看见飞扑出来的影子,狼兵戊高喊道。
不给狼兵任何机会,喜羊羊干净利落地起身,夺过剜来的利刃。
“噔噔蹬!”反应过来的狼兵,举着狼军制式步枪。
听着十几响独有的枪栓气动声,一连串的火光从身后爆开。喜羊羊背上火辣辣的痛,几枚细微的弹片没进皮肉里。速度够快,足够坚硬,弹头也会碎成炮弹那样,四散横飞。
“我……!”最后面的狼兵戊,只看见头顶飞去过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暗红色的血箭扑面而来。没被完全淹没的左眼,看着一点长刀的刀尖,戳穿了眼前的战友。
“噗!”举枪射击的两人,枪口戛然而止。哇的一声,吐出嘴里鲜血。
透体而出的长刀,先是一下砍断距离最近的头,再串糖葫芦一样,捅穿了一对。
眼见自己队员死了三个,队长怒骂出声,手上挥舞着长剑,背上的手阴险地拔出来手枪。
松开被狼兵死前用手掌卡在胸前的刀柄,喜羊羊选择一枪打死扑上来的狼兵甲。
两刀一枪,短短半分钟,喜羊羊干掉了巷子里四名狼兵。
此时还扎在两人身上,沾满狼兵鲜血的刀刃,还泛着热气的鲜血温暖着刀柄。汩汩流出的鲜血开始凝结,在地上变成黑红色的团块。
接下来就是喜羊羊和狼兵戊,放弃长枪,选择手枪相对。
大致还原了战斗的过程,狼兵戊毫不掩饰地咽了咽口水。一颗狼头带上防弹头盔,少说十几千克,说砍飞就砍飞。
牛族士兵,虎族的人?除了这两支种族,谁还能做到。狼兵戊不禁有些胆战。
他哪里知道,老树复活后的人,会被增强感官。
一掌截住狼兵戊提上来的腿,喜羊羊眼尖地捕捉到了狼眼里的恐惧。
他怕了,那就好……
右脚轻轻一送,抄起队长掉在地上的长剑。打量了一眼,有些熟悉的剑身。
“寒梅破雪?”狼兵戊一言不发,因为喜羊羊同时挥出手中的长剑。
剑尖距离瞳孔无限近,狼兵戊仰过头去,脸上还是被戳出豁口。
双臂架在喜羊羊的臂弯上,止住危险的一剑,狼兵戊不会坐以待毙,窝在喜羊羊的右腿,骚扰性质的伸出。
“……”明明正常人都能轻松躲过的鞭腿,喜羊羊却是一个踉跄。
“嗯?破绽!”狼兵戊急忙跟上一拳,想把喜羊羊击倒在地。
喜羊羊冷笑一声:“哼!”
咔吧!
“啊……”狼兵戊咽下喉咙里的惨叫,手指被折断了两根。
痛苦地缩回右手,食指和中指没了感觉,失去了常用手的狼兵戊,不由得慌张起来。
该死,这还能开枪!使劲弯曲食指,右手还是不听使唤。难道骨折了?
心中升起无边的悔意,狼兵戊大意的追击,直接的结果是损失了一只手。
喜羊羊比狼兵戊更慌,只不过他掩饰得更好。
是药三分毒,具有复生能力的老树,根本无法百分百,完全起死回生一个人。
脚下一软,一股无法抗拒的眩晕感袭来。
瞳孔开始溃散,喜羊羊甚至看不清老树的副作用,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绝对不能让眼前的狼兵看出端倪,没有人会来帮忙,我只能自己杀了他。
强撑着没有倒地,喜羊羊向前踏出一步,凭借着肌肉记忆,稳稳地从右肩刺出了一刀。
面对速度突然慢了的匕首,狼兵戊如临大敌,他认为又是喜羊羊的诱饵。
没有抓住最佳的反攻时机,狼兵戊的选择,影响了他一生。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到羊族的地盘上渡过余生。
狙击手狼兵己,也没有想到。
目镜牢牢地框住喜羊羊,房顶上的狼兵己,正瞄准喜羊羊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