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卢兴机场的排级战斗,屯城的战事就显得壮观许多,也更残酷几分。
“冲锋!”“哈!!!”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四五队狼兵抬着攀爬梯,踢开绊脚的尸体,又一次冲向屯城的外墙。
四名扛梯的狼兵抬高脚步,大步跨过一具具残破的躯体。清障工兵,早已把雷区清理了一遍。他们四个比较幸运,顺利地跨过反坦克工事,身体从龙牙和拒马中间绕开,眼看城墙就在眼前。
“嘶嘶嘶嘶!”一颗手雷打着旋,正好从梯子踩脚处漏了下来。没有时间悲痛,推开倒在身上的尸体,跟在后面的狼兵,又抬起梯子,冲向前方。
一颗松发式地雷,就等在前面两步处。小小的一截梯子,先后有三波,十一人来抬,没死于子弹和地雷的狼军士兵,开始向着城头进攻。
嗒嗒嗒嗒!机枪手见自己人开始攀墙,凶猛的火力更上一层,压得羊兵抬不起头。
“……”一名举起滚石的羊兵,胸前爆出一朵血花,死前控制身体前倾,砸死了墙下的三名狼军。被巨石砸中脑袋,两名狼兵当场毙命,羊兵躯体带倒,狼兵乙则是大叫一声,被撅断了脖子。
“嗖!”“吃螃蟹”的狼兵双臂一撑,身体就擦着青白的城墙,第一个跃到城头上。
双脚稳稳地站在青砖上,怀里抱着步枪,快速扫视一圈。几名狼兵也在顶着火力,攀上城墙。跨过倒在城垛后的几具死尸,狼兵竖在身前的刺刀,偷袭挑向死死坚守的羊兵。
“哇!”守住缺口的羊兵一个躲闪,没能躲过刀刃,被砍开胸膛。“咳……噗!”又是一个守兵被刺穿肺叶,跌坐在砖墙上。随着羊军的数量减少,屯城的围墙,开始溃败。
“苇子!”还在硬撑的战士,看见倒在地上鲜血泉涌的血人。大骂着祖宗十八辈,麻木地挥臂,砍向源源不断的狼兵。没有敌人在乎他说的是什么,除了自己人。
死尸堆里一阵异动,两具尸体被掀开,一道人影冲出来。
“呀喝!”脸上流着血,怒目圆瞪,手里举着的寒光一闪,刚刚清醒的羊兵奋力一顶。
“唉唉!啊!”狼兵被捅了个透心凉,尖叫着被甩下墙。扭头一看被掀下去的友军,梯子最上端的大声提醒身后的战友:“墙头上有伏兵!兄弟们小心!”
挑下敌人的羊兵排长大骂出声:“我TM叫你喊!”谁也没注意混在混乱中的一声枪响,无论是城墙上的,还是攻城的,撕布机一样的机枪,都在拼命地杀敌。
“啪啪啪!”“噗!”“啊!”肩头的机枪扫又割麦子一样地扫死了一片狼兵,羊军的机枪手丝毫不顾肩膀的酸痛,紧紧地压制着冲上来的狼兵。
排气管不曾停歇,喷涌的热气掀起一团灰尘。脸色逐渐变紫,不是机枪手傻,而是停下手里的机枪,狼兵就多冲过来一个,失守的可能性就越大,他必须减轻城头的压力!
“趴下!”“吭……”狼军狙击手不会放过机枪手,一颗子弹打穿了羊兵的头颅。“咔咔!”枪口重新冒出火光,子弹兵接手歪倒的机枪。不管空气中弥漫开的烟尘,枪管逐渐变成赤红色……
相比西边还在坚守的惨烈,被重点进攻的东边,早已沦陷。混成一团近身搏斗,虽然死的大部分人,是被刺死的,还是有人被流弹打死。
一枪放倒喜羊羊身边的羊兵,转身躲过喜羊羊的一击,同时斜刺出的一刀。“嗒!”喜羊羊插回腰间的匕首,一掌抵住狼兵甲的手。
身手不像普通的战士,又是狼军一贯的精英小队?刁钻的尖刀,擦在指腹上,喜羊羊一把扳过狼兵的刀子,反手压制住他。眼角余光瞥见围上来捉对格斗的狼兵,显然是一队人。嗯?动作很快,这么样就冲过来了?喜羊羊微微动容,这群人目的性极强,不像战场上的狼军小队。
突近喜羊羊身边的狼兵,毫不犹豫地放弃手里的武器,松手的同时不忘一犁。身边正和羊兵的一狼,居然送出了身上
“嘶!”牙间倒吸一口凉气,防割手套挡下了锋利的刃边,却不能隔绝力道。喜羊羊踢出一脚,趁机拔出匕首。迎上狼兵同样也抬腿的一击,“簌!”尘土从鞋尖抖落,两人的脚掌踢到一起。
喜羊羊,猛然变招踢出的右腿,一脚送出,破坏狼兵的平衡。狼兵甲一扭身体,脚下轻轻一晃,只是身体一阵动弹,就平衡住稳定。
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回身躲过狼兵甲的一拳,喜羊羊细细地观察。其它狼兵动作居然不弱于狼兵甲的迅捷,有力的招式,利落的转身,一被挟制住,就立刻放弃手里的武器,绝不拖延。
狼兵不可能是告诉他有关自己的信息,这一招是?喜羊羊侧头躲过,手上不停,一掌推出。
“啪!”右手果然拦住了狼兵甲暗中挥出的一拳,喜羊羊左脚一横,狼兵甲又是被喜羊羊提前截住肢体。“哐!”狼兵甲倒退几步,喜羊羊的一记头槌,撞得狼兵甲昏头涨脑。
不对!他怎么知道我的招式,难道……狼兵甲晃晃头,心中感觉一丝不妙。
十几步远,正和羊兵搏斗的狼兵乙,同样在奇怪中。
他找上的对手,好像在示敌以弱,不仅动作虚浮,还露出了一副疲态。
“去你的!”狼兵乙又是一脚,重重地踢在羊兵手腕上。一击被踢落手中的武器,羊兵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心中直骂自己不中用,硬要逞强。谁也不会想到,他是屯城守备师的师长,结果伪装一番,还是暴露了。
眼珠没停过的狼兵乙,心里一喜,敌人弱,自然是件好事,意为他能少冒点风险结束战斗,或者一点伤不留。
对上喜羊羊的狼兵甲,一脸肃穆:“喂!”“嗯。”甩手一扔,狼兵乙把手里的匕首,扔给了狼兵甲。
这是小看我这个中年大叔吗……这也太伤人了吧?许久没上过战场的29师师长苦笑,虽然他自觉不是以前身手敏捷的年纪,可西南大开发,自己好歹也是一个人打死了五个土匪。很明显,自己面前的狼兵乙,觉得他不会逼到自己用上备用的匕首。
眼神倒是毒辣,能看出……等等,既然面前的后辈能看出来,我为什么不能呢?
屯城古镇,到处种着枣树,打枣,自然也不会少。
三道目光,几乎同时看向倒在街道旁的枣树下,一杆竹棍,正压在树下。
“拳怕少壮,棍怕老郎,不要让他拿到!”狼兵甲冲向身前的喜羊羊,一拳捶在喜羊羊背后。
……
卢兴机场,经历又一次的大战。飞机的起落跑道,算是彻底完了。
宣太狼拖着沉重的步伐,半蹲下挪挪炉灰的尸体。
双腿一软,干脆躺在坑里,浑身泛着汗臭味和血腥味,宣太狼这才觉得恶心。放在以前,只出一层汉,宣太狼早就被经纪人怒斥,外加扭着耳朵,扔进淋浴室一顿冲洗。
可是宣太狼一动不动,躯体和四肢,除了累就是累。还有就是:
头上还有更令人作呕的东西,心里想着:“呃……这是谁的肠子……?”宣太狼抓着耳朵上的内脏碎片,甚至看见了……
“呕!”胃液终究是没能吐出咽喉,宣太狼的挣扎,因为累到无以复加而终止,连呼吸都觉得抽走了身体里仅存的力气。火钳小队,和机场狼军的伤亡,导致整个地方飘着甜滋滋的腥味。
刷子的情况倒好一些,还握着枪支,半依在坑壁上。整整一天了,除了在跑,就是按着肩头上的枪射击换弹,要么就是和同样是老兵的羊兵肉搏。
“嘿!化妆品。”刷子扔出一把碎石子。“我没睡,累死我了。”宣太狼虚弱的声音,从坑的另一侧里传出了。“那是钳子?”宣太狼眯眼,他突然看见,机场内有人抬着一具冒血的担架。
“那不是……”刷子眼睛还能看清楚,“那是一条裤子,披在上面的裤腿。”“哦。”宣太狼误把衣物,看成了双脚,否则,就只有钳子能把脚伸出担架了。
“三班的……锤子……”“知道了……可惜……是好……”两人沉默了。
得亏工程营的晚来了一步,三班的锤子和螺丝刀,就是他们的榜样。
……
寿太狼和副官,看着办公室内的荧幕。
开拓者号黑匣子里的记录,清晰地勾勒了开拓者号的遭遇。
副官猛地起身:“这是?怎么在潜艇速度……不对,在潜艇毁坏前,就有人死了!”
这可不是小事,结合艇内的硝烟味,意为着船上发生过战斗。
“是的,我当时就觉察出了异常,可是……”寿太狼话一顿。
“可是?”副官疑惑。“我不觉得潜艇上,渗透进了敌人。”寿太狼深思熟虑。
副官仔细一想,想到白天撬开舱盖的情景。“确实,那种程度的形变,没有人能……提前留了炸弹一类的装置?”“绝无可能。”寿太狼眼神一变,又说道:“炸弹,不会造成船员们一个接一个的死亡,另有蹊跷。”
披上外衣,拔出抽屉里的双枪。
“走,叫上几个老实的,我们再去看看。”
“快撤!”“不要再守了!撤!”“手雷!”队伍末尾大喊一声。“砰!哐哐!”
喜羊羊一把拉住受伤倒地的羊兵,脚步飞快地后撤。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