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棺钉(坟墓行动·结尾)

匍匐着穿过战壕,一路上的尘土险些活埋了他。艰难地爬到第一处壕沟,揉着发鸣的耳朵,向着连长通报任务,三连的目标就是攻占磨盘村,位于双星集东南方向的一处村落,借助磨盘村,羊军就可以掌握通往双星集的一条支路,进可以加入双星集的战场,退可以固守去往屯城的路线。而团营一级的部队,根本无法在不大不小的村内展开,所以进攻的重担,便落在了三连身上。

接着是从村内侦察回来的哨兵,“连长,你看那里。”带来了前线的第一手情报,手指着一排民房屋顶,阳台上。几个狼军设立几处哨岗,能模糊地看见顶棚,底下隐隐有狼头摇晃。“啧,根本看不出,至少有一个连。”三连连长举着望远镜的手微微颤动,狼军显然发现了他们,但是没有开打。狼军也在紧张地固守着。

兵力,永远是决定性的因素。小股部队,在不知道敌我兵力的情况下,贸然开枪,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情,一旦对方发现兵力远超己方,会毫不犹豫地包抄上来,没有充足的兵力作后盾,打突围战,基本是在断送十几人的性命。大兵团与之不同,拉开战线需要时间,同时设立防线,而小股力量,不仅机动性强,而且没有后顾之忧,除非有特殊任务,一般想撤就撤,想打就打。

“羊军的数量,大概也在一个连上……”看着视野中飘起的炊烟,狼军驻守村内,步兵连连长愁眉苦脸,双方不死不休,又有着相近的兵力,那就要依靠指挥的得当了。要作出正确的判断,却要揣摩敌方的心理,再综合战场的实际情况,作出正确的决策。

“要不我们撤下街道的人,他们的防守太过明显了。”副连看着右侧的机枪阵地,他在担心羊军沿着两侧建筑物,打击防守阵地。“不行,没有那三个机枪班,打起巷战,我们完全不敌熟悉地形的羊军。”

刚刚夺取磨盘村的狼军连,对地形的了解可以说是一鳞半爪,而驻守过村内的羊军,有的甚至就住过磨盘村,恐怕谁家占据道路交错点,谁家是附近最高的建筑,一清二楚。除了放冷枪,射杀几个猫在壕沟里的羊军,别无他法。就在三连也因为畏惧狼军重火力,不敢冒损失过大的风险,一筹莫展时,有人从身后的壕沟里爬进来。

喜羊羊额头鼓着一个大包,背上依旧是血红的赤星。“怎么样?”满脸是土的喜羊羊问道,路上被狼军狙击手的子弹,擦到了羊角。看着喜羊羊有一道白痕的羊角,三连连长回答:“对面是一个连,没有坦克装甲。”“打巷战吧。”喜羊羊扫了一眼,马上就得到了结论,“找几个对村子熟悉的,跟我来,等等!”眼睛敏锐地捕捉到闪过去的狼军身影。早在一旁准备好的士兵,等待着喜羊羊的命令。

那几道身影闪进附近的民居,只听见一声巨响,炸塌了街道附近的商铺。喜羊羊见狼军炸掉机枪阵地附近的建筑,皱起了眉头。连长嗅到狼军的胆怯,“他们在害怕失去机枪阵地。”“要进村,那条路必须走吗?”喜羊羊问道,“当然不止一条路。”一旁的路羊羊接过话头,在地上垒出几块石子。“我家就在这。”

喜羊羊一看路羊羊指出石子,位置大概在村子的东边,那里正是。“哦,能走进村吗?”“能,翻过北墙,走巷子里的小路。”路羊羊点头,“狼军不太可能知道,我家的北墙是片茂盛的竹林。”“隐蔽吗?”“只有一条我踩出来的一条小路,外面几乎看不见。”路羊羊肯定。

“好,你,你,我们五个人进村,你们留在外面进攻。”“是!”

“啪!”一声枪响,喜羊羊身后溅起一股烟尘,双脚不敢停留,速度没有丝毫减慢,喜羊羊飞奔进村头的地垄中。“啪啪啪!”隐藏在民居里的狼军赶忙躲进院内。接着喜羊羊的掩护,路羊羊四人狂奔到院门前。

“哐!”一脚踢开进出无数遍的自家大门,路羊羊第一个冲进院子里,“!”两枪打死试图反击的两个狼军士兵,飞速地跑进仓库,抬出钢梯,夹在高高的北墙上,一队人没有一句话,正面部队还在等着他们从后方端掉机枪阵地,每过一分钟,交叉的火力就多打死一个友军,喜羊羊和临时队员们很清楚。

一巴掌打死爬进脖子的蜘蛛,穿行在拥挤的竹子中,这条小路果然没有狼军把守,悄无声息地弹出漆黑的枪口,绕路的三名狼军尚未发觉藏在竹林里的羊军。“啪啪啪!”“噗!!”三声枪响过后,狼军士兵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没等喜羊羊跨过尸体,“啪嚓!”脸旁的竹子清脆地断开,吃惊之余,连忙躲开。商场的狙击手,正拉开枪栓,狙击镜中的喜羊羊,一举一动都在他眼中。“嗯?!该死,他去哪了?”只见喜羊羊一闪身,消失在视野中,连忙举起观察镜,在交错的房屋中找寻着。早就听见枪声的连长,已经下达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羊军突入。

再度瞥见一抹白色,急匆匆地追上一枪。“扑哧!”白色的塑料袋被子弹撕得粉碎,一名羊兵立刻收回手里的长棍。经过两枪,喜羊羊迅速确定了狙击手的位置,“在商场那里的角楼上!”“走这里!没有建筑能看见这条小路!”路羊羊领着众人,身上的装备摇晃着。

前面是一处拐角,喜羊羊一个滑跪,右膝跪着地上,没有像警匪片那样站着探头。“噼噼啪啪!”头顶墙角的水泥被打得粉碎,喜羊羊连忙收回脑袋,如果他站着探头,那么飞向1.5到1.6米的子弹,击中的不是墙壁,而是穿过喜羊羊的防弹衣和胸膛,不足五十米的距离,足够打死喜羊羊了。

一推前倾的二十公斤装备,取下背上的赤星,手指比出一个手势。那是火力冲锋的手势!四人立刻拉开弹夹,检查子弹,压上几枚子弹,朝着喜羊羊点头。喜羊羊猛地翻身滚出墙角,队员紧跟着全部冲出来。

“轰!”赤星轰鸣着,躲在掩体后的狼军头也不敢抬,“吭!”身边一个狼兵闷哼一声,头顶一片血肉不翼而飞,不经意间抬出一点的头颅,要了他的命。“!”头押的更低了,等到枪声停止,小队长立马叫出队员,追向喜羊羊。

正好和另外一队人把众羊堵在一条小巷中,看着几乎同时出现在另一端的友军,小队长欣喜,怕伤及友军,没有开枪,刚要扑上搏斗,却听见路羊羊:“走这里!这一户有后门!”喜羊羊一众趁着众狼注意力放在路羊羊指的人家,突然反方向跑进对侧的大门。

“你追!我堵!”另一边的狼军队长当机立断,率人冲向屋后的小路。小队长也带人追进民居。喜羊羊身下一阵火光,身形险些坠落,双臂猛地发力,翻过窗户。“快!”小队长第一个跑到窗边,却发现一双手正扒在窗框上,“嗯?”小队长一愣。

身后两侧的卧室冲出四名羊兵,“嗒嗒嗒哒!”五名狼兵连带小队长死于乱枪之中,喜羊羊一蹬身下的墙壁,居然又飞身跃进屋内,“走!”领着众羊冲出大门。哪里有什么后门,简单的战术欺诈,能为喜羊羊等人甩掉追兵,节省不少时间。

狼军的连长嘴巴就没合上过,紧急命令三支小队出发,又通知塔楼上的狙击手:“协助他们抓住渗透的羊军!”“羊兵只有五个人!”狙击手看着喜羊羊等人的行进路线,“派一支小队守住东南角的村委大院!”“好。”连长气都不喘一口,又抄起了炮兵的电话,“掩护前沿阵地!前沿?前沿!我马上到!……”

听见和脚步相差无几的急促枪声,喜羊羊双腿奔得更快了,正面部队为掩护他们,已经开始强攻村口。架在房顶上的大炮,射出了一枚枚炮弹。“噗!”“啊!”不断有战友倒地身亡,一名战士被打断腿,倒在地上,浑身颤动着,牙齿死死地咬在下嘴唇上,他不能喊出声,惨叫声会影响士气,满是自己鲜血的右手,拉过掉在一边的炸药包,艰难地爬向狼军喷吐子弹的机枪阵地。事与愿违,一名狼兵发现了他的行动,提前打死了他。仿佛是看见了惨状,喜羊羊等人奔跑的速度再度提升。

与此同时,围堵的狼军小队很快发现了自己中计了。捡起掉在地上的军帽,上面的血迹说明了一切,双眼当场变得血红,狡猾的羊军一定是利用对地形的熟知,在房屋间闪转腾挪,冷不防地从角落里打死小队。“……”嘴上不再说话,脚下直奔炮兵阵地。

“你干什么?!”炮兵队长被打倒在地,捂着肿胀的脸,甩开拉着自己腿的炮兵队长,小队长喊道:“我兄弟死了,炸死这群XXXXX东西!”一把扑倒小队长,炮兵队长锁住小队长的喉咙,“你冷静一点!”小队长挣扎着掏出手枪,对准炮兵:“你们给我炸死他们!”“砰!”走火的手枪击中一个倒霉的装填员,六个炮兵愣住了,炮兵队长一掌切在脑后,打晕小队长,急忙命令:“不要停!”

三连连长趁着炮火的间隙,贴地飞行一样地飞进掩体后面,抓起染血的炸药包,奋力一扔。“咚!”一股火浪掀翻刚刚到场的狼军连长,羊军司号员一吹冲锋号,一队羊兵越过歪斜的机枪,挥舞着大刀杀来。狼军连长从地上爬起来,正好和三连连长打了个对眼,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对方的军衔,不约而同地冲向对方。狼牙双方将对将,兵对兵地厮杀在一起。

“咔吧!”一把扭断狼兵的脖子,早已人去楼空的指挥所,喜羊羊明白自己扑空了,幸好其余四人前去偷袭机枪阵地,眼下自己应当回到战场,参与战斗。村委大院,一队狼兵拦住了他的去路

后方,没有前线的硝烟弥漫,但这里依旧忙碌。按照喜羊羊的部署,屯城的两个师,极其猥琐地固守在原地,而回过味的第六,第九纵队,停止了东进,决心吃掉刃太狼的十七兵团,甚至从容不迫地分出两万人,支援屯城的守备军,而有第一军的双星集,打出了不错的战果,经过一昼夜的战斗,重创了羊军的一个师,但是刚刚报告上来,磨盘村遭到了袭击。

“第十三军向屯城……”“主任。”秘书打断了刃太狼,刃太狼望着站在门外的秘书,见他完全没有进来的意思,便明白事情不太方便,走出会议室,“会议暂停。”。

“什么事?”秘书没有说话,把手里的掌上电脑交给他。

“第六舰队报告,已发现开拓者号黑匣子,鉴于内容,开拓者号已进行保密工作,只有本舰舰长,知晓开拓者号遭遇,另已再度加密处理,请作战司转报首领。署名寿太狼。”阅读完内容,刃太狼有些吃惊,居然加上了寿太狼能动用的最高权限,只有灰太狼一个人能解锁。好奇归好奇,刃太狼还是认为眼前的战事要紧,吩咐道:“照着上面说的,转交首领。”“是。”

灰太狼看着转录过的视频,细细地观察,双眼突然慢慢地瞪大,比在大迂回刃太狼报告战功时,还要夸张数倍。屏幕内的开拓者号艇长绝望地按下加密键,随后,录像截止了。灰太狼缓缓地起身,拔出U盘,砸得细碎,寿太狼只是发现了开拓者号的残骸,至于艇上究竟发生过什么,除了灰太狼无人知晓。

“我们生活的世界……”灰太狼久久不能平静,捂着双眼坐回靠椅,“狠狠地击毁童话的幻想啊……”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不会看时机的秘书仿佛那里都有,又探头:“……”

“什么?!他没有按时吃药?”

“不,是……回来了。他们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