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个人怎么不叫我啊。我都睡了多久了,这不像是你平常的作风呀?”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李辰铭丝毫不拘束。“咦,怎么有这么大一股酒味啊,你是不是喝酒了?”她走上前,看看周围没有人,就到他身边,皱着眉头闻了闻:“咦,还真喝酒了。发生什么了,受了什么委屈?虞贵妃拒绝你了?”她似笑非笑地调侃。“你身子好点没。”他装作没听到,翻看文书。“身子?啊——噢!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嘛,我真的一点意识都没有就昏昏沉沉睡了这么久……唉。”
“你肩膀不痛了?”李辰铭抬起头,伸出手去捏了一下她的胳膊。
“嘶——你干啥!很疼的!!变态!”江绾痛的猛地往后一缩。太医在她熟睡时,为她扎针,排出了体没有排出的毒气。李辰铭看在眼里,早知道会有今天,那当时就不下这么狠的手了。她的肩上,就这样落下一个难看丑陋的伤疤,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
“话说你干嘛喝这么多酒呀?”“我想喝,不行吗。”江绾找了一把凳子拉过来,坐在他边上,趴在案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么晚了还不去睡。”李辰铭头都没抬。
“那你呢,这么晚了还要看这些东西。”江绾反问,“清锁跟我说,我睡了一天一夜了。所以我现在精神得很呢。你这样可不行,身子会熬坏的,要是睡不着,我可以陪你说说话……不过,外面下雨了,去不了屋顶………”
听着江绾一个人自言自语,李辰铭也不去理她,她问起什么事,他就“嗯”“啊”的敷衍。可是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厌烦,也看不出来他在敷衍,喋喋不休。长安宫灯火彻夜通明,雨下了一会停了,天也开始亮了。
虽然她也刚醒没多久,可是头一次昼夜颠倒也还是不大习惯的,身子还算虚弱,也吃不下什么东西,肚子空着,说着说着,一会儿感觉到困了,跟李辰铭打了声招呼,闭着眼眯一会,他处理完了再叫她。
李辰铭终于弄完了,整理好文案,一转头,见江绾又跟猪一样睡死了,轻轻晃了晃,想让她回屋里去,可怎么都叫不醒。李辰铭看了一会,从自己身边拿来那件厚重的狐裘,盖在她身上。然后自己再随意往边上一靠,闭眼就睡着了。
雨停了一会,现在又开始下了,湿冷湿冷的,大门关着,殿内还是暖的。
天大亮。
江绾哆嗦着冻醒,搓了搓手臂,下意识把身上的狐裘又裹得紧了些,又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抬起头来,胡乱一擦擦干净脸上的口水,看见李辰铭深色安然地靠在后面睡着,身上也就穿了件单衣。
他不冷的吗…?江绾默默脱下狐裘,往李辰铭身上盖去。然后默默起身离开了。
门轻轻关上后,他睁开眼醒了,闻到了他这件贵重的狐裘上,一股重重的口水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