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见漫天的彩霞,也能望得见山下一望无际的大海,不过就是比师父练功的石崖逊色了些,荒凉了些罢了。
“小鸟儿,你也觉得我冤屈吗?”三天了,每天这只黄色的鸟娃娃都会来陪我,听我倾诉:“其实我都想通了,我一点儿都不冤,因为我还救了宫哥哥啊,嘿嘿,好看的妖族哥哥……”
“吱吱、唧唧唧~”小黄鸟的声音特别好听。
“你也觉得他们做得不对是吧?你看,世间的事总是公平的,我师父修的是守护天下的大道,于是破天荒的晋升为天神;而‘那些人’呢,修的是光耀门楣的小道,于是只能这样,止步不前咯。”
小黄鸟似乎跟听懂那般跳来跳去,有这个小家伙陪着我,那二十杖的伤竟也没那么痛了。
“小鸟儿,跟你说个秘密,那两名执杖弟子明明用了内力,可师伯和师叔竟然不曾言语,你说他们是默许了还是没有察觉?……我希望他们是没有察觉,不然……”我抬头看了看天,不然这两位尊者也不值得敬重了吧……
忽然想起他们口中提到的“鬼纶”,小楼也说过我是鬼纶的女儿,可小楼口中的鬼纶阿叔就是个寻常的男人啊,为什么师伯师叔他们谈及鬼纶的女儿,却连声调都变的憎恶了呢?
难道是因为这个身世,所以大家才那么讨厌我吗?师父……师父一定知道!师父从来不曾教过我那些厉害的本事,难道师父也对我……不会的!师父修的是大道!才不会对我这般防备!师父一定是有别的原因吧。
“唧唧,吱吱。”小黄鸟跳到了我身上,用脑袋在我衣服上蹭了蹭,竟就爬在那睡了。
“鸟儿啊,安心的睡吧,我来保护你。”
也不知道小楼怎么样了,都没来得及好好安顿他,本以为去向师父请个罪,罚我抄几遍女子规,然后就可以去找小楼和萱萱了,谁知道命背遇到师叔。不过他在萱萱那里总归是饿不着的,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小楼会原谅我的吧!
“阿嚏!”应是淋雨着了凉,身子一天比一天重,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丫头?”
好熟悉的声音,寻声抬头便看到了宫哥哥那张精致的面庞。
“宫哥哥!”惊喜之余,我警惕的望着四周:“你怎么来天修了?不怕被他们看到吗?”
他轻轻点了一下我的鼻子道:“傻丫头!我不愿意来天修,只是因为不想与他们有什么正面交集,并不是怕他们,假若因为想见你,被他们撞见了,那我就……”宫长宇做了一个割颈的动作,我连忙拉了拉他的胳膊:“宫哥哥不要伤害他们!”
他眯了眯眼睛恨声道:“他们伤了你,你却还为他们说话?”
“你怎么知道……”
他指了指我腰间的小铜镜:“分别两日十分想念,我透过传音镜唤你,却待不得回,我施法寻你,从鸟兽口中得知你受了刑法,被幽禁在思过崖。”宫长宇又指了指刚刚从我怀中苏醒的鸟娃娃。
“原来是这样啊!”我看了看一醒来就围着宫长宇转圈圈的小黄鸟儿:“原来你也认识宫哥哥啊!”
小黄鸟开心的拍了拍翅膀,好一顿叽叽喳喳。
“宫哥哥,其实我都不记恨他们了!要是你伤了他们,我师父会难过的,我不希望看到师父难过。”师父向来慈悲,假如知道我的朋友因为替我出气而伤害了天修弟子,那该有多难过啊!
“你怎么总是为别人考虑?傻丫头!”宫哥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关切道:“怎么这么烫!生病了吗?”
“可能吧,前日淋了雨……”
“那伤,还疼吗?”他语气轻柔,生怕吵到我。
“嗯,疼。”想忍着不说疼,却又十分留恋这种被关怀的滋味。
宫长宇抬起双臂在空中画了个圆,落下的掌心隔空掠过我的身体,一阵阵清凉传来,舒适了很多!
“好些了吗?丫头?”
“嗯,好多啦!”我站起来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最后还拍了拍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屁股,竟然也不疼了!“宫哥哥可以教教我吗?这样以后我再生病啊受伤啊,就都可以自己医治啦!”我期待的看着宫哥哥。
“教你?那你得跟我回玉宇宫,拜我为师,入我门下才名正言顺呐!不然我怎可冒冒然的就教了千叶旬的徒弟?”宫长宇低头瞟了我一眼。
我失望的撇了撇嘴:“宫哥哥明知道我不想离开师父……”
“哈哈,好了好了!逗逗你啊傻丫头!只要你喜欢,宫哥哥什么都教你!”宫长宇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道:“别不开心了,走!带你去玩!”
说着便扛起我隐了身去,再睁眼已经出了天修院的地界。
“宫哥哥,我们去哪里啊?”
“去一个可以让你开心的地方!”
泉水叮咚,鸟语花香。
蜂飞蝶舞,景美如画。
我们落脚在丛林的一个小木屋旁,和徇的微风正正舒适。
“好惬意的地方!”我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变得清新了。
“不止这些。”宫长宇拍了拍手,一只健壮的麋鹿从小木屋探出头来,瞧见是他,便撒着欢的奔到他身边,那长着一对大角的脑袋乖顺的蹭了蹭他的手臂。
“来!”宫长宇挽着我的手臂,轻轻一跃便将我带上了麋鹿的背。
“它叫落落,”宫长宇说着,拿起我的手去摸了摸麋鹿的后颈:“它的父母被人类猎杀了,我发现它时,它惊恐的蜷缩在角落……”宫长宇拍了拍落落的头,它便一跃而起,腾空御风而行。
“哇!”我不可思议的叫着。
“不过现在的落落已经不会被任何人伤害了,因为它学会了很多本事,足以能够保护自己。”宫长宇看了看远处:“落落,带我们随便走走吧。”语气像跟家人说话般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