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南疆的巫术,可将人画得改头换面,只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担心后面。”苏令崇说道。
“担心什么?大军压境她都不慌,京城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也没把她怎样,区区一个江州,还能把她难住?她可是陈王,定安候府嫡女,长公主的姐姐,手握兵权,如今除长公主之外,还有谁比她更厉害?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考量,你我只将分内事做好就行了,不必操心那么多。”楚凌措说道。
清晨,苏令崇在衙门堂前处理各项事务,却发现这些卷轴被人翻动过——有一卷陈年旧案被翻了出来。案子不是个稀奇的,但这卷轴后的落款乃是——陆淮。
“这是……?”苏令崇心有疑惑,却很快明白了——难怪她不露面,原来是因为这个。
随后他就将这卷轴偷偷藏起。
午时,地牢起了大火。
此时楚凌措正在骂骂咧咧地救火。
顾南枝正在外头玩呢,看到这火,顿时晕了。梦中的情景再次涌上心头。
火,火,都是火,火光漫天,阿爹阿娘,你们在哪儿?
迷迷糊糊中,顾南枝听到有人说话。
“火是救了,可里头那些人全都离奇死亡。”
“死因呢?”
“仵作尚在查。”
“能查到是谁做的吗?”
“不太能,当时起了大火,一片混乱,根本查不清。这下好了,线索又断了。”
“继续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顾南枝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方才说话的两位是苏令崇和楚凌措。
见到顾南枝醒后,楚凌措上前问道:“好些了吗?”
顾南枝不说话,只点了点头,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块令牌,上头写着“顾”字。她死死地握着——这东西一定是有人趁她昏迷时给的。那个人,会认识她,认识她父母吗?会知道当年的真相吗?
“既然已无大碍,便好生休养,楚凌措,我们走。”苏令崇说道。
楚凌措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还不忘嘟囔几句,故而没看清前头的路,一下子撞上了苏令崇的后背。
“不是我说你这人,方才怎么对那小姑娘那么冷淡,你平时也不这样啊?”楚凌措捂着被撞到的额头说道。
“她来路不明,不可掉以轻心。”
“可她是陈王带过来的人啊。”
“她只是陈王所救,并非陈王的人,总之,这段时间我们得小心谨慎。”
……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地牢处。
地牢阴暗,就两个看守的狱卒守着,其余的还在问话中。
地牢不可能无端起火,这事一定要查清楚。
仵作正查验着尸体,尸体死状惨烈,死者嘴唇发紫,瞳孔变大,面色苍白。
苏令崇和楚凌措等了许久,才等到仵作说:“老夫笨拙,竟什么也查不出。”
“你说谎!”顾南枝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来了。
“小丫头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依据证明老夫说谎?”仵作道。
“他们这是中毒,此毒名为弦月。虽有解药,但解药只可缓解。这毒每半个月就会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没有解药人就会暴毙而亡,死状就是这样。”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还不都是乱说。”仵作不以为意。
“我没有,死者尸体没有明显的外伤,只能考虑中毒和疾病,这么大面积的死亡极有可能是中毒。中毒也分两种,一种是即时发作的,一种是会在体内潜伏一段时间发作的。”顾南枝边说边走向仵作:“你纵使不知弦月这种毒,凭你的经验,也不会什么都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