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林曈迎来久违的下午茶。
又一个陌生面孔进来,林曈见他打量了四周几眼,便把下午茶放下。
“林小姐慢用。”那人放下东西就出去。
林曈没怎么在意,端起柜面上的蛋糕。
下午六点,林曈不见白彻回来,却见程朔推开门,“老板今天公司有点事,不能与林小姐共进晚餐了,这是林小姐的晚饭。”
林曈点头,却想起送下午茶的那人。
“哎,一会儿给我送杯热牛奶。”
“好的林小姐。”程朔出门。
时间倒流回下午三点,那人出了林曈的房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拨通电话。
“林小姐手上有两条锁链,房间无异样。”
“啊?!”对面的声音已听出来是大惊失色,“什、不是,你确定吗?锁链?那种,绑人的,铁的,锁链?”
“是的。”
电话对面沉默良久,那人就一直等着对面开口。
“这样儿,你十分钟后到山下,别被人发现,有人会给你东西。到时里面儿有一部手机,你找个没人的地儿,再联系我。”
“收到。”
陈焕挂了电话,一时没回过神来。
他好不容易缓过来,拨通另一个电话,吩咐好事情后,又打给部门经理。
“给我拖住白彻,不到九点不放人走。”
晚上六点半,林曈把饭吃完了,有人进来送热牛奶,顺便锁上门。
那人正是送下午茶的人,林曈见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扁大的纸袋。
林曈静待他接下来的举动,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的。
那人把纸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机,递给林曈,“陈焕先生让您先联系他。”
“陈焕?你怎么到这里的。”林曈不接手机,懒懒道。
那人不疾不徐道:“陈先生吩咐我的,我只是照做,林小姐可以放心。”
“那你现在帮我打给他吧。”林曈仍是不接手机。
那人也是照做,电话嘟嘟几声后便接通,“喂?喂?是曈姐吗?”
林曈不自觉露出笑容,“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现在这人你叫来的?”
“对啊!不然我能看着你失去人身自由,在房子里等死吗!”陈焕听起来有点激动,“卧槽,要不是他告诉我,我还不相信,白彻真能这么变态,呸!”
“那你不也找到我了吗,不愧是我弟,聪明。”林曈接过手机,笑道。
“哎呀姐,现在不是夸我的时候。你先听我说,我已经把白彻拖在公司了。你一会儿听那人的,一会儿他带你出去,你就拿着手机假装拨通110,和警察对话,先把其他人唬住。但是姐,你可千万千万不要报警!”
林曈明白陈焕的用意,现在合作正是火热期,报警无疑是损失利益,但听陈焕这么说出来,她终究有些不舒服,便故意刁难道:“你这么说,是罔顾你姐的利益,成全陈氏大局,那我这段时间受的苦怎么算?”
“姐呀,这事儿也由不得我,这后面可是两间公司的事儿啊!我也很想打抱不平,可是这已经不是个人的事儿了,姐你......”陈焕兜来转去还是那么一个意思。
林曈打断他,“好了,我开玩笑的。”凭陈赢早年对她的恩情,她也会选择不报警。但是针对白彻个人就不一样了。
于是林曈顺势道,“你的办法太傻了,也就你想得出这么蠢的办法。现在你听我的,让他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有办法出去。”
“啊?你一个人怎么....”
林曈招手,那人把袋子递过去。林曈翻找里面的物品,一个银行卡,一把麻醉枪。“你信你姐的话,就让我自己来,我保证不会失败。”
“啊,这.....”
“你的人我用不上了,让他走吧。不说了,到时候我会打给你,记得来接我。”林曈把电话给那人。
那人接过电话,应下几声后还给林曈。
见他对自己点点头准备离开,林曈问:“外面的人支走了?”
“是的。”
“时限多久?”
“十分钟。”
“差不多了。”林曈把袋子收好藏在枕头下,“你可以走了。”
那人也急着脱身,快步出门离开。
晚上十点,白彻方才回到宅子。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走到林曈的房间前,门口的保镖立马让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到一边。
拧开房门,白彻发现一片黑暗。
林曈今天怎么这么早睡,他关上门,啪地将灯打开。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白彻看见黑漆漆的枪口对准自己。
还没反应过来,咻的一声,林曈已经扣下扳机,白彻失去意识。
......
脖颈有一种被硬物磕着的感觉,白彻极不舒服地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睡在浴缸里。
他的嘴巴让布条塞满,紧紧绑到脑后,每一次吞咽都触到小舌,让他产生作呕感;林曈原来的锁铐现今绑在他的手上,反手到背后;他的脚直接被一件睡衣缠得动弹不能,直至膝盖。
白彻艰难地把双眼聚焦在林曈的身影上,这花了他好一会儿。脑里仍有眩晕感,他看见林曈歪歪扭扭地朝自己走来。
“唔....唔!”白彻发出声音,仰头模糊地望着林曈背光的脸。
他似乎看见林曈摇摇头,然后林曈蹲了下来,他想质问这一切的意思,即使他已经知道。
“......嘛。”林曈说了句什么,他却听不清。
耳朵嗡嗡响,白彻恨起麻药的作用。
他用尽力气甩了甩头,不想遗漏林曈的任何一句话,“唔....”
林曈看不下去,一掌甩在他的脸上,“爽不爽?”
白彻这下清醒了许多,他的耳朵也能听清了,咳嗽两声,听见林曈道:“位置调换的感觉怎么样?”
林曈扭开水龙头的冷水开关,冰凉的水流进浴缸,逐渐有了深度。
白彻用力挣扎起来,手铐在浴缸底部弄得哐哐响,双脚则用力蹬在浴缸边缘,把身体支撑起来。
林曈看戏一样欣赏他的挣扎,等他稍微坐起来一点时,伸脚踩在他胸膛,狠狠把他踩进水里。
林曈把淋浴头对准白彻的脸,冷道:“别乱动。”
白彻呛了几口水,口腔里的布条洇湿,水流入喉咙,“唔.....咳、咳咳!”
“让你也体验一下,窒息的感觉。”林曈恶劣地下了命令,把水流开到最大。
白彻屡次想坐起来,都被林曈踩下去,仰面承受水流入鼻入口,他无处可逃。
林曈看着他一点点地弱下去,嘴角终于出现笑容。她把脚抬起来,扯着白彻的衣襟往上拽。
“呕....!咳、咳、咳.....”白彻脸颊通红,鼻子皱在一起,看起来极其难受。
林曈满意地观摩他痛苦的表情,施舍了他几秒的缓和,慢悠悠道:“没想到你也有这种时候呀,真可惜,谁叫我是一个记仇的人呢?”
白彻的眼珠费力转向林曈,他的睫毛沾湿,愈显眼神黑亮。只是他还没好好看清林曈的表情,脸上就挨了狠狠一拳。
白彻被打得歪过头,半边脸直接肿了起来。林曈冷酷的嗓音响起:“你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试试。”
白彻急促地喘气,脸颊火辣的疼痛让他清楚地意识到,林曈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本来我也不想这样对你,毕竟你也不是我惹得起的人。”林曈关掉喷头,“但是我没想到外表体面风光的白家少爷,内里会变态无耻到剥夺他人的人身自由,强制他人做一些不想做的事。”
白彻借着腰力仰靠在浴缸边缘,一下一下地喘着气。
“你说,假如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你总裁的位置还有得坐吗?你的父亲会怎么看你?”林曈蹲下,看似苦口婆心地劝道。
“当然,我是不会蠢到说出去的,毕竟这关乎两方利益,你说是吧?”林曈似笑非笑,引得白彻又看过去。
林曈两手扳正他的脸,“所以我不会报警,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但从这里出去后,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联系。这样很公平,你同意的话,就点头,OK?”
白彻定定望着林曈,而后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林曈松开手,抬头看向天花板,重重吐出一口气。
下一秒,她的拳头和脚精准地落在白彻的脸上,胸口上,腿上,她丝毫不停歇,雨点一般的击打落在白彻身上,她渐渐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血液迸出的滋滋声。
林曈最后一掌劈在白彻的喉咙上,听见白彻痛苦的呜咽。
她呼出一口气,甩了甩手,终于肯停下,望着白彻额头嘴角渗出的血,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补了一巴掌。
白彻偏过头去,每一下呼吸都疼入肺腑,他最终还是艰难地转过头,悲戚的眼神望进林曈眼里。
“现在肯同意吗?”林曈笑嘻嘻的,白彻没见过她这副样子。
“唔....”白彻只能发断续的气音,他眼神坚决,仍是摇头。
林曈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也猜到你会摇头了。”
白彻感觉肠子都要搅在一起,已然有些神志不清。林曈恶毒的嗓音再度附耳呢喃:“其实嘛,你点头或者摇头,都会是现在这样,否则我就出不去了。
“你不会告诉别人是我打的,对吧?”
白彻拼命往林曈的方向挪,林曈解开绳子,把他嘴里的布条拿出来,白彻立即爆出咳嗽。
林曈难得同情道:“别咳了,再咳就咳出血了。”
果不其然,血沫出现,白彻皱着眼皮,已经不能再痛苦。
从浑身的疼痛中分出一丝心神,白彻见林曈不知何时已拿了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