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明明你凭借着实力完全可以加入我们，然后一起享受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抱歉！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你只需要知道，你的死！就是我现在所需要的！”
丝丝温暖的阳光洒在这冰冷的街道上，虽还下着雨。
但也不再是之前那磅礴的瀑布，而是随风起舞，缓缓飘落的蒙蒙细雨。
雨要停了。
街道上的战斗，也渐渐进入了尾声。
二人手中的利器，依旧在不停的挥舞着。而二人的身上，也多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的仅仅是划破了一点皮，有的则是深可见骨的口子。
幽影身上的药效，在渐渐消失。魔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和赵海川作为对手战斗，他第一次感觉到战斗竟然会这么的累人。
特别是在自己吃下了药，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之后。
他第一次没法轻轻松松的解决掉眼前的对手。
看着自己身上不停增添的伤口，幽影知道自己要输了。既不是被对方的箭射死的，也不是被对方的弓劈死的。
而是被拖死的。
幽影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家伙毅力会这么的强。
支撑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真的，我到现在，都看不懂你。”
“你准备看懂我什么？”
幽影一边抬起那有些发酸的手臂，一边抵挡着赵海川那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一边开口对赵海川问到。
而赵海川，也是不停的攻击着，一边用自己的最后一支箭刺向幽影，一边和他交流着。
“看不懂你到底是一个愚蠢的善人，还是一个虚伪的恶人。”
“哦！说来听听。”
说完，赵海川便欺身上前，将手中的弓弦对着幽影的腹部挥去，让幽影不得不挥刀抵挡，迫使赵海川放弃进攻的想法。
但就在赵海川收手的时候，他另一只手上紧握抵挡利箭也同时向着幽影的面部刺去。
让对方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只能偏过头避开要害。
使得箭头的利刃在他的脸上新添了一道口子。
“你杀我手下的时候，我看见你的眼中，一点迟疑都没有。就像是一个屠夫在做着重复了很多遍的事情一样。稀松平常。”
“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因为我们是一群在文明社会生活，长大的人。而不是一开始就出生在现在这个疯狂的世道。”
幽影说到这，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流到自己嘴角的鲜血。
然后聚集了一些内力，让这口子慢慢地停止继续流血。
“一个善良的人，是不敢对其他人下死手的。因为我们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哪怕现在的世道已经乱了，这短短的时间，也没法消除这些善良的人心中对于杀人的抵触。”
“所以你觉得我是恶人喽。”
“从你的做事方式来说，确实和我们是同一类的家伙。甚至我们中有些人，都不如你做事狠辣。”
说到这，他还指了指自己脸上这新鲜的伤痕。
但对于他的这个动作，赵海川却依旧面无表情，再次挥舞着利箭刺来。
而这次，却是被幽影挡下了。并反手一刀挥去，准备在赵海川的脖子上，也来一道口子。
使得赵海川只能向后一仰，在地上那满是水坑的地里滚了一圈之后躲开了这危险的一刀。
“而且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也表明你杀的人，绝不是一个小数目。那你是在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呢？末世后？还是末世前？”
“要是我告诉你是在上辈子呢！”
“哈哈哈哈，你这玩笑可真是蠢爆了！就算你是上辈子杀的人，你这辈子也不可能还有着这么强的杀气的。因为杀气这玩意，是存在于你的身体上的，是你身体在特殊情绪下做出的特殊调整。”
幽影一边说着，一边冲向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赵海川。
准备趁此机会上前给对方来几刀。
但令他头痛的是。
就在他一刀刺过去的时候，赵海川竟躲都不躲。
只是微微偏了偏身子，使这一刀不会刺中自己的要害部位。
然后以伤换伤，在硬吃下幽影这一刀的同时，右手一箭捅进了对方的腹部。
看着赵海川这亡命的打法，幽影也是感到无奈。在吃下一箭之后，他便急忙用自己空出来的那只手对着赵海川一掌打去。让双方重新拉开距离。
快速的用自己全都用在止血上的内力，再次聚集过来，把腹部的伤势压制一下。
让它至少不会再流血了。
“这一下可真是狠。但也因为这样，让我觉得看不懂。”
“这又怎么了？”
在幽影修复自己身体的伤势的时候，赵海川却没有去这样做。
而是任由这伤口留着血，带着伤快速的扑向幽影，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一般。
“因为你有着恶人的行事风格，却在做着那些善人才会做的事！为了一群毫不相干的人和我们纠缠！为了一个小子，而在这里疯狂的攻击我！哪怕我现在根本留不住你！”
“那我就不能是个傻子吗？脑子转不过弯来的那种。”
“呵呵，傻子早就死光了。现在还傻的人，要么是有着强大实力的真傻，要么就是装腔作势的假傻！而你，一个都不是！”
对于冲过来的赵海川，幽影也是咬紧了牙关急忙站起来。
抬起手中的短刀朝着赵海川迎面挥去，可就在他以为赵海川还是准备以伤换伤，和自己搏命的时候。
却不料赵海川在冲到幽影面前的时候，身子却猛的后仰。
眼中精光一闪，一脚踢向了自己刚才刺中的地方。让幽影在伤上加伤的情况下，忍受不住腹部的剧痛，身子不由的弯了下去。
随后赵海川挽弓搭箭，猛然把自己手中那最后的一支利箭搭在了弦上。
箭头指向了那满脸震惊的幽影。
“流星追月！”
伴随着一声大喝，赵海川那等待已久的白翎急速冲向了天空。如同一道飞向天际的流星，霎那之间便洞穿了幽影的脖子。
但就算如此，赵海川却依然没有停手。
只见他右手快速撑地，双腿夹住幽影之后身体快速旋转，让幽影被他用膝盖压在脚下。
在这满是雨水的街道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而那支飞向天空的利箭，也因为隐藏的内力发生了变化，正在快速的落回地面。
然后在即将落到地面的时候，刚好被赵海川一把抓在手中。
再次搭在弦上，对准了脚下的幽影。
“结束了。”
幽影张着嘴巴似乎是准备说什么，但赵海川根本不为所动。
对准了对方的脑袋松开了弓弦。
让一道耀眼的蓝光脱手而出，给这场艰难的战斗划上了一个句号。
看着天空中缓缓散去的乌云，赵海川不由的想到了幽影刚才问到的问题。
“善人？恶人？呵呵，我哪有这么多选择可以选，我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