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籽有点心虚地把画从包里拿出来,盯着看了三秒,确定它很安静,方才递到老铁手里。老铁把画拿过去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少有的疑惑,迅速瞟了一眼籽籽。此时的籽籽已成惊弓之鸟,怀疑老铁是否已经看出什么端倪来,索性站起身跑到老铁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给画装框。虽说盯着,可籽籽还是没看出来为什么老铁三两下就把画给装进框里了。老铁把装好的画放在桌上,也没回头,说:“把刚才那东西给我。”
籽籽还在想老铁刚才那个眼神到底是啥意思?没有听清老铁在说什么。急忙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指了指自己的嘴,想想不对,便要伸手去兜里掏本子。老铁朝她摆了摆手,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虽然老铁能说话,可好像并不喜欢说话。籽籽抱歉地笑笑,把那只小灯笼拿出来递给了他。
老铁起身离开之后,籽籽抬起装上画框的画,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才小心地把它装进背包。然后,有些心虚地抬起头来,就见坐在对面的小伙子正举起一个把手像吹风机,前半部分却只有笔芯那么细的工具来。似乎也是有意无意地朝籽籽看了一眼,把那东西的插头插到电板上,一会儿功夫,“笔芯”就变得通红,他拎起来朝一块铁板捅下去……他这是要自己做一台电视机吗?
这时,老铁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铃铛,一个项圈,还有一把像面条一样的东西。老铁把铃铛和项圈扔在桌上,却把那捆“面条”送到籽籽眼前,另一只手举着籽籽未完工的灯笼,说:“我觉得这玩意儿用这个编会更好些。”
籽籽接过“面条”,和她用来编织灯笼的塑料签子长短厚薄都差不多,只不过这东西让她想起了……彼岸花茎,被用稻草捆成一捆的短一些细一些的彼岸花茎。籽籽急忙掏出活页本,飞快地写道:这是什么材料?
老铁看后,答道:“软竹片。如果你想给这些竹片上颜色,我有颜料。想不想试试?”
籽籽马上点了点头。
老铁问:“还要什么,铃铛?颜料?”
籽籽写道:有没有皮质的项链,我想做个挂坠。
写完以后,籽籽也直盯着这行字看,就像不是她写的一样。自己为什么要做个挂坠?
只听老铁又问:“自己带?”
小白和妈妈还排队等着要她的灯笼呢……籽籽对着老铁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老铁手里拿着一束东西又回来了,说:“看你手上活儿还行,干嘛不自己编一根项链?”
籽籽拿过那束类似头发的东西,疑惑地在活页本上写道:这是什么?
老铁答:“马背上的鬃毛。”
老铁这人还真怪……怪有意思的。反正自己正想找点不一样的事情做做,马鬃就马鬃吧,为什么不试试?于是,又点了点头。老铁没再说什么,起身出去了。籽籽看着手里的马鬃,琢磨着是把它编成辫子好还是拧成麻绳好,反正这两样她……都不会。好吧,籽籽平时还算有条理,她把马鬃装进背包,等以后再研究。又伸手摸了摸那捆“面条”,放在一边。把铃铛装进那只未完工的灯笼里,拿起项圈研究了一下,深棕色,和浅棕色的lucky还是很相配的。于是,找好了位置,干脆把灯笼直接编在了项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