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华许安小心的捧在手心里,正自陶醉。“华许安……”只听雪花儿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时,语气比方才温柔了许多。只听她说:“华许安,我觉得你是在对当年的分手耿耿于怀。就算当年是我的错,可我又回到你身边来了,不是吗?”
华许安摇头,说:“雪花儿……算了,还是说我吧。当时决定和吃吃结婚,我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吃吃,都是这样解释的——如果我不爱你(她),怎么会和你(她)结婚?事实是,婚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并没有把吃吃放在心上。我的公司、我的客户甚至我的老岳父,都是比吃吃更重要的存在。美其名曰我是一个有事业心负责任的男人,其实,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成全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吃吃的感受。”说到这里,华许安用他那纤长的手指轻抚着手中巧克力郁金香的花瓣,我甚至都可以感觉到他手的温度。说实话,在这样的情境下听到这些话……如果华许安听得见,我只想告诉他,我不怪他,真的……只听他接着说道:“雪花儿,我理解当年你和我分手时的心情。我知道你认为你是爱我的,但你对我的爱是有要求的。一旦我达不到要求,你毫不犹豫就把你的爱收回去了。就这样。接着,你踏入社会,渐渐发现,再也找不到大学时那种单纯美好的恋爱的感觉了,于是,就决定回来找我。你如愿找到了我,可我不相信你真的找到了当年的感觉。”
雪花儿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试试怎么知道找不找得到?”
华许安又摇头,说:“今天晚上我毫无保留的跟你说了那么多,就是希望你能理解。吃吃——我的妻子去世之后,我才发现她对我有多重要。是我没有照顾好她。而与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也终于看清楚了,雪花儿,你并不爱我……”
“你怎么……”
“听我说完,”华许安说:“也许你对我的看法有异议,你也可以保留你的观点,认为你是爱我的。可自从你来了之后,你都关心过什么呢?我公司的运营状况,这套房子的产权……而对于吃吃和孩子的离去,你的反应只是——大度地表示对我既往不咎。吃吃对你来说只是个陌生人,你不关心她也是人之常情。可是,雪花儿,你关心过我吗?我认为没有。因为你从来就不认为失去妻儿对我来说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即使算是一件事情,可是你来了,于是,就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了……”说着说着,华许安有了情绪,他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来。窗外已是夜深人静,小区里的灯光已经灭了十之八九。华许安深吸了几口气,返身从书柜下面的柜子里找出了一只橙色的丝绒盒子,小心地把我——不,把那花儿放了进去,又走到桌前,把其他几朵巧克力郁金香一并放进了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