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幕后黑手

另一边。

绯雾,在暗魔领域,渐渐的恢复了过来。随后,他并没有马上的赶往血翼族领域。因为他能依凭夏爱笑身上的气息,感受到她并没有危险。

他也渐渐的有些开始心疼夏爱笑,这个性情纯粹的姑娘,真的经历太过于曲折了一些。

如果她一开始,遇到的不是继零,而是自己的话……

绯雾开始想到了这些,随后又马上的抛之脑后。

无所谓了吧,自己,始终不过是人类世界所称呼的备胎而已。

虽然站在情敌的角度,他不该同情继零,但看着他成为了血翼族徒有虚名的王,也是有些为他感慨。

这些血海深仇,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许,自己并不能比他好多少吧。

不过,他已经能隐隐的察觉到,这场惨剧的幕后黑手,但是又不敢于肯定,因为,这牵扯,实在太过于巨大了些。

随后,绯雾渐渐闭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开始久违的修炼起来。

因为,今后的局势,实在是太不容乐观。

……

继零,并没有就此停止他的行动。

而他的一举一动,又死死的牵扯着我这脆弱的内心。

我只能跟随。

继零,又一次迈着踉跄的步伐,走到了一个阴暗的洞窟里。

我跟着他走了就进去。

乍眼一看,里面漆黑一片,随着视线的渐渐清晰,映入眸子里的,满是阴冷肮脏与恶心。

里面,有着堆积如山的尸体,而且已经腐烂,还有着密密麻麻的蛆在不停的爬动着。低头一看,已经有着许多,爬在了我的脚底。

"啊!"

我忍不住的尖叫了一声,一脚将那些蛆踢向了原地。

继零像是毫不在乎眼前的场景,只是那么径直的走了过去。任由无数的蛆爬在身上,蠕动着。

阴冷的风此时也由洞口吹来,顿时一股刺鼻的咸腥和肉类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使得我,有些恶心作呕。

因为见惯了外面的尸横遍野,所以这个洞穴,倒是没给我什么更加新奇或是惊悚的感官。

继零没有顾虑任何的恶心,只是将手伸了进去,不断的刨着什么。

我静静的看了很久很久,才等到他找到了一具已经看不清面容的尸体。

浑身腐烂的已不成型,继零怔怔的看着这具尸体,最终还是毫不犹豫的将其用烈焰,焚烧殆尽。

我也不知道这具尸体究竟是谁,可能是他重要的人吧,毕竟,都已经这样不堪入目,还是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凭着一缕执念将他火化。

最后,继零毫不犹豫的走出了洞穴,我也这么跟了上去。

随后他瞥了瞥自己被蛆爬满了的身体,旋即用烈焰焚尽了自身,然后随着烈焰的褪尽,继零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只有这点,让我有所吃惊。原来火焰也可以洗澡。

现在,我正在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态平复起来。

因为不这样的话,人的心,总会有一个了临界点,而一旦达到了这个点,人就会难免的崩溃开来。

而我现在,并不是崩溃的时候,现在眼前最为重要的,是要把继零唤醒过来。

紧接着,继零又回到了那片尸横遍野的大地上,这是血翼族的领地,曾经,是那么的辉煌。

继零回去之后并没有闲着,而是开始依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一具一具的掩埋着这些不知名的尸体。

最让人悲戚叹息的是,这些血翼族族人,好像并不是战死,而是惨遭了单方面的屠戮。

我再也没有多想这些,也没有去想继零的想法,就这么慢慢,而又缓缓的帮助着继零,掩埋这些亡魂的躯壳。

几天过后,我发现我的身体渐渐开始不支起来,就算拥有着体内那股神秘力量的支持,但还是抵不过人类渺小的新陈代谢。

我开始饿了起来,最终也只能吃着野菜野草,勉强度日,不过还真好吃。

自我暗示,有时候,真的能起到非一般的作用。

一段不算漫长,但对我来说却无比煎熬的时间过后,继零最终回去了那座绚丽宫殿里。

我自然也是犹如跗骨之蛆一般尾随了上去。

到达宫宇之后,我发现,这里,比起绯雾的宫宇,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进入其中以后,看着辉煌的大殿。我不禁想象起来。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曾经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能将人性腐朽殆尽。

如今,却是清冷不堪,让人有些唏嘘。

此时的继零,独自坐在王座上,一人个抿着酒,但无论怎样,也喝不醉。

这时,我脑海里突然弥漫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趁现在将他唤醒。

“继零,你能记起我了么?你看看宫宇外的那颗樱花树啊,在哪里,你第一次吻了我,那次,也是你第一次带我来到你的家乡,那次,你突兀的走了,我以为要永远的失去你……。”我先是淡淡的说着,但情到深处,却不禁的说出了一大堆埋藏在心底的话语。

他此时依偎在王座上,看了看我,眼神依旧是空洞无物,没有一丝波澜。

难道,他就真的那么狠心,就这样遗忘了我么。

……

夏爱笑不知道的是,并不是继零刻意的要去遗忘他。而是如今,他经历了太过沉痛的打击,选择了自我遗忘,遗忘了所有过去。现在,他只是为了活着而生存的一个机器而已。

是的,夏爱笑的想法并没有错。一个人,不经历相同的痛苦,是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只是,她的想法,还是太浅了些。

所有的族人,所有至亲好友,包括父母,在他回来之时,都是莫名而又突兀的惨死在他面前。

他一味的只是当做上帝在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可寥寥几天之后,他才,渐渐的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