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含之前的互动,察觉到自己对继零愈发深刻的爱恋,在真正的意义上对我来说,爱他的一言一行看起来全都闪耀生辉。
和要就此出发,去往彼方,很长时间都不会再见面的的继零道别后,我依旧抱着像在作梦的心情在宅邸徘徊。
回过神的现在,才发现自己像这样抱著头难看至极。
"真没用,我没用到爆了。唯独不想被继零看到我懦弱的样子,结果给她看到更丢脸的模样了,这样下去我还有什么脸见他啊!——"
"……三更半夜跑到别人房间,讲的还是那种话。"
坐在梯凳中间,斜眼瞄著扭动身躯的我的洋装美少女——库尔修口出恶言,在可爱的脸蛋上刻画出厌恶神色。
和继零道别之后,不想跟人见面的我最后踏入的,就是这间没人到得了的禁书库,而且看管禁书库的少年会不高兴也是吸引人的地方。
不过,来到这裡不单单只有那个理由。
"别这么说嘛,库尔修,我跟你的感情这么好。"
"本人跟你才不是那种……慢着,你刚刚叫贝蒂什么?"
我对抬起眉毛、脸颊抽筋的库尔修拍了一下手。
"喔,傲娇受啊。我认为要表现亲近感昵称是不可或缺的,虽然整间宅邸就只有你我完全无法浮现取绰号的心情……"
回顾之前的轮回,那是真正被孤独的绝望所埋没的时候。
充满歪理谬论和带有胁迫的说话方式,也可以说是被迫上了花言巧语的当。即使有那种开始,两人之间还是缔结过契约。
最后是我单方面斩断契约,但库尔修却不惜让契约内容含糊不清,也要尽全力保护我。
就算他忘了,我也绝不会忘记那时候的心情。
"——因为,一想到你是怎么看我的,我就忍不住想叫你傲娇受,那是我能对你做的,竭尽所能的亲爱证明!""
"根本就高兴不起来!那是什么强加于人的善意!那已经超越不舒服,是恶心至极的境界了!"
"什么嘛,你那种说法!我可是打从心底要传达感谢的心情,可不是敷衍了事的场面耶!"
"回顾自己刚刚的发言,如果你还能说不是开玩笑的话,你跟本人之间成立的不是对话,而是感觉像对话的其他东西啦!"
两人的对话应该是像棒球的你丢我接,但途中被说成像是橄榄球一样。
虽然是我表达亲爱的方式,但对上库尔修却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算了,反正我还是会继续叫你碧翠子。"
"那是没必要的专一,就算你叫那个名字贝蒂也不会回应的。"
"别讲得那么薄情嘛,傲娇受。"
「……」
面对我的呼唤,库尔修默默地看著书本没有回应,似乎是在实践自己方才的发言。
走向态度顽固的库尔修,昂无可奈何地绕著梯凳打转。
"怎么了傲娇受,有精神吗傲娇受,喂喂你没事吧傲娇受,有什么伤脑筋的事就说出来啊傲娇受,嗯?怎么了傲娇受,你可以的傲娇受,我说傲娇受傲娇受!......"
"没看过像你这么烦的家伙,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直说吧!"
对挑衅抵抗力很低的库尔修,根本就是善于触怒他人的我的绝佳美食。
看到耸著肩膀发火的库尔修,我摆出胜利姿势嘴角上扬。
"其实我被逼到走投无路一筹莫展,坦白讲,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我把丢人现眼、哭天抢地、慌张失措后导出的结论,告知黑发正太。
在爱蜜莉雅的大腿上吐露内心,积累的污秽心情与泪水全都流淌殆尽,留下来的,就只有我本身纯粹无比的贪婪。
——我喜欢继零,原本我就喜欢他,但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上他。
外表就是自己的菜,光听声音就会心跳加速,只消和他对话,整个人就像置身在梦境。
他为了别人而吃亏的样子,自己不能放著不管。
喜欢她的心情,现在变得更加清晰明瞭。
故事的起源,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他。
然后,在自己被推进绝望死路时,他又拯救了逐渐迈向死亡的心灵。
不管是性命还是心灵都获得了救赎。
——已经无法想像「没有继零自己还能活下去吗?」这种事。
止不住满溢而出的思绪,几乎要堵塞胸口。
但是,在觉得幸福的另一方面——
喜欢继零,但能力不足以保护继零的自己有够窝囊。
住在豪宅的生活并不轻松,不知道会在何处被人捨弃。
害怕操纵风刃割断脖子的清风,恐惧会用铁球砸碎头盖骨的清风,能对那两人下达不需对我手下留情指示的风凌,他的疯狂叫人不快。
每次睡醒都要确认自己的小命还在不在,随时得怀疑绝望是不是正逼近而来的时光,让人痛苦、悲伤得不得了。
那也是我心中未曾消失过的真心话。
内心被这些相反情感烧灼的我,被继零拯救了。
拾起他即将耗损殆尽的心灵给予安慰的人,是继零。
一想到继零活力就满溢而出,继零挽留了他想要逃跑的心。
"你刚刚说了什么无聊到爆的话?"
"怎么会呢,对我来说只是再次确认最重要的事物而已。"
自信满满地挺起胸膛,我如此回答。
听了他的发言,库尔修露出连回以厌烦的动作都嫌麻烦的表情。
"回到原本的话题吧……你说要借用本人的力量,这是怎么回事?"
"嗯,我认真到想求神保佑,但是想不到有谁可以帮忙。"
按照现状,整间豪宅里我可以全心信任的对象——当然就是库尔修,但他的存在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因素。
这样一来,自然也不能借用继零的力量,那剩下的选项就是——
"基于种种考量,只能靠其实非常天真,看似难以攻略其实漏洞百出的傲娇受。"
"就算不瞭解详情,也感觉得出你话中的侮辱我的意思?"
"才不是那样……说真的,依现状来看,我在这屋裡能依赖的就只有你。"
清风和明月不用说,当然也不可能对风凌坦白。
我在这公寓裡头,除了已经离开的继零以外,可以仰仗的就只有库尔修了。
"拜託——就是这样,求求你。"
所以,我在库尔修面前跪在地上,低头提出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