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零听着我的话，却是沉默了下来。
真是怪啊，明明是他问我的，可是听了之后却一言不发。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忍不住的问了起来。
"喂，继保姆，有话就说啊。"
"我们不是早就说好，要坦诚相待的吗?"
我认真的看着他，低声的说着。
他听见这句话时，总算是回答了我。
"爱笑，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不过，他那近乎固执的语气，却让我无法回答。
是的，很久以前，我们就约定好，再也不互相隐瞒。
但我还是没有告诉他，我的真正目的与动机。
沉寂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是该好好谈谈了吧。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意识到了继零的不对劲，但一直没有说出来。
他潜移默化的有些变了，变的不再那么狂妄。
这并不是什么忽然的成长，而是内心的压抑所致，我明白的。
但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他。
毫无保留。
"继零。"
我轻声叫了叫他，神色也是认真了起来。
这时，他静静的看着我，只不过紧握着的手，也是放松了下来。
在接下来，我将柳烧录的情况，如实的都告诉了他，包括继承他的意志，以及接下来要做的事。
虽然概括起来，不过寥寥两句，但是对我来说，每一个字都是沉重不堪。
因为我很清醒，明白着究竟有多么沉重。
但清醒的人，往往最荒唐。
……
我以为继零会制止我，不过最后他却没有。
只是看着天空，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
"随你吧..."
不得不说，我对这一点，感到了意外。
但这样的回答，也算是合情合理。
因为他也明白，我决定的事情，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更何况于情于理，也说得通。
只是……在这一刻，我深深的明白，他这句话，究竟代表着什么。
他放弃了挣扎，任由我去接受那份沉重。
这相当于，他放弃了自己的自尊吧。
对于高傲的他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甚至可以说是无法想象的。
但我明知这一点，却还要毫不停歇向前。
每每想到这，心就有点痛呢。
即使明知这一点，我还是从他的自尊，踏了过去。
真是有些荒唐啊。
或许，在我的心中，那杆秤，早就不平衡了吧。
但我也只能依旧向前走下去，这件事，并不是我想做，而是不得不做。
心，仿佛碎开了。
但是我却毫无知觉。
在很久以前，我相信着一句话。
那就是改变自己，就可以改变世界。
现在，即便浑身是伤，我也仍旧坚信着。
即使从今往后我的生命中会充满伪善，我也会坚定，毫不犹豫的走下去。
不过那份徘徊于内心的痛苦，却是在不断增长着。
明明我已经不想让任何人受伤，帮助着身边的人，让他们一步步获得幸福。
不过，到了最后，却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我会慢慢构建一个，没有任何人会受伤的世界。
然后大家都幸福的生活下去。
……
之后，继零极其平静的拿出了匣子，吟诵出咒文之后，链接人类世界的通道也是被打开。
我们都没有回头，就这样走了进去。
而选择了这条道路，便注定再也回不了头。
……
来到人类世界以后，我们先是回到了公寓，静养了几天。
因为我还需要不断的思考。
一直以来，无论正确与否，我都是一直活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呐，后辈，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不是正确的，不要敷衍我，我要确切的答案。"
这时，躺在床上，我有气无力的朝着董莫笑问道。
"啊啊...前辈这时终于又想起我了呢。"
"看来前辈也需要别人肯定啊。"
她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对于她的回答，我只是翻了翻白眼。
"后辈...你以为我是谁啊，是能忍受一切的圣人，还是像柳烧录一样的贤者?"
"我啊，当然需要肯定。"
我淡淡的笑着，向董莫笑吐槽道。
"前辈，你肯定是正确的啊。"
"因为在我的认知中，只要朝着自己认定的目标，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就是正确。"
"你要相信自己。"
听着她的话，我的心中虽然再难起什么涟漪但却是警醒了我。
是啊，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资格踌躇下去。
只有自己才能够见证，尽头那美丽的风景。
……
自回到人类世界以后，继零仍旧是一如既往，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这大概...是他能给予我，最大的温柔了吧。
而我，也一定不会辜负她他的牺牲，一定，一定。
今天，便是计划开始的日子。
我想拥有着一定的能力，实质上也就是开始修炼。
然而我这么一个一窍不通的人，却得从头学起。
这几天，我不断的问着继零，而他也是如实回答了我。
这几天的准备时间已经落幕，接下来就要开始第一步，启灵。
等等...这个步骤，怎么会那么熟悉，好像...曾经柳烧录带我去过一起。
这个瞬间，我开始翻阅起了我的回忆。
那些往事，是那么的沁人心脾...
好像在那一天，我去启灵时，祭坛闪烁不定，最后彻底报废……
想到这时，我不禁嘴角抽搐了起来。
"继零，实际上我已经启过那个什么灵了。"
"哦?"
他听着我的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那是什么情况?"
"好像，那个祭坛，突然垮了下去，只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颜色。"
我老实回答了他。
"笨女人，你是要听好话，还是坏话?"
继零悠悠的叹了口气，这么回答了我。
而我看着他，经过一阵思虑之后，也是回答了他。
"都听!"
"好吧。"
他收起了那副无奈的模样，严肃的看向了我。
"好话就是你还有希望。"
"而坏话打花....那就是，还是劝你放弃吧，你完全没有修炼的资质。"
说道坏话时，继零的语气说得有些漫不经心，仿佛是故意的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