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苏州城发生了一桩怪案子,吓得太守钱库辞官迁居外地,至于是什么案子,无人得知详情,只知道怪。
消息传到了天子脚下皇城,太后娘娘耳中,引起了她的高度重视,决定将此事提上朝堂商议,不为那怪案,只为填补苏州府太守的空缺。
这天早朝,潜龙大殿内是一片哗然,文武重臣正为南地苏州府首席执行官(太守)之职议论着,太后要他们推举出一个上上人选。
帝皇厉人龙只有五岁,正摇晃着两手中的拨浪鼓,满脸童稚的笑容。厉人龙左手边坐着他的亲娘也就是太后国母--况稚,右手边坐着国母她老爹,也就是国丈兼同天书阁圣龙台平章事(右宰相)况钟心。
此时的况稚已是权倾朝野,把持朝政只手遮天,唯二的敌人便是“手握”华夏兵权的左丞相--丘史和他老爹,这俩人乃是文武众官之首,在大殿内总是和她唱反调。不过,二老对华夏朝野衷心不二,刚正不阿,尤其是左丞相丘史,不单武功高强,文才也不输况钟心太多。
况钟心呢,身为右丞相自当位极人臣,可他女儿况稚却想伺机而动废了厉人龙,做华夏大地有史以来第一个女皇帝!他着实不愿与少不更事的帝皇平起平坐,奈何他女儿执意如此,是不得不从。他已是花甲之年,膝下仅此一女能搬上台面,对这个祸国殃民的女儿也只能听之任之……他还有个儿子,名叫况石,是个怪胎,一双眼睛,白天看东西如在浓雾中看花,夜间倒是比正常人看的还清。在终日忙碌国事的况钟心眼里,今年二十二岁的况石基本是一无是处,整天只知道带几个下人在大街上东西浪完浪南北,是浪的不亦乐乎。
可是,况石再差劲也是他亲儿子,在况钟心内心深处,儿子还是最好的宝贝。
他已经和群臣商定,为了国祚安宁,社稷不改,在今日朝堂之上,就要废掉她女儿这个国母之位。不过呢,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些私心,他想将况石送上苏州太守之位。苏州地方富庶,贪官污吏遍地皆是,是一堆禽兽在吃着国家俸禄,放眼天下,也就这个官适合他儿子了。两天前,况稚告诉他前苏州太守钱库居然主动辞去了太守之职,也没有举荐任何接班人,她决定用自己权势为弟弟争取一下。这一次,父女俩难得达成共识,况钟心同意了。
钱库为人很是精明,朝野不止一次派出巡龙史去监察他的吏治,得到的回复都是勤政爱民、为官清正。若不是发生了怪案,你就是拿宰相来换他的苏州太守,他都不换,那地方如同油锅一般,遍地都是油水。
况钟心藏着这份私心,也没有和任何官友提起求助,他实在是拉不下老脸来,好在有况稚一手操办,料也无妨,直到此时,这位老丞相仍是哀声叹气不断。
在潜龙大殿外站立着一个青年男子,生的眉清目秀,年纪轻轻下巴上留着一捋长须,穿着一件粉红丝质长衫,腰间悬挂着一把一米多长的红玛瑙玉剑,一束长马尾辫子直垂臀部,双目紧锁,这位便是尊父亲命令在殿外等候宣召的况石。
况石脚下,蹲坐着一只高大威猛的狼狗,但见这只狼狗头戴金盔(打磨光亮一些的铜盔),身着金甲,就连爪子都穿着特制战靴,除了牙齿之外是全副武装,看起来和装的斯斯文文的况石是一文一武,乃是况石白天的导盲犬,名曰黄豆。
况稚虽然把持朝政,却最疼爱她这个弟弟,这只狼狗是她差人从海外重金买来的导盲犬幼犬,从小跟随况石,已有五年了。这时间,况石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很满意在皇城的日子,你苏州即便再富庶,能比的上帝皇脚下的千古皇城吗?什么鸟太守,他才看不上眼呢。
”黄豆,潜龙大殿人不得擅入,你进去看看,看看我爹在搞什么鬼?”况石已是忍无可忍了,说完松开了狗链子。
黄豆很通人性,准确的说,是通况石的人性,得着命令一步一哗啦地朝潜龙大殿而去。
门前侍卫见是黄豆,纷纷躬身行礼,这只狗有国母太后的特权,见它如见国母岂有不敬之礼?
黄豆进入殿内,众大臣忙回到各自位置,分两班站定,不再讨论了,其实他们心里都有数,方才不过是做做样子,让未来女帝看看他们是如何操心国事。只见,黄豆直奔况稚跑了过去,在况稚身边“汪汪”了几声蹲坐下来。
况稚没理会黄豆,她此刻内心是疯狂的,她已得知左右两大丞想要废了她的事情,眼下众人只是心照不宣。她是太后,早在文武两班大臣中发展好了忠实的亲信,只等将她弟弟送去苏州先,她不愿意让弟弟掺和进权利斗争中来。
见众人都静了下来,况稚先是和颜悦色地没收了厉人龙手中的拨浪鼓,在这孩子耳边耳语道:“王尊,该议事了。”
厉人龙撇着嘴,无奈道:“好吧,娘亲。”
况稚起身冲众文武道:“前苏州首席执行官钱库辞官,苏州府不可一日无主,众卿可为王尊商议出了上上人选?”
话音一落,吏部尚书葛魂率先出班跪倒,禀报道:“回太后,吏部所有大小官员皆已有官位在身,实无闲人可以差派。”
“什么!”厉人龙按照母亲事先交代的话发怒道,“朕养活你做什么吃的,居然连个闲人都找不出来,给朕退下。”
葛魂忙叩首道:“臣知罪,臣这就退下。”说完,退回右班第三位站定,推了推身前的圣龙阁院士--白书海。
白书海忙出班跪倒,禀报道:“臣举一人,必能永镇苏州,保证苏州百姓更加富足。”
况钟心闻言又发出一声长叹。左班第一人丘史闻言扭头看了看白书海,冷哼一声将脸甩回,他是武相在任命官吏这种事上一般是不发言的。
“此人为谁?”厉人龙问白书海。
“此人乃是右丞相大人之子姓况名石,字五渊,号夜猫仙圣,年岁四十八,有经天纬地之才,吞吐宇宙之机,足以胜任区区苏州,只怕右丞相大人认为这是牛鼎烹鸡,不肯放人。”仙圣!白书海就是这么说的,至于众人会不会听成先生,那他就管不着了。说完,文武两班除丘史之外的人全部出班跪倒,口称臣等附议,就是全部赞同的意思。
丘史回头一看群臣,又抬头看向况钟心,面露怒色,忍无可忍道:“右丞相,令子不过是一市井无赖,只有区区二十二年岁,且白日不能视物,如何能治理苏州府上下八城,数十万之生灵?焉能为官?王尊,若用此人,天下必大乱矣,老臣苟请陛下三思啊!!”说完,丘史跪倒一个头磕倒在地。
厉人龙无奈,只得看向况稚。况稚脸上已经露出了怒色,身旁的黄豆也露出了满口獠牙,直恨不得咬死这个糟老头子。
况钟心心里也气,奈何他儿子就是这么一个不争气的货,没办法,乃开口道:“感谢诸位对犬子的错爱,他确如左丞相所说的这般不成器啊。”
白书海见状抬起头,带着一脸笑意禀报道:“王尊,太后,看吧,相爷果然还是舍不得孩子离他远去啊。右相爷,你竟如此埋没人才,岂不知,食君禄请为君分忧啊!”白书海知道顺着太后的意思办事准没错,是完全不理会丘史。
“你!”况钟心点指白书海,“你枉为圣龙阁院士。”
况稚怒视着她那个老不死的父亲,让况石接任苏州知府你可是举双手赞同的,本太后一番运作猛如虎,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你又不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