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神道经

清晨,薄雾冥冥,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陈玄跪在陈家祠堂中,诚心叩问。

多天的休养和父亲不计代价的治疗,他的伤已经渐渐好了。

虽然丹田没有修复,可身体基本恢复。

这是他在祠堂叩问的第三天,不知为何,他莫名的感到一股召唤,尤其是看到那把陈家老祖留下的战刀。

战刀古朴苍凉,已经摆放在祠堂三千年之久。

它是老祖曾经披荆斩棘的利器,也是陈家三千年来的荣耀。

鬼使神差的,陈玄握住了刀柄。

他感到一股无穷的战意,莽荒辽远。

他想举刀乱舞,虽然这样触犯家规,亵渎先祖。

“算了,被发现估计要挨骂。”陈玄终究是没动。

先祖之器,是陈家至高的象征,他怎么敢随意乱舞?

正在这时,清晨扫地小厮的议论声传来。

“这个陈玄,也太不知死了,他虽然是天才,可终究是小地方的人,怎么跟人家皇城大家族的比?”

“是啊!这就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现在好了,宋家小姐没娶上,自己丹田也废了。”

“不仅如此,城主府还天天追讨茯苓丹,弄得整个家族焦头烂额。”

当日陈玄去宋家提亲所带的茯苓丹,并非真正属于陈家的,而是乌山城城主的。

本来按照之前的约定,这茯苓丹是城主府给两家的彩头,为的是给宋家当嫁妆,提一提宋家的名声。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出了那样的事,茯苓丹一去不回。

攀上了皇城这根梧桐枝,宋家也是野鸡变凤凰,摇身一变从一个三流家族变成了连城主府都忌惮的豪门,最后只能将茯苓丹的账算在陈家陈玄的头上了。

最近几日,城主府已经三番五次派人来讨要丹药,而这也成了很多陈家子弟埋怨憎恨陈玄的最主要的原因。

听闻着几人的议论,陈玄微微皱眉,忧从中来。

小厮们的话虽然刻薄,但却也是实情。他确实废了,陈家也确实因为他,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而他,却一点办法和头绪都没有。

“去你娘的!”他突然骂了一声,拽起战刀,一刀劈下。

心中也是烦闷,索性不管不顾,舞刀解闷。

他本是天才子弟,刀法精深。虽然丹田坏了,可一身熟练的陈家刀却一点没忘。

只见大堂之上,刀影闪烁,寒芒阵阵,有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凌厉。

而陈玄眉宇之间,更是昂然不屈,似乎有着无穷的战意。

他仿佛不再是丹田破碎的可悲少年,而是横行天下,自卑微崛起,一手创办陈家的天才老祖。

可,他终究不是。

重伤初愈,就这么疯狂的练刀,直接令他疲惫过度,一口黑血呕出。

刚巧不巧,鲜血落在战刀之上。

战刀发出一抹人眼难以察觉的光芒。

陈玄半跪在地上,倔强的眼神中,有着一抹不甘。

他咬咬牙,战刀一横,准备再次舞刀练习。

可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令他难以坚持。

终于,他还是无奈的放下了刀。

可,当放下刀的一刹那,突然一股光芒自战刀之中爆射而出,直接窜入陈玄的大脑。

他整个身子一震,一股弥漫着血煞之气的战意,充斥脑海。

莫名的,他脑海之中出现一副画面。

天地苍凉,血煞冲天。

一人单刀独臂,傲然立于天地之间,杀人饮血。

他的对面,赫然是无尽凶徒和妖兽。

如同大海浪潮一般,滚滚涌来。

可,他却无丝毫畏惧,反而哈哈大笑。一把长刀劈斩,无惧无畏。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陈玄被他卓绝的勇气感染,不由肃然起敬,热血沸腾。

杀!杀!杀!

天地无极,以杀证道!

此等乱世,神也无力,就让我踏着诸神的累累白骨,以无尽杀戮,来普渡苍天众生!

杀神之道!

陈玄激动万分,在无尽的杀伐之气下,他只觉一股战意直冲脑门。

不仅浑身舒泰,就连心思念头都活泛起来。

什么扫地小厮?

什么皇城天才?

什么城主府,宋英落。

我一人一刀,砍瓜切菜,全都要杀的干干净净!

陈玄再次握刀,这一次,有着无尽的勇气。

“玄儿,你怎么样?没事吧!”

一道声音响起,是陈玄的父亲,陈战。

他刚才路过此地,听到有声音,就来看一看,没想到是自己的儿子。

陈玄微微一愣,心思收回,那股杀伐之气也慢慢收敛。

“父亲。我……我对不起您,给你添乱了!”

看着面前有些憔悴的陈战,陈玄鼻尖微微一酸。

父亲英雄一世,何时受过这般窝囊气?

“胡说!你给我记住,你是我陈战的儿子,这天底下哪有儿子给老子添乱的!而且,这件事错不在你,都是宋家欺人太甚!”

“父亲……”

闻声,陈玄心头一暖,满是感动。

“父亲,你放心吧。我日后定然会好好修炼,不会让您再担心的!”

闻此,陈战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尤其看到陈玄目光坚定,嘴角更是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好!玄儿你能这么想,那也证明你长大了,成熟了。”

接着,陈战欢喜的拍了拍了陈玄的肩膀,开口继续说道:

“你回去准备一下吧!天兰宗来人了,不要唐突了人家。”

陈战的声音很是平和,然而听在陈玄心中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天兰宗,就是陈家的大靠山,也是传闻能治好陈玄丹田的大能!

天兰宗的到来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父亲,我……”陈玄感动莫名。

“好了,你先回去换身衣裳吧!天兰宗还有那群老夫子招待着!一时还轮不到你!”

说完,陈战微微一笑。

听到老夫子一词,陈玄也不由笑了笑,从他十二岁成人礼之后,他们父子之间再也没有这般取笑过陈家的长老了。

“父亲,那我走了!”

说完,陈玄有些不舍的离开了祠堂。他又不傻,自然感觉到那柄战刀不简单。

甚至隐隐觉得这次的奇遇,将是改变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