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门外黑压压的都是乞活军,军装不一,武器各异,队伍中还夹杂着女性,老者和少年。相信这是倾巢而出,能打仗的,不能打仗的,都来了,足有两千人。四个城门应该就有八千人。
靳羽上前喊道:“阳平郡守周瑾大人在此,请孙思将军上前晤谈。”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道:“稍等,我们主公在北门,现在就去请,请周大人稍等。”
这时候城墙上有兵士看见白袍军了。
城楼上县衙府兵头领说道:“白袍军来了,你看这这装备,这军容!就是人数太少了。赶紧去告诉县令大人。”
不到一刻钟,孙思就带着一队人跑到东门来了,他端详着陈翰。
只见陈翰穿着白色将袍,骑着白马,手握宝剑,年纪应该不超过二十,脸上露着微笑。他的左边是一个骑着白马,身着便服,长相妖娆妩媚,十七八岁的女子,一脸和气。
孙思道:“拜见郡守大人!孙思今天带着部众围城实属被逼无奈。”
陈翰道:“孙将军莫急,你把围城原因细细道来,我只带五百骑兵,就不是来打仗的,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围城。”
孙思愤恨的说道:“东平县令刘闼欲强占秀山镇王家庄五百亩良田,遭到王家家主王龙老爷拒绝后,派府兵打砸王家,并把王老爷以不配合朝廷征劳役和宫中女官的罪名抓到县衙大牢。请大人为王老爷做主啊。”
刘闼在城楼上高喊道:“郡守大人,你不要听这些贱民胡说八道。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等平定叛乱,下官慢慢向您汇报。”
刘闼正在北门与孙思对骂,看到孙思突然往东门而去,正在纳闷,东门守兵过来说郡守周瑾来了,赶忙下北门,骑马跑过来东门阻止周瑾与孙思交谈,没想赶的慢了,急忙大喊。
他原以为只有郡尉石袍带兵过来。那五百亩地占了,还可以平叛立功。因为石袍是他的发小,关系铁的没话说。
陈翰礼貌的说道:“孙将军,王家庄王龙的冤情我知道了,你看我们都是汉人,我一定回秉公处理,能不能让你的人后退五百米,让我进城调查。”
孙思犹豫了一下,朝廷官员的话太骨子里是不相信的,但是他看郡守只带五百府军,不像打仗来的。
孙思命令道:“退到一里外,让郡守大臣进城。”
乞活军听令后退一里地。
陈翰说道:“谢谢将军。”
陈翰带领白袍军往前进了一百步。
刘闼见乞活军退去,周瑾带兵到了城门口,犹豫了一下,不敢下令开门。
陈翰威严的喝到:“刘县令,你是不认得本官吗!还是要本官替你在城外守门!”
刘闼胆子再大也不敢忤逆直属长官,又害怕陈翰进城查案,权衡了一下,命人打开城门,自己跑下城迎接。
陈翰带领白袍军进城,随着刘闼走到县衙门口。一路上刘闼不停的解释。
陈翰突然说:“来人,把刘闼拿下。”
靳羽就准备好了,一个箭步过去,把宝剑架到了刘闼脖子上。
刘闼身边的人反应过来,要冲上前救驾,被陈雄带着陈家小将们一一放倒。
刘闼哀嚎道:“郡守大人这是为何,我不是故意怠慢您的。”
陈翰让人押着刘闼走到县衙大堂,威严的说道:“本官初来阳平郡,很多军政大事需要处理,没时间在你这里耽误,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拿出证据,本官与你一起处理王家庄庄主王龙,一个是立即放人,让乞活军退去,以后再也不许骚扰王家。我保证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赴任前,上官们都让我处理好与各部乞活军的关系。谁要让我丢官,我就先要了谁的脑袋。”
刘闼听到这里,只恨石袍没履行诺言,自己单独带兵前来,让周瑾这个破太尉被杀案的神探来了,他可不敢拿捏造的证据唬弄陈翰。
刘闼命令道:“来人,现在去监牢帮王龙换套衣服,放出来交给城外的乞活军。”
陈翰示意陈雄,让他跟过去,乘机与王龙郭思搞好关系。乞活军能这么兴师动众,傻子也知道,他与乞活军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陈翰担心石袍到了以后发生意外,向陈雄交代道:“人送到以后,让孙思赶紧撤回去,石袍马上就来了。
县衙的人跟陈雄下去以后,陈翰一剑把绑刘闼的绳索砍断,和气的说到:“本官第一次来到东平县,你就把东平县的情况跟本官详细的汇报一下吧。”
“诺。”刘闼开始汇报工作。
陈翰认真的听,不时的插话问。好像此行是为了调研而来。
过了半个时辰,陈雄回来了,说郭思已经带着王龙退兵了。
陈翰见事情已经圆满解决,起身对着刘闼说:“今天府军的兄弟们长途跋涉辛苦了,麻烦刘县令准备饭菜犒劳一下,记住按三千个人准备。”
李闼有点想不通,怀疑的说道:“诺,确定是三千人吗!”
陈翰整理了一下衣冠,轻声说道:“郡尉大人带着三千府军应该快到了,你现在可以去东门准备迎接了。我这五百兄弟都没来过东平,我们到街上吃。”
陈翰说完,带着众人出了县衙,朝街上走去,留下刘闼傻傻地站在县衙大堂怀疑人生。
由于怕店家误会白袍军吃白食,聂倩带着护卫先去包场了十几家饭店客栈,并把饭钱都付了,才回来带白袍军士兵去吃饭。
由于胡人一般都聚居在邺城、襄城、洛阳、长安这样的大城市,东平县这样的县城还是以汉人为主的。他们看见这么一支军容整齐,装备精良,骑着战马的汉人军队,都兴奋的围了过来。
一个汉人铁匠说道:“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精锐的汉人军队呢,听说带兵的是新来的郡守,元城来的客商可说了,这支军队叫“白袍军”,今天只来了一小部分。”
一个掌柜的说道:“郡守大人在我们家吃饭呢,你都不知道有多年轻帅气,关键还特别亲民,点完菜就把饭钱都付了,没见过这样的官员啊。”
另外一个掌柜说道:“郡守夫人在我们家吃的饭,还帮着店小二端盘子呢,你都不知道有多漂亮。”
陈翰吃完饭正在客栈里面短暂休息,听见掌柜的和老百姓瞎侃,就带着走出客栈,来到街上,靳羽喝聂倩也从另外一家餐馆走出来。
在客栈掌柜的提示下,百姓们纷纷围了过来,纷纷称赞郡守帅气,夫人漂亮,白袍军威武。
陈翰带着桓静热情地和百姓打招呼,询问民情,聊家常。
东平县是胡人当县令,刘闼贪污腐败、欺男霸女、无恶不做,老百姓意见很大,陈翰暂时也没办法,但他承诺老百姓会帮他们争取权益。
像石袍和刘闼这样的胡人官员,朝中都是有靠山的,陈翰暂时不会硬着处理他们。但是陈翰告诉自己,要寻找机会,送走这些瘟神。陈翰还可以用自己郡守的权力,尽量为汉人百姓做点实事。
话说郡尉石袍见陈翰只领五百骑兵,担心打不赢,就放慢行军脚步,慢慢往东平县城开进。等到了东平县城,乞活军早没了踪迹,只看见刘闼准备好了饭菜在东门外等候。两人一见面,互相问过情况,都深深的被陈翰震撼到了,那么年轻,算计却那么精准,看来以后还是要收敛一点。
陈翰一行人吃过饭,从北门出城,朝元城行军。
回到郡衙内宅,陈翰桓静美美的洗了澡。
桓静问道:“相公,你怎么知道王龙是被陷害的?”
陈翰答道:“如果是徭役的事情,王龙买几个人就能应付了,没必要冒险窝藏。而刘闼遇到这种事情,只会收钱了事,不会当真,更不会不惜招惹乞活军围城。”
桓静又问:“相公好聪明,你为什么放过刘闼,不把他抓起来治罪。”
陈翰无奈的说道:“郡守没有撤掉县令的权力,只能上报廷尉府处理,而这种胡人侵吞汉人财物的案子见怪不怪,哪里处理的过来。胡人本来就有恃无恐,在没有推翻之前,不要做无谓的事情。”
桓静再问:“那我们救了王龙,还保住那五百亩地,如果他真是郭思部乞活军的金主,为什么不现在就收编他们呢。”
陈翰答道:“现在亮明身份收编当然可以,但是现在公开身份还不是时候,军费运输的事情也没有解决,所以再等等吧。这份恩情让他们记住,然后在装备上让雄叔以朋友的名义提供些帮助。现在帮他们提升战斗力比较重要。”
桓静道:“相公,你这么厉害,我越了越崇拜你了。”
桓静说着,慢慢靠近陈翰,踮起脚尖,送上了性感红唇......
靳羽回到身边以后,与聂倩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已经住到了一起。随着对靳羽的爱越来越深,聂倩越来越想要一个名份。
靳羽虽然只是陈翰的副将,虽然很懂风情,幽默风趣,还一点也不风流,在这个士族都是妻妾成群,还要女奴丫鬟侍寝的时代,找一个靳羽这样落魄士族的后代,确实已经弥足珍贵了,毕竟聂家并不差钱,也不需要女婿多有地位。
嫁给这样一位心里只有师兄和使命,忠诚可靠的男人,聂倩觉得很心安,只求父亲那边早点同意他们的婚事。